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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
甯落石背靠牆壁,勉強支撐着慢慢坐起。一邊咳血,一邊圓睜雙眼,死死盯着魔狼不放。即使明知自己死期将近,但甯大将軍的那雙瞳孔裏,仍然滿懷憤怒,滿帶憎恨。
他咬牙切齒,在胸中一股濃烈執念推動之下,用盡最後的力氣,嘶聲咆哮道:“你究竟是……什麽人?爲什麽……一定要……幫着扁擔幫……那幫苦哈哈,來和我……作對?”
魔狼收刀入鞘,随之又把“毀滅之雷”扣回到腰帶上。下個刹那,他身上有黑光閃爍,暗黑戰體的爆裂魔狼形态,立刻随之消散,重新還原真身。同時,封鎖着大廳八方暗物質籠牢,也被撤除消失。然而,在他臉孔之上,卻始終扣着那個花花綠綠的張飛面具。
程立擡起頭來,向甯落石暼了一眼,淡然道:“爲什麽?當年的‘大聯盟’盟主赤無悔,或許也同樣很想知道,爲什麽?可惜,你并沒有告訴他,究竟是爲什麽。所以這三個字,今天我不必答,你更不必問。因爲并沒有什麽意義。”
甯落石慘然苦笑道:“大聯盟,赤無悔?哈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報應,一切都是報……”
說話尚未講完,甯大将軍身上那道赤紅刀痕,陡然發作。鮮血如箭狂飙,随即整具身體從中一分爲二,各向左右頹然倒下。苦笑之聲,從中斷絕。
程立嘿聲輕哼,搖搖頭,再不向這具屍體多看半眼。他轉身走回到黃小石身邊,問道:“小石頭,你覺得怎樣了?”
黃小石仍覺天旋地轉,剛才的事,就像一場來去如風的惡夢一般。他竭力想坐起來,但又渾身發軟,全然用不上力氣。隻能苦笑着,勉強搖了搖頭。
程立皺皺眉,忽然伸手按上黃小石的頭頂,凝聲道:“你忍着點。”更不由分說,便把一股黑氣強行灌輸進黃小石頭頂的“百會穴”之中。
不是劫力,隻是暗物質而已。透過程立細緻入微的操作,暗物質深入至黃小石的血管和肌肉之中,把不屬于人體内部的有害物質,全部加以清除。刹那,黃小石渾身毛孔大張,由内而外地滲出一身汗水,卻赫然也是碧綠色的。
這些碧綠汗水一旦被排空,黃小石登時感覺四肢百骸也再度恢複了力氣。他一骨碌爬起來,長長吐出口大氣,歎道:“程少,多謝了。哎~想不到連九幽神君本人,居然也在這裏。要不是有程少你,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程立收回手掌,對于自己一手驅毒的本事,也感覺極滿意。事實上,這手本事是他踏入第四度覺醒之後,才開發出來的新技能。如果還在第三度覺醒境界的話,是萬萬沒法子在控制力方面。達到如此細緻入微的。
五指一握,掐斷了掌中的黑氣。程立道:“你中了九幽老鬼的‘屍居餘氣無心香’。所以渾身無力,而且幻象叢生。幸虧你的‘後天大乘訣’王道正氣,而且基礎紮實,所以中毒不深。現在我已經把毒都清理幹淨了。隻要你自己運氣再固本培元一下,活脈行血,相信便不會有大礙。”
黃小石點點頭,歎道:“原來是‘屍居餘氣無心香’。這種奇毒,我曾經聽師父說起過。世上有一種奇花,名爲屍香魔芋。它堪稱是世間至美麗的花朵。但這種花朵,卻隻會生長在屍體之上。
被魔芋紮根的屍體不會腐爛,反而會釋放出某種奇異的香氣,而且就像隻是沉睡了一樣,依舊栩栩如生。如果有盜墓者聞到這種香氣,就會産生種種幻覺,最終心力衰竭而死,實在非常可怕。‘屍居餘氣無心香’,正是用屍香魔芋精制而成。據說這種奇毒價值萬金,珍貴異常。”
程立點頭道:“不錯。天逸居士果然博學多聞。屍香魔芋本身已經極罕見,要用它制作成無心香,更加難上加難。當今天下,隻有‘陰司鬼府’才掌握有人工培植屍香魔芋的辦法,也唯有陰司鬼府,才能制出這種無心香。”
黃小石感慨道:“九幽神君果然是陰司鬼府的人。還有他的什麽勾魂鬼火,奪魄回音,實在太可怕了。可是程少,你竟然能夠破他的邪法,難道……”
程立搖搖頭:“不用多想。我當然不是陰司鬼府的人。不過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部分陰司鬼府的傳承而已。”
黃小石如釋重負地道:“原來如此。我就知道,程少肯定不會和那些惡毒妖人是一夥的。至于武功傳承麽,那隻是小事而已。”
頓了頓,黃小石回過頭來,向大廳四周看了看,歎道:“隻是苦了文作夢和花發财兩位前輩。唉~這次是我連累他們了。程少,你能幫他們也治療一下嗎?”
