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報恩


“探花飛刀”!這區區四個字,竟似是有魔力的一樣。當安公公和路仲嶽兩人,脫口叫出了這四個字之後,整片廣闊空間,都一下子便靜了下來。

恐懼、敬畏、崇仰、甚至還有濃烈的亢奮。各種各樣情感,紛紛凝聚于目光當中,同時從四面八方射過來,盡數集中在程立身上。

程立隻是笑了笑,慢吞吞地放下手。衣袖随之垂落,遮住了那柄烏黑的飛刀。當他再度提手的時候,指間已然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有了。

一時之間,在場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産生了某種怅然若失的感覺。但敬畏之情,卻隻會更加有增無減。隻因爲所有人都已經知道,飛刀仍在,飛刀從未離開。一旦世人有所需要,那麽飛刀永遠都會在它該在的地方。

對此有所感歎的,并不僅僅是路仲嶽和安公公等人,甚至乎,還包括了程立自己。

正所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三元大道,貫徹宇宙乾坤。而三元,便是“天、地、人”。在程立看來,神州王、刀聖、孤獨侯這三人,同樣也可以代表三元大道。神州王是天,高高在上,俯瞅衆生;孤獨侯是地,無論好壞美醜善惡,皆承載包容;刀聖便是人,與黎民百姓同悲同喜。

說到武功,神州王的“滄海”,如浩瀚汪洋,如惶惶天罰,能令乾坤變色。孤獨侯的“天地陰陽交征大悲賦”,同樣可以翻天覆地,開山破海,令敵人堕入十八層地獄。可是相比之下,刀聖的飛刀,卻并不具備那種駭異的破壞力。就像人的力量,也絕對比不上天地偉力的強大一樣。

偏偏百年之後,世人對之印象最深刻的,始終仍是刀聖之飛刀。這便足以證明一句老話人定勝天。能夠真正改變這個世界的,不是天,更不是地,隻會是人。

心念一轉,感歎一聲。程立放下手,懶懶道“今日風和日麗,天清氣朗。正适合飲酒賞花。路總管,安公公,有酒麽?”

路仲嶽和安公公二人分别一個激靈,這才回過神來。路仲嶽連忙道“當然有當然有。美酒早已經準備好,就等着程百戶來享用了。請請請,這邊請。”

更不多話,路仲嶽當即微微彎腰,伸手肅客。語氣神态之中,俨然更增添了幾分客氣和恭謹。隻不過,這些客氣和恭謹,就連他自己,此刻也還未能察覺得到。而即使察覺,也隻會自認爲是理所當然吧。畢竟……

“刀聖傳人”這四個字的份量之重,絕對更要超過很多人自己的想象。

這是在屋外郊遊踏青,并非正式筵席。所以安排上,也是一切随簡。不過在草地上鋪開一張草席,上面放張矮幾,然後衆人便圍繞矮幾,席地而坐。

這種方式雖然輕松自在,但從另一方面來看,卻也實在不夠尊重。尤其這是程立第一次和路仲嶽見面。居然安排在這種地方,以這種方式見面。那就更加地不像話了。從中也可以窺見得到,截至剛才真正見面爲之,路仲嶽心中對于程立,實在不夠重視。

當然,這也是無可厚非之事。畢竟這裏是白玉京,大魏朝帝都,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城。無論财富,抑或人才,聚集在這裏的,甚至比白玉京之外的整個大魏朝都多。也正因爲如此,所以滄海月明樓和八鬥堂兩家,不過才在白玉京的江湖上,分别占據了四、五成左右的份額,就已經成爲天下四大勢力之二。

相比之下,程立盡管曾有一舉江南霹靂堂雷家之豐功偉績,但對于白玉京的貴人來說,卻仍不足爲道。至于永州那些事,則又太過神幻了,以至于很難讓人相信,這些神話般的事迹,竟都是真的。

真正讓他們重視起程立這個人,還要歸功于蕭劍詩。說實在話,大家都是大内侍衛,誰有多少斤兩,彼此間早已心知肚明。較量不較量,其實都沒什麽分别。所以皇宮之内的大較小較,早已經流于形式。

偏偏蕭劍詩就能異軍突起,一鳴驚人。這便不能不讓人感覺大大吃驚了。也正因如此,路仲嶽才對站在蕭劍詩背後的程立,真正提起了幾分興趣。也才因此有了今天這次見面。

可是無論路仲嶽也罷,安公公也好,他們都實在沒有想到,這次見面所得到的答案,居然會是如此驚人!程立,竟然是昔年名動天下的探花飛刀之傳人?

