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也不知怒風是從何處得到的這件‘時空之軸’仿品?” 施泰德隆格在聽完胖子的解釋後,不由自主地嘀咕了一句。
“這件‘時空之軸’仿品原本是拜占庭帝室的藏品!二十年前,怒風和當今的比蒙皇在遊曆大陸時,曾到過拜占庭帝國,并與拜占庭帝室的幾個年輕人有過賭鬥。他們兩人在這次賭鬥中很是赢了幾件好東西!這件‘時空之軸’仿品就是其中之一!當然,這次賭鬥由于是拜占庭帝室輸了,拜占庭方面覺得丢了面子,所以對此次賭鬥絕口不提!而那時的狼首督軍和獅心皇隻是兩個沒多少背景的年輕獸人,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也就沒有對外宣揚這次賭鬥!”出乎施泰德隆格意料,胖子竟對怒風手中‘時空之軸’仿品的來曆一清二楚。
“這麽隐秘的事你也知道?我對你的真實身份越來越好奇了!”施泰德隆格側頭盯着胖子,玩味地說道。
“另外,你送到紅蟹島的馬匹我已經派人檢查過了。當初我向你求*購馬匹時,考慮到兩千匹的數量并不算少,如果你拿劣等騾馬來濫竽充數我都不會感到奇怪。但沒想到你提供的這兩千匹馬匹竟無一例外的全部是優質戰馬,這反倒讓我吃驚了!”說到這裏,施泰德隆格話語一頓,不過在發現胖子并沒有接話的意思後,于是又繼續說道:“你那幾艘運送馬匹的海船返航時,最初的确是走的向南前往北疆草原的航線,但在中途它們又全部轉向,航向了東方,最後的停泊之地是在拜占庭的暴風港。”
胖子兩眼一眯,道:“你派人跟蹤了我的船隊?”
施泰德隆格笑了笑,道:“我親愛的朋友,你别生氣,我畢竟是和你第一次合作,難免對你有所疑慮。不過如果你當真是拜占庭人,我也就放心了,不用擔心你挖了個大坑讓我跳進去。在給比蒙帝國找麻煩這件事上,我相信拜占庭比我更熱心!”
“呵呵,鄙人就是北疆草原上一名讨生活的傭兵團團長而已!比蒙帝國不願意給我活路,那我自然隻有揭竿反抗了。拜占庭帝國和我沒有關系,潮汐領主閣下,你想多了!”胖子打了個哈哈。
見胖子不願承認自己拜占庭人的身份,施泰德隆格也沒再就他的身份糾纏下去。
胖子這時也扯開了話題道:“你真的要在這裏和獸人再大戰一場?現在激流堡之圍已解,你我之間的約定已經完成,其實我覺得你最好還是率軍退回大海!畢竟這次是狼首督軍領軍,他可是獸人中的名将!而且聽說獸人的七星劍聖也來了,有他牽制,你不可能繼續在戰場上所向無敵,橫掃戰場了!另外你手下的‘血鲛’騎士團,要在陸地戰鬥中棄用虎鲨,改乘戰馬,那些精銳的虎鲨騎士這樣子能發揮出在大海中的一半戰鬥力嗎?”
“哼,去年我在許拉恩加手裏吃了敗仗,導緻我在北海的聲譽大損!如今我攻占了月灣堡,終于挽回了些聲譽,現在北海可是有很多雙眼睛盯着我。此刻獸人援軍到來,我若不戰而退,必被嘲笑,聲譽将再度受損!因此哪怕我要撤回大海,也要先和獸人援軍打上一仗再說!”施泰德隆格堅定地道。
胖子搖了搖頭。其實他并不看好施泰德隆格接下來的一仗,對施泰德隆格僅僅爲了名聲而戰的做法也不認同。不過他也沒再多勸,而是拱了拱手,道:“既然你主意已定,那我先告辭了!我們這次合作愉快,希望後面還能接着合作!”說完,他右腳輕輕一點,身軀拔地飛起,沖出了水結界,消失在茫茫夜空中。
……
獸人軍營中。
軍事會議結束後,一衆獸人軍官便各自離去了。怒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閉着眼揉了揉眉心,驅散了些許倦意。當他重新睜開眼後,發現芬格爾頓還留在原地未動,不由好奇問道:“還有事?”
“也沒什麽重要的事,就是想和大人聊聊利刃!”芬格爾頓道。
怒風一聽,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這小子,給你惹麻煩了?”
芬格爾頓搖頭道:“大人,利刃倒沒給我惹麻煩。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他都是一名優秀的戰士,在青銅龍一役和巨人一役中,他都沖在了戰鬥的最前面。對血牙騎兵團來說,這樣的悍勇戰士求之不得!但是,他可是您的兒子!”