程立颌首道:“可以試試看。”邁步走過去,在花發财與文作夢這二人中間盤膝坐下,雙手齊出,同樣按上他們頭頂的百會穴。
霎時間,滾滾黑氣源源不絕地灌輸入體。花發财和文作夢二人,全身陡然一震。随之從他們的嘴巴、耳朵、鼻子等地方之内,分别爬出了一堆密密麻麻的小蟲子。每隻小蟲子赫然比螞蟻還要小十幾倍。卻是一見風便立刻僵死。
黃小石駭然道:“這些小蟲子,便是所謂的“恙蟲”了吧?蔔任勞蔔任怨,正是利用“恙蟲”,制成名爲“别來有恙”的蠱毒,才能暗算“發夢二黨”而得手……咦,對了,蔔任怨!他人呢?”
程立收手站起,道:“不用找啦。蔔任怨那家夥鬼賊得很。看見金木水火土五盟主死在我手下的時候,便已經靜悄悄獨自溜走了。我也是發現他已經逃走,爲了防止其他人也跟着有樣學樣,所以才封鎖了大廳。”
黃小石憂心忡忡道:“讓他給跑了?那麽……之後會不會對程少你造成什麽麻煩?”
程立敲了敲扣在自己臉上的面譜,道:“隻要蔔任怨那家夥沒有長了一對透視眼,問題應該不大。至于現在麽……”
程立再回首向四周環顧,觸目所及之處,大廳上隻有死人。甚至連放出精神力觸手去感應,整座驚怖盟的總堂之内,也都沒有活人了。之前程立和黃小石闖進來的時候,已經把總堂徹底清理了一遍,讓這裏變得幹淨無比。
程立又是一笑,道:“花前輩,文前輩,你們二位,現在可以起來了。”
“呼~呼~”
接連兩下沉重吐氣聲傳出,花發财,文作夢二人各自翻身爬起。雖然二人都是滿面疲憊之色,但呼吸悠長,動作平穩,顯然身體已經複原了,頂多就是經此大變打擊,内心創傷未平而已。但那便非屬外力所能幫助,隻能靠他們自己度過這個坎了。
兩人睜開眼睛,首先看見的,便是程立。兩人各自一怔,随之把眉宇間的異色壓下,各自拱手道:“這位大俠,請問如何稱呼?”
程立搖頭道:“大俠什麽的,不敢當。我姓程。”
黃小石道:“程少是我的生死之交。兩位前輩,也一樣稱呼程少好了,不用太客氣。”
“程?”
花發财和文作夢兩人相互對望一眼。他們兩個武功的修爲雖不算很高,但混了那麽多年江湖,早已人老成精。再加上正所謂的蛇有蛇路,鼠有鼠路。白玉京内但凡有什麽風吹草動,都很難瞞得過他們。故此隻是聽了一個“程”字,再加上黃小石的說話,兩人對于程立的身份,已經猜測得八、九不離十了。
不過,既然程立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名字,甚至連面具也沒有揭下,那麽就證明他不願意直接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既然如此,花發财和文作夢兩人也就默契地把那個名字埋藏在心裏,并沒有直接宣之于口。
兩人運轉真氣,察覺體内毒性已消,體力漸複。當下兩人各自站起,畢恭畢敬,向程立和黃小石分别長揖行禮。文作夢歎道:“多謝二位仗義相助。這次要不是二位,我們這兩條老命,連同‘發夢二黨’的所有人,可都要糟糕了。
花發财則道:“正所謂大恩不言謝。二位的救命之恩,‘發夢二黨’沒齒難忘。從今往後,隻要二位一句話吩咐下來,‘發夢二黨’有錢出錢,有人出人。水裏水裏去,火裏火裏去。無論刀山火海,絕不推辭。”
程立笑道:“兩位言重了。其實我隻是個幫忙的。兩位要謝,那就多謝黃幫主好了。”
文作夢連忙道:“那是那是。黃幫主,經過今日一事,驚怖盟這顆毒瘤,便算是已經被切除了。可是白玉京這片地盤,實在太過吸引。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會再吸引來類似甯落石這樣的惡徒。既然如此,咱們發夢二黨和扁擔幫之間,不如就相互結盟,共同維護白玉京的和平穩定。黃幫主,你覺得如何?”
花發财一拍大腿,大聲道:“什麽結盟?老文你是老糊塗了。憑咱們的本事,哪有資格和黃幫主平起平坐?按我說,幹脆發夢二黨合并進便當幫之中。從今往後,咱們就唯黃幫主馬首是瞻。程少,黃幫主,你們說可還使得?”
