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雞儆猴嗎?”
程立也走過來,向兩尊石雕和橫幅看了一眼。哂道:“可惜,我們并不是猴子。那個什麽守護神,假如以爲這樣子就能吓退咱們,未免太天真了一點。”
小青也走過來,驚歎道:“好厲害哦。剛剛咱們出發的時候,明明看見掌櫃和店小二留在那鎮子裏的。可一眨眼工夫,他們居然就被變成石雕,而且還放在咱們前面?這樣的速度,簡直比飛的還要快。對了,難不成……下手的真是什麽守護真神。而且這個守護真神,還當真會飛?”
說話之間,小青和程立兩人的心裏,都不期然想起了此刻不知所蹤的白娘子。假設那半人半蛇的守護神,也和蛇族有關系,而且修爲足以媲美白娘子的話,那麽在天上飛行這種區區小事,還真不算什麽。
菩薩蠻卻不知道關于蛇族和白娘子的事。她沉吟道:“世上哪來的什麽神仙妖魔?所謂守護真神之類,不過是排教教主編出來,欺騙那些愚夫愚婦的罷了。
即使把人變成石頭,也不是什麽仙法妖術,多半是某種奇特詭異的武功吧。既然是高手,那麽要憑着高明輕功,搶先堵在我們前面,想來也不爲難。”
程立搖了搖頭:“線索太少。我們在這裏憑空猜測,也猜不出個什麽所以然的。還是先趕到永州再說吧。”
小青和菩薩蠻都贊同這話。當下随意在路邊挖了個土坑,把兩尊石雕放進去掩埋,也算入土爲安了。随即快馬加鞭,一路往永州方向趕去。
邵州和永州兩地之間,其實直線距離不過二百多裏。但沿途之上,多山多林,又有河道阻隔。所以程立他們一行人,還是走了整整三天,才到達永州。
回想當年,秦始皇統一天下,廢除封建,實行郡縣。設長沙郡,置零陵縣。至隋朝時候,廢零陵,改設永州總管府。從此,這片建築在潇水和湘水兩條河流交彙處的城市,便命名爲永州城,一直沿用至今天。
八百年前,蛇族盤踞于永州附近的深山之中,飼養異蛇,以求提純血脈,再開啓洞天之路,回歸遙遠祖地。由于異蛇爲禍,朝廷派來“道尊”剿滅。道尊與蛇族雙方,圍繞着永州城,曾經爆發過許多場激烈大戰。
當時,小青作爲蛇族的一員,也親身參與了這些大戰。尤其在當年最後一戰之中。小青與小白二人聯手,在永州城中心的佛塔之上,迎戰“道尊”的親傳弟子。
雙方激戰之下,小白竟意外吸取了道尊弟子的畢生修爲,不但功力暴漲,更激發出天生潛力,由蛇化蟒。一時間控制不住,既然把大半座永州城都給毀了。
不過,那也已經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世事變幻,滄海桑田。永州城不但早已重新修複完畢,兼且形制大變。和當初小青記憶之中的永州城,已經沒了半點相似之處。
故此,小青雖然站在城門處發了半天呆,卻不管怎麽竭力回憶,始終無法把眼前的永州城,和記憶中的永州城重疊起來。
正在惆怅之際,忽然,小青感覺手心一暖。回頭看時,卻見程立不動聲色地站在自己身邊,同樣擡頭看着城門。淡淡道:“過去的,終究已經過去。最重要的,始終還是現在。不管怎麽陽,小青,我都在妳的身邊。”
小青展顔嫣然,點點頭,輕輕道:“嗯,我知道。”半身依偎在程立懷内,一時之間,胸中那份充塞着苦澀的惆怅,已經被滿腔柔情蜜意所取替。
菩薩蠻察顔觀色,問道:“小青姑娘,妳以前來過永州?”
小青淡淡道:“嗯,來過。不過,已經是好多年之前的事了。不過這個啦。柔姐姐,咱們進城之後,該怎麽辦?”
菩薩蠻道:“先找個地方落腳。然後再見機行事吧。既然排教那位守護真神,已經盯上了咱們。那麽他遲早會主動找上門來的。到時候咱們見招拆招就好了。”
程立颌首道:“那也可以。走吧。”拉起小青,牽着馬匹,邁步走進了永州城。
永州城内,市肆不算繁華。街道之上,也不見有多少行人。但程立他們接連找了幾處客棧,卻都被告知,已經住滿客人,沒有空房了。
程立覺得奇怪,于是詢問客棧的掌櫃,究竟是怎麽回事。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歸根究底,還是在于排教的封山令。這道命令一下,外面的人固然進不來,但前來永州收購各種土特産的商人,還有跟随這些商人一起來的镖行等人,也都無法離開了。這些人全都擠在一起,永州城裏這些客棧,又怎會不是全部客滿了?