從這一刻開始,兩人已經完全明白。自己對待程立的态度,必須改變了。不爲什麽,單憑“探花飛刀,例不虛發”這四個字,程立便完全值得。不但程立值得,而且作爲程立的徒弟,蕭劍詩也同樣值得。

正因爲這份心态上的改變,所以當衆人分别坐下之後,安公公赫然把自己在皇宮裏面所練就,專門用來伺候天子的那套本事拿了出來。說話之間,處處都是奉承吹捧。偏偏又花樣百出,讓人聽起來隻感覺理所當然,完全不會覺得突兀和肉麻。故此衆人坐下還不過片刻,美酒還未喝夠三杯,氣氛已經熱絡起來,不再像剛才那樣,處處都顯得尴尬了。

不過安公公來了這麽一出,卻是反客爲主,把路仲嶽這個正牌主人給撇到一邊去了。但看起來,路仲嶽對此卻也并無怨言,反倒心甘情願地在旁邊給安公公打下手。程立冷眼旁觀,心中若有所思。

或許,真正想要見自己的人,本來就是這位安公公才對。不過截至目前爲止,安公公都隻是說些虛話,并不涉及實際。

或許,他還未曾想好,究竟該如何對待自己這位黑煞神君?那也不要緊,就讓他慢慢想好了。程立知道,當自己亮出飛刀之後,主動權已經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裏,誰也别想能夠搶得過去。所以程立一點兒都不急,就等安公公想好了先出招便是。無論他出什麽招,自己都一樣能夠後發制人。

酒過三巡,安公公提起酒壺,正要繼續替程立斟酒。忽然雙耳微微一動,輕輕歎口氣,放下酒壺,向程立抱拳道“程百戶,抱歉。看來要稍微讓你掃興一下了。”

程立若無其事地道“倒也未必。或許會很有趣也不一定。安公公,這就讓人過來吧。”

安公公颌首答允。随之轉身回首,瞪起眼睛,叫道“小榮,還不給咱家滾過來!”

叫聲當中,隻見有兩人快步走過來。爲首者是一名雄赳赳氣昂昂的高大漢子。若不是身上穿了太監袍服,實在令人難以相信,他居然也會是一名宦官。至于走在後面那名年輕人,卻正是剛才奉了安公公吩咐,出去找人的“小榮”。

看見是他們過來,蕭劍詩和路仲嶽也分别放下了手中酒杯。片刻之間,兩人走到近前站定。小榮彎腰行禮,畢恭畢敬地道“師父,陳師兄來了。”

榮公公微微點頭,眯起眼睛,向那高大漢子淡淡道“喲,這不是發海麽?幾天不見,怎麽好像整個人都變啦,變得咱家都幾乎認不出來了?”

那高大漢子站得筆直,抱拳道“徒兒拜見師父。師父金安。”

榮公公淡道“别。金安不金安什麽的,那是宮裏的貴人蔡配得起的。咱家就示意低三下四的奴婢,受不起這等稱呼。”

話聲一頓,面色一變。榮公公神色陰沉,陡然一掌拍在身邊矮幾上。發出“嘭~”的響亮聲音。但放在矮幾上的酒壺酒杯,還有盤子碗筷等物,卻都絲紋不動。可見榮公公掌上勁力的輕重,早已拿捏得收放自如。單單這一掌,已經是一流高手的水準。

“陳發海,你說,今天路總管與咱家在這邊款待程百戶。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那高大漢子陳法海沉聲道“知道。”

榮公公喝道“那麽你再答咱家。那幾個刺客,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陳法海連眉頭也不皺一下,不假思索地道“是我安排的。”

這話甫出口,四周登時爲之一靜。不得不說,甚至就連安公公,都沒料想到居然會得到這麽一個答案。故此一時之間,哪怕他再八面玲珑,也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路仲嶽嘿聲輕哼,緩緩站起來,沉聲問道“陳法海,你爲什麽要這麽做?難道你和程百戶有仇?”

陳發海雙眼綻放出奇異的光芒,死死盯着程立,凝聲道“因爲雷無咎雷總堂主,他曾經對我有恩。二十年前,我被仇人追殺。要不是雷總堂主,世上早已沒有陳法海這個人了。

可是這個程立,卻害死了雷總堂主。所以無論如何,我一定要爲雷總堂主報仇。雷萬山他們找到了我,我就幫他們安排好藏身之地,讓他們有機會出手。哼,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廢物。五個打一個,居然也殺不了程立。”

程立笑了笑,長身而起。緩步走到陳法海面前,淡淡道“受人滴水之恩,便湧泉相報。陳發海,你也算是條漢子。看在你這份心意上,我就給你個機會。現在,我便站在這裏不動。你有什麽本事的,盡管都使出來吧。隻要你有本事觸到我的衣角,便饒你一條性命。”

安公公和路仲嶽兩人同時大驚,叫道“程百戶,不可啊!”

程立擺擺手,道“兩位放心,我自有分寸。陳發海,怎麽樣,還不動手?”

陳法海目光閃動,陡然厲聲暴喝,卻并不縱身出手,反而舉起兩掌,同時在自己腰間左右一拍。

“咻咻咻咻咻~~”

電光石火之際,無數碧綠細芒赫然刺破陳法海胸前衣襟,如漫天冰雹般沖着程立瘋狂打去。覆蓋範圍廣達方圓七步。再加上又在如此極近距離之下,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攻擊,當真堪稱——神鬼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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