黃小石一怔,霎時間不禁大覺猶豫。他雖然想要和發夢二黨結盟,但還真沒想過要直接吞并了發夢二黨。而且花發财和問發夢兩人,都已經五十幾歲。論年紀的話,做黃小石的父親都已經綽綽有餘。讓這樣兩位前輩給自己當下屬,黃小石始終覺得很是别扭。
程立則笑出手在黃小石肩膀上一拍,笑道:“這樣也不錯。所謂力分則弱,力合則強。小石頭,不如你就請兩位前輩擔當扁擔幫的供奉長老。兩幫合而爲一。從今往後不分彼此,合力維護白玉京的安甯穩定。那不是很好?”
黃小石一喜,道:“這樣最好不過。不知道花前輩和文前輩兩位,意下如何?”
花發财和文作夢二人對望一眼,異口同聲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程立笑道:“雙方都沒有意見,那便再好不過。這裏藏污納垢之地,不宜行結盟大事。咱們先離開,各自回去休整一番。等明天再正式舉行結盟儀式,如何?”
扁擔幫繼承了滄海月明樓的大部分遺産,占有白玉京江湖的三成半份額。發夢二黨紮根市井,也有兩成份額。雙方加起來,已經過了半數。
再加上現在連甯大将軍也死了,驚怖盟不複存在。他們所占據的四成份額,當然也是被扁擔幫所吞并。這樣一來,白玉京的江湖相當于已經統一。那麽作爲扁擔幫幫主的黃小石,其成就可以說已經超越了朱有淚和雷無咎,成爲白玉京江湖曆史上前無古人,或者也是後無來者的第一人。
既然如此,這個所謂結盟儀式,事實上也可以視之爲黃小石的“加冕儀式”,慶祝他正式成爲白玉京江湖第一人。如此重要大事,當然不可以草率。确實不能在這遍地死人的驚怖盟之内匆匆決定。
當下黃小石、花發财、文作夢等三人,都點頭同意了程立的建議。黃小石攙扶着他們二人,緩緩離開大廳,向外面的大門走去。
程立則留了下來收拾手尾。他動用自己的精神力量,迅速掃描了一下,在大廳内找到了四處暗格。
打開來看看,隻見第一個暗格裏面,存放着各大錢莊開具的銀票,數額整整有三百萬兩白銀之巨。另外還有五十萬兩金票。以及兩大箱銀元寶,一大箱金元寶。
第二個暗格裏,卻放了不少古董以及名貴書畫。若論價值,未必便在前面那個暗格之下了。
還有第三個暗格,放着一本本小冊子。随意翻閱一下,有些是武功秘笈。另外一些則是房屋田産的地契之類。還有一些,卻記錄着一個個名字。下面标記着這些名字的身份——赫然都是官員,又或者某某達官貴人府上很有地位的管事之類——以及他們曾經做過的一些事。不用多說,這些事情絕大部分都是見不得光的。一旦揭露出去,這個人多半就要身敗名裂了。
至于最後的四個暗格,便是剛才甯落石指給九幽神君知道的地方。裏面的東西顯得最寒酸,不過是有七、八十萬兩的銀票,外加一些,雜七雜八,不太值錢的小玩意而已。
程立随身所攜帶的空間,裏面放下一個大軍火庫也足夠有餘。區區四個暗格,裏面的東西全部加起來,也占不了多少地方。
程立當即大手一揮,把那些元寶、銀票、古董、書畫、秘密宗卷之類東西,統統都收了。然後把那些房屋地契拿在手裏,這才轉身向大廳外走去。
才走了幾步,程立忽然又停步,回頭向大廳内看了一眼。随即探手入懷,拿出個火折子,晃一晃點燃了,直接湊上大廳裏用作裝飾的紗幔。
紗幔遇火,立刻“轟~”地燃燒起來。火苗沿着紗幔一路向上蹿,把房屋橫梁也給點燃了。頃刻之間,整座大廳之内,到處也是熊熊烈火,越燒越旺。
但程立想了想,畢竟剛剛才下過雨,火勢可能還是燒得不夠大。于是幹脆跑去總堂裏的廚房,找來兩大桶的豆油,然後回來火場到處潑灑。
這一下,當真成了名副其實,絲毫不打折扣的火上澆油。火勢登時便暴漲了好幾倍。大廳之内所有可以燃燒的東西,統統都陷入了火海當中。自然也包括那橫七豎八躺倒遍地的屍體。
程立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拍拍手上灰塵,大步離開。