三人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一個落腳點。正站在邊上,感覺無可奈何之際。忽然間,隻聽得遠處傳來“當~”一下嘹亮鑼聲。
程立循聲回頭,隻見遠處大路彼端,走過來一隊人馬。最前面是四匹黑馬,馬上騎士身穿勁裝,手上拿着銅鑼。後面又是四匹白馬,馬上夾着皮鼓。再後面是四匹棗紅馬,馬上高舉四杆大旗,旗面迎風飄揚,顯露出“辰州”、“言”的字樣。
這十二匹馬的後面,乃是一輛以四匹玉花骢拖拉的豪華馬車。馬車窗門緊閉,也看不出裏面究竟坐着什麽人。而馬車之後,又有十二名騎士,全部都挎刀帶劍,馬鞍邊挂了長弓,身後背負了箭囊。
但見人似虎,馬如龍,人既矯捷,馬亦雄峻。前呼後擁,鳴鑼敲鼓開路。這樣的大排場,哪怕和當場宰相出行相比,也毫不遜色了。
“言?莫非是辰州言家?”
程立奇道:“不是說南排和北排兩個分支,相互勢成水火,誰也容不下誰的嗎?怎麽言家的人,居然會來到永州,而且還這麽大張旗鼓?”
菩薩蠻沉吟道:“南排和北排兩邊,相互争奪排教正統。前幾年确實打了幾場大戰,可謂死傷無數。不過南排這邊大開山門,廣納江湖豪傑加盟,來者不拒。縱然有損失,補充起來也極快。
反觀言家那邊,歸根究底,都以言家自己人爲主。言家雖然是武林八大世家之一,但族中人才終究有限。一旦有什麽重大損失,便很難在短時間裏補充回來。
再加上,排教教主本人的修爲,也是深不見底。所以言家連戰連敗。最後隻能龜縮在辰州,不敢再出來冒頭了。辰州之外的地盤,也都喪失殆盡。
本來所有人都以爲,排教教主會一鼓作氣,把辰州也拿下來。但十分意外地,排教教主反而放過了辰州,轉而向其他方向擴展。
所以從那時候開始,言家内部就隐隐分裂成兩派。一派堅持要和永州南排火拼到底,決不妥協。另一派則認爲,可以和永州進行談判。隻要能确保言家的利益,那麽南北兩個排教分支重新合并,承認教主是排教的唯一領袖,也不是不能談的。”
程立看着已經走到自己面前的這隊人馬,凝聲道“這麽看來,言家内部的分歧已經解決。他們最後也決定和南排合并,臣服于排教教主座下了。”
菩薩蠻笑了笑,道:“大概就是這樣子了。不過程少,嚴格說來,言家會作出這種決定,我看多半和你逃不了關系。”
程立奇道:“和我有關系?”
菩薩蠻沉吟道:“南排和北排兩邊,相互争奪排教正統。前幾年确實打了幾場大戰,可謂死傷無數。不過南排這邊大開山門,廣納江湖豪傑加盟,來者不拒。縱然有損失,補充起來也極快。
反觀言家那邊,歸根究底,都以言家自己人爲主。言家雖然是武林八大世家之一,但族中人才終究有限。一旦有什麽重大損失,便很難在短時間裏補充回來。
再加上,排教教主本人的修爲,也是深不見底。所以言家連戰連敗。最後隻能龜縮在辰州,不敢再出來冒頭了。辰州之外的地盤,也都喪失殆盡。
本來所有人都以爲,排教教主會一鼓作氣,把辰州也拿下來。但十分意外地,排教教主反而放過了辰州,轉而向其他方向擴展。
所以從那時候開始,言家内部就隐隐分裂成兩派。一派堅持要和永州南排火拼到底,決不妥協。另一派則認爲,可以和永州進行談判。隻要能确保言家的利益,那麽南北兩個排教分支重新合并,承認教主是排教的唯一領袖,也不是不能談的。”
程立看着已經走到自己面前的這隊人馬,凝聲道“這麽看來,言家内部的分歧已經解決。他們最後也決定和南排合并,臣服于排教教主座下了。”
菩薩蠻笑了笑,道:“大概就是這樣子了。不過程少,嚴格說來,言家會作出這種決定,我看多半和你逃不了關系。”
程立奇道:“和我有關系?”
程立看着已經走到自己面前的這隊人馬,凝聲道“這麽看來,言家内部的分歧已經解決。他們最後也決定和南排合并,臣服于排教教主座下了。”
菩薩蠻笑了笑,道:“大概就是這樣子了。不過程少,嚴格說來,言家會作出這種決定,我看多半和你逃不了關系。”
程立奇道:“和我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