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嗤~”裂帛之聲,接二連三。美婦身上的衣服,赫然被司馬斷一條接一條地撕下。那豐腴成熟,猶如水蜜桃般誘人的,已經有越來越多部分,因此暴露在大廳裏所有人的眼前。
大廳裏幾乎所有人,都雙眼發亮,死盯着美婦的身體不放。那種模樣,簡直就像一群貪婪的鬣狗。
心底的絕望到達極點。那美婦竭盡所能,用最後一分力氣,哭喊着發出了咒罵。
“畜生,你們這群畜生!你們會有報應的,你們一定不得好死!”
司馬斷獰笑道“什麽報應?放屁!這世道沒有神又沒有佛,哪來的報應。嫂子,老子勸妳,還是乖乖認……”
“呯~”
一聲劇震,猛然打斷了司馬斷。大廳裏所有人,都同時吃了一驚。下意識循聲張望,赫然發現,大廳的正門已經被應聲撞開。
一道陌生人影站在門前,身形筆挺如槍,目光銳利如劍。凡被他目光掃過的人,一個個全都下意識地,感覺渾身不自在。
有條大漢忍耐不住,率先跳起。破口叫罵道“什麽人?竟敢來我們鐵馬牧場撒野?活得不耐煩了嗎?”
程立淡淡道“聯營镖局的镖銀,就是你們劫走的吧?交出來。”
這句話甫出口,大廳裏登時人人爲之變色。司馬斷不假思索,舉手在面前的酒案上大力一拍,喝道“到口的肥肉,還想讓老子吐出來?呸,做你的白日大夢!兄弟們,殺!”
話聲才落,立刻就有七、八條大漢同時跳起,刀劍并舉,向程立狂奔沖殺而來。
說時遲那時快,明晃晃的刀光照亮了程立面龐。甚至土匪的猙獰面容,還有他們嘴巴裏那熏死人的酒臭,也都清清楚楚,被程立所感知。
夠兇!夠狠!夠準!可惜還不夠快。
電光石火之際,程立拔槍。
刺耳尖嘯爆發。兩條大漢的刀子還懸在半空,沒來得及砍下。眼前已經一黑,緊接着,意識中的整個世界,徹底破碎!
雙槍爆頭,程立連半分要就此住手的意思都沒有,反而邁開腳步,徑直向大廳彼端的三張交椅逼近。
腳步一踏,槍聲一響。這一刻,程立不再像孤狼,反倒像一名農夫,正在田裏收割已經成熟的麥子。
這裏沒有麥子,隻有人。但在槍聲之下,那一張張充斥了憤怒、震愕、驚惶、恐懼、還有絕望與崩潰的臉,卻當真如麥子般紛紛倒下。
勢如破竹,似入無人之境。程立腳步不停,一口氣逼近至距離三張交椅,隻有七步左右的地方。
大廳兩側,早已橫七豎八,躺滿了屍體。每條屍體眉心處,都被子彈開出一個黑黝黝孔洞。已經僵硬的肌肉,則把他們生命最後一刻的恐懼,完全凝固。
膽敢上前攔路的,統統都倒下了。剩餘沒死的,則帶着滿腔難以置信遠遠避開,一個個後背緊貼着牆壁,恨不得讓自己變成一張紙。
現在,程立面前再沒有了任何障礙。
他站定腳步,擡起頭來,向高高在上的司馬斷看了一眼。
司馬斷虬髯戟張,整個人乍看之下,活像一頭陷入暴怒的兇獅。
目光相對,登時火花四射。他們立刻知道,對方正屬于那種和自己完全相反的人。他們可以容忍其他任何人,任何事。但唯獨讓對方活下去這件事,絕對不可容忍。
所以程立第一時間,便舉起了金光閃閃的勃朗甯1911,沖着司馬斷扣動了扳機。
“咔~”
輕聲響過,卻并沒有子彈出膛。不知不覺之間,彈匣赫然已經打空。
司馬斷雙眼一亮,随之厲聲咆哮着,一手抄起那豐腴美婦,縱身騰空,向程立撲去。人在半空,左手往外一推,把那美婦推出去當作盾牌。右手卻同時拔刀!揮刀!
彎刀!巨大的奇形彎刀,揮動時刀光快如銀虹掣電,卻又形如圓月。
圓月似的刀光,急斬傅程立頸項。速度之快,角度之刁,下手之毒,盡屬罕見罕聞。江湖中能夠閃避得過這一刀的人,絕對不會多。可以招架得住的更少。
程立不是江湖中人。
驚雷一霎,程立突然加速向前沖刺,左手槍提起,用槍管格住了彎刀向上一揚。右手槍同時向前遞出。
“噗~”
大廳之中,沒有人能夠形容得出來,這究竟是什麽聲音。他們隻是看見了。三道人影相互重合,一動不動。
程立把那豐腴美婦抱在懷内,彼此的身體之間,幾乎找不到縫隙。但與此同時,右手銀槍也已經繞過去,頂在司馬斷的腰間。
左手金槍的子彈,确實已經打光。但右手銀槍的彈匣裏,卻還有最後一顆子彈。由始至終,一切全在計算之内。并沒有任何情況,脫離程立的控制。
所以現在,這最後一顆子彈,便從司馬斷腰間打進去,再翻滾着從左側肺部射出來。
很奇怪地,司馬斷并沒有感覺到痛苦,隻覺得胃部突然收縮,似将嘔吐。
緊接着,他便覺得全身的力氣都忽然消失了,再也沒辦法支持下去。于是,他便帶着滿腔難以置信,連人帶刀,軟軟倒下。
直至死,他也不肯相信,自己居然會死得這麽輕易。
但他已确實倒卧在血泊中。他的生命已結束,再也不能給任何人帶去災難和不幸了。
“锵~”
尖銳的拔劍聲響起。花漫天長劍一揮,劍花如落花飛舞,赫然人劍合一,閃電般向程立殺過來。劍法之奇幻變化,簡直令人爲之眼花缭亂,更分不清其中虛實。
但程立根本用不着去分辨。他提起右足,輕輕在地上一頓。
“地藏劫”——重力場!
霎時間,花漫天這整個人,仿佛變成了被困在琥珀當中的昆蟲。重力場牢牢鎖住他的身體,讓他甚至連呼吸都感覺無比費勁。劍法上的一切變化,當然也再施展不出。
程立摟着那美婦走過來。手指輕輕一撥。銀槍立刻便旋轉了一百八十度。五指收攏抓住槍管,乍看之下,就似拿了個錘子。
沒有絲毫猶豫或憐憫,程立高高舉起銀槍,對準了花漫天的腦袋,狠狠一下敲下去。
“喀嚓~”
骨頭碎裂聲響起,花漫天赫然被這簡單粗暴得不堪入目的一擊,狠狠砸破了腦袋。鮮血飛濺,橫流,恰如萬點桃花開。
幾點鮮血不偏不倚,恰好濺在那美婦的面頰上,嘴角邊。
她下意識伸手抹了一把,然後便咬牙切齒地,把這幾點鮮血舔進了嘴巴。因爲仇恨而緊鎖的柳眉,俨然因爲一種名爲“痛快”的感覺,徐徐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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