怒風眉頭一松,笑道:“我明白你意思了,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利刃是我的兒子沒錯,但他首先是一名戰士!”說到這裏,怒風頓了一頓,臉上笑容收斂,嚴肅而認真地道:“戰鬥,是戰士的宿命!在戰鬥中,利刃或許會成長起來,得到屬于他的榮耀;也或許會長眠沙場,成爲一具無人搭理的枯骨。但無論出現哪種情況,都是回歸他戰士的宿命而已,我都會坦然面對!你不用背負壓力!”
芬格爾頓見了怒風的态度,原本打算将利刃調離一線戰鬥的話也就不好提了。他心底暗歎一聲,另外說道:“戰歌堡這次派出的援軍中,利刃也在,您不去見見他嗎?自從您離開奧特蘭克山脈來到北疆草原後,你們父子倆就沒見過面了!”
“不了,大戰在即,我沒時間和他叙父子情。等戰後再說吧!”怒風考慮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黑夜過去,黎明到來。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獸人軍營的甯靜被打破,很快變得喧嚣起來。
從睡夢中醒過來的獸人戰士們迅速吃起了早餐。他們的早餐種類十分簡單,就是随身攜帶的肉幹以及從附近一條小溪取來的溪水。當然,爲防止海族投毒,小溪早就經過了薩滿的檢查。肉幹和水,不僅是獸人戰士的早餐,也同樣是他們的午餐和晚餐。獸人戰士在作戰時,一日三餐幾乎都是靠着這兩樣東西度過。
因爲知道今天即将發生一場大戰,無法按時進行午餐和晚餐,因此獸人戰士們的早餐份量要比平日多上一倍。當他們狼吐虎咽地将肉幹和水吃喝下肚後,一陣号角的長鳴聲驟然響起,獸人戰士們立刻開始整隊集合。
獸人軍營的栅欄被推開了,約八千名獸人騎兵率先沖出了軍營。在這八千名獸人騎兵中,來自血牙騎兵團的狼騎兵占了一半略多,除開他們騎着的座狼外,剩下近一半獸人騎兵的坐騎則是形形色色,什麽斑馬,野牛,鴕鳥,牛羚等等,達到十幾種之多,五花八門,讓人眼花缭亂。而在獸人騎兵後面,則是兩萬多人的獸人步兵。
利刃用手揪着座狼頸項上的鬃毛,行進在騎兵隊列中央。此次第三聯隊派出的參與月灣堡會戰的援軍是第二大隊和第五大隊,而利刃所在小隊隸屬于第二大隊治下,他率隊從巨石堡返回戰歌堡,幾乎是前腳剛到,後腳就接到了出征的命令。
當利刃收到出征命令時,心頭頗爲激動。因爲他知道此次雲集月灣堡城下的獸人大軍總指揮是他父親。他爲即将能見到父親而高興。
擁擠的人群中,利刃左右四顧,張目探看,似在找尋着什麽。
很快,他就找到了目标。那就是他的父親——狼首督軍。
怒風此時正率領幾位獸人軍官,騎着坐騎駐立在路邊,注視着開拔的獸人大軍從身前走過。
率衆立于路旁的怒風,目标極其醒目,利刃一眼瞧見他并不奇怪。但令人沒想到的是,怒風的目光忽然一凝,在這滾滾人潮中,他竟然也找到了利刃的身影。
父子兩人在對視一眼後,目光就各自移開了。
一切盡在不言中。
在發現差不多一年未見的兒子臉上已沒了往日的青澀,而是寫滿了剛毅堅強後,怒風心中一陣欣慰。尤其是當他看見利刃背後插着的那一面迎風招展的戰旗時,心中更是爲他感到驕傲。那是獸人軍隊上戰場厮殺時的‘指物旗’。在正式戰場上,獸人大隊長以下的中隊長,小隊長都會身背‘指物旗’,以便于直接帶領手下戰鬥。利刃能憑着自己的努力在短短幾月内就從一名士兵升任掌旗小隊長,這是怒風完全沒料到的。
而利刃在碰觸到父親目光的那一瞬間,心中已是暗下決心:“這一戰,是我第一次在您眼前戰鬥!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當獸人大軍推進到月灣堡幾裏外一片地勢較高的山崗上時,便停止了進軍,被海族水結界籠罩的月灣堡出現在了獸人大軍眼前。昔日宏偉雄壯的月灣堡,入目處一片殘破,了無人蹤,給人一股蕭瑟衰敗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