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局外他們不知道金鳳兮想要幹什麽,更不知道這話是不是金鳳兮讓瘦猴轉達給他們的。
“萬一那個家夥欺騙我們怎麽辦?我總覺得那個家夥不可信,你看看他那一張臉,像個好人嗎?”不是北冥羽樂意質疑,他當真看不出瘦猴有那點像個好人。
顧康轉身牢牢地盯着他問:“你是認真的嗎?但凡是個人都不得以貌取人,你說他不像好人,那麽你認爲咱們算好人嗎?”
這句話倒問住了北冥羽,确實說起好人,其實他們也并不是所謂的好人,頂多隻能算還不夠壞罷了。
他們什麽沒有做過,出賣别人這種事也不是沒有過,隻是自認爲沒什麽所以也就不當回事,如今被顧康問起他才開始認真思索這個從未曾想過的答案、
而他得到的答案自然是,否定,因爲他們确實不算好人,若好人的标準是未曾欺騙過旁人,未曾傷害過任何一個人,這點他們兩誰也做不到。
“額好像我們也不是什麽好人啊。但這不是重點,現如今的重點是,這個人值得相信嗎?”
被自己認定不是好人,誰都會尴尬單看北冥羽一言難盡的表情就知道他有多尴尬,原本這種事從出生到現在他都沒有想過,哪怕殺人都沒有往這方面考慮。
他對于自己的定義是,想做什麽做什麽隻要自己開心就好,而如今貌似被顧康這麽一說,他開始有點想搞明白自己到底算什麽人?
自然,搞明白歸搞明白,想讓别人知道又是另一碼事,他自己的醜聞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哪怕這個人是師伯,别說顧康即使金鳳兮也如此。
每個人都有身爲自己不可說的秘密,他北冥羽也有,隻在于心中衡量的輕重罷了。
顧康無所謂,瞥了他一眼悠悠道:“我認爲這件事應當不假,瘦猴沒有必要欺騙我們,你認爲他這麽做的目地是什麽?讓我們不去管兮兒?”
“不去管我師父這個也說得通,萬一那些人怕咱們找到救走我師父呢。”
“你想太多,這些人抓走你師父并非爲了害她,如果我猜的沒錯,其實他們與金曆國沒有多大關系,甚至毫無關系,而這次之所以抓走你師父可能是個意外。”
北冥羽眨眨眼,對于這個解釋簡直想不通,什麽叫可能是個意外?抓人還有意外呢?
“不是,師伯!你有話好好說别繞彎子,這樣我真的聽不懂,你也知道我沒有那麽聰明。”
“呵,身爲年輕人自謙可以,但别太過了,像你這樣就有些過頭。”
北冥羽這個人他雖然不是很了解,也絕對算不上不了解,這位月氏國被人稱爲玩世不恭的閑散王爺到底有什麽本事,他心中還是有點衡量的,哪裏會聽從這家夥的一句話。
北冥羽無言以對,既然都被拆穿了他自然也沒有繼續裝下去的必要,随意聳聳肩笑道:“果然不愧是師伯,我師父曾經說過您很聰明,如今看來當真如此,到底還是我小瞧了您。”
“這些這都不重要,我們該探讨一番你師父被抓走究竟因爲什麽,你認爲除了金曆國還有誰比較有可能?”
他摸着下巴思考片刻蹙眉搖頭:“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可以肯定一點,師父最近三年都很低調,沒有得罪過人,若說有也就在來祁天國之後或多或少得罪過那麽幾個。”
“你的意思也就是說,兮兒在來祁天國之前并沒有仇人,不會被人追殺?”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至于其他人我想就算有那麽幾個仇人師父也不可能沒有逃脫得可能,而且她爲什麽偏偏要留在那兒?難道對方與金曆國有關。”
說到此自己搖頭否決“絕對不可能,若對方當真與金曆國有關,如今師父怎麽會安然無恙,顯然這些人并不知道金曆國,那麽還能因爲什麽?難道跟師父身邊的人有關?”
顧康心中贊許,果然他妹妹收的這個徒弟很聰慧,隻是短短時間内便抓住了重點,與旁人有關。
如今金鳳兮這種情況,與自己有關才不正常,而與旁人有關便是之最好的解釋:“對,我也這樣認爲,隻是不知道那個所謂的旁人究竟是誰。”
“師伯,您認爲誰最有可能成爲那個抓走師父的人?”
兩人對視一眼,他們彼此心中此時心知肚明,卻又默契的選擇沉默。
“師伯,你說那個人靠得住嗎?師父都出事這麽久了,也不見他有所動靜,若當真有半分想法也不應該這麽安靜。”
“有些事誰知道,既然你師父這麽說,咱們照做便是,從明日開始該找還得找,該吵不能停。”
既然金鳳兮說了要演他們自然得陪着演到底,否則隻怕金鳳兮會有危險。
北冥羽又想了想道:“他當真不知道?我想身爲屬下瘦猴應當沒有那個膽量,才對怎麽可能被背着他來幫我們。”
對此顧康還真不知道,那個人本就很古怪爲人做事都不在别人理解之内,沉默這麽久突然出手幫助金鳳兮不是沒可能,也或許他們想太多。
面對顧康的沉默,北冥羽也不多問,轉身回到屋内搬來兩壇子酒,将其中一壇抛給顧康:“來吧,不醉不歸。”
顧康接過,揭開塞子仰頭便是一大口,兩人就坐在院子内安靜的喝酒誰也不說話,好似這樣才是最美好的風景。
至于瘦猴那邊,離開後看似漫不經心的回到自己家,進屋後卻沒有放松,反而單膝跪地肅穆道:“聖君,事情已經按照您所說辦妥,那兩個人都很不凡他們估計會聽。”
“嗯,你還有問題。”肯定的語氣,毫無波瀾的黑曜石眼神,讓瘦猴沒有在外時的痞裏痞氣,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垂着頭大氣不敢出。
他确實有疑問,爲什麽聖君這麽久才出手,爲什麽不肯光明正大說是自己,而讓他像團撲朔迷離的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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