驚怖盟大堂之外,挺着兩輛大馬車。發夢二黨的重要成員。除去那些已經被殺掉的之外,全部都在這裏了。無一例外地,他們也都是中了“别來有恙”的毒,和花發财,文作夢等相同。
不過,程立卻不打算再親自出手,替這些人解毒了。畢竟這些人将來都是要合并進扁擔幫,認黃小石爲幫主的。所以他們的感激,也應該隻向着黃小石而來。可假如程立出手解毒,那麽這些人就和花發财、文作夢一樣,隻會更加感激程立。對于扁擔幫來說,這是非常不利的。
但程立不出手解毒,這些人身上的毒怎麽辦呢?其實也很好辦。要解毒,其實有兩個辦法,都可以行得通。
第一種辦法,就是用“過期春”解毒。這是一種很古怪的花。越在太陽下暴曬,就生長得越是盈潤。但如果被雨水淋了,那麽反而會枯幹。恙蟲就寄生在這種花身上。隻要把這種花的花瓣研磨成粉,再和水沖服,自然就能解毒。
假如沒有“過期春”,那也不要緊。程立知道還有另外一個藥方,用十多種不同的藥物相互調配,也能達到和“過期春”相同的解毒效果。這個方子,卻是當年“神州王”身邊一位至交好友“惜玉公子”所研究出來的。
惜玉公子是當年武林之中,獨一無二的才子。他文武雙全,驚才絕豔,所學甚雜,涉獵極廣。在當時的武林中,還沒有第二個人能比得上。幾十個人一輩子都學不全的學問,他往往一個人就學全了。
惜玉公子本是神州王的死敵,後來卻變成神州王的好朋友。因爲惜玉公子這個人,本就在正邪之間。雖然邪,卻并不太惡毒,做事縱任性,但有時也很講義氣,很有骨氣。故此,即使他害過神州王很多次,最後神州王還是原諒了他。而且,惜玉公子的女兒,最後還嫁給了神州王的兒子。兩人成了兒女親家。
神州王晚年,決定前往探索真正的琉璃寶藏。惜玉公子也與之同往。臨行前,惜玉公子把自己畢生所學的武功、醫術、毒術、易容、放蠱、攝心術等等雜學,全部譜錄下來,成成寫成了一本《惜玉寶鑒》。
之後圍繞着這本《惜玉寶鑒》,還發生過許多事。甚至和年輕時的小樂探花,也發生過牽扯。不過最後陰差陽錯,小樂探花并未得到這本寶鑒,反而是數十年之後的孤獨侯,機緣巧合之下,把這本寶鑒拿到了手。幾經轉折,《惜玉寶鑒》終于落到了程立手裏。
程立略微翻閱一下記憶,很快便找到了解藥方子,并且告訴了黃小石知道。這樣的話,接下來的事,黃小石自然懂得該怎麽辦,也不用程立再費心了。
程立又把那疊房屋地契交給黃小石。有了這些地契,驚怖盟絕大部分的産業,便都成爲扁擔幫的囊中之物。
至于那些記錄了他人陰私的宗卷,一來,黃小石并不是那種會利用他人隐私,就脅迫操縱他人的性格。二來這些宗卷裏記錄的人,很多身份都頗高。黃小石可拿捏不住這些人。那些宗卷對于扁擔幫來說,非但無益,反而有害。故此程立幹脆連提都不提,就當不曾有過這些宗卷一樣算了。
發夢二黨衆人急需解毒。黃小石無暇和程立多說話。當下兩人約定好日後見面,随即便分道揚镳。程立騎着龍馬“太仆”,施施然回去諸葛太傅的太傅府。黃小石則和花發财,文作夢兩人一起跳上馬車,趕着車匆匆離去。
不久之後,驚怖盟總堂的火勢越燒越大,甚至把“破闆門”這附近三條街的住戶,也都給驚動了。不少人敲着鑼沖出來,合理幫忙救火。唯恐這火勢會到處蔓延,殃及池魚。
不過火勢已經燒了這麽久,再加上程立又到處潑油。所以驚怖盟大廳的火勢,那是無論如何都救不回來,隻能燒成白地了。大廳之外,因爲剛剛下過大雨的關系,所以火勢還能控制。這些義務救火者,唯一能做的,就是合力在大廳外面清理出一條空白防火帶,除此之外,就是聽天由命了。
誰也沒有看見。在火場最深處,躺在大廳地闆上的九幽神君屍體,雖然已經燒成一團焦炭。可是焦炭之中,忽然又湧現出一道極淡薄的綠色煙霧。
這道綠煙盤旋而起,穿過燃燒的屋頂,直上半空,然後收縮凝聚,赫然形成了一張充滿怨念的鬼臉。這張鬼臉狠狠地向程立所離去的方向盯了幾眼,突然一轉身,沖着完全相反的方向,名副其實地“一溜煙”騰空飛蹿。片刻之間,已經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