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面的酒水一滴不剩,兩人面面相觑忽然放聲大笑:“哈哈師父,咱們現在這樣看起來有點傻,不過挺痛快,話說回來你大老遠找我什麽事?”金鳳兮肯定不會無緣無故找他,可能隻有一個她有事。
果然,金鳳兮的笑聲止住,随手揪落一片葉子置于手中把玩,語氣與方才判若兩人:“你知不知道西凱的真實姓名?也可以說你知不知道他的姓氏。”
“啊?那個男人的姓氏我怎麽會知道,師父你開玩笑呢”最後一字被卡在喉嚨口,他臉上忽然沒了表情。
“或許有個人确實叫這個名字,前段時間因爲不大可能所以沒聯想到他,如今看師父你這表情,估計還真是他。”
他的右手扶着樹幹,眼睛看向西方:“如果我沒記錯,西涼國信任皇帝名叫西凱,姓公西是他的姓,凱才是名,這個人爲人陰狠毒辣手段多端,眼底容不得沙子。他确實有皇妹,那個皇妹隻是讓他用來爲自己讨好名聲的工具,這個人血都是冷的。”
北冥羽提起公西凱時眼中溢滿鄙夷,不屑,他最看不起這種人,在他看來甯可自己狠一點動手搶,也不會利用人心,對自己親妹妹如此沒有人性。
“公西凱根本不配做人,公西菱悅可是他同父同母的親妹妹,結果到頭來竟被自己的好皇兄害到如今這般地步,比起這麽估計她心都碎了,哪怕如今師父救她,估計也沒有活下去的意志。”
這個她也聽過,當時仍是公主的她還見過那位公西葵悅,小公主人很和善,水靈靈猶如黑葡萄一般好看的雙眼,沒有旁的公主那種傲慢,爲人和善是個很好的女孩。
公西葵悅當時同她說過,兩人将來一定要去流浪,帶回自己喜歡的寶貝送最終的人,當時她口中最重要的那個人便是哥哥,那時當着小公主的面,她還一一列舉出自己想送禮物的人,自那之後兩人便沒在見過面。
起初她還能記起小公主,後來随着時間也就将這件事忘了,直到今日被北冥羽提起。
金鳳兮雙手緊握,雖然她對公西葵悅沒有什麽感情,公西凱做出這種人畜不如的事怎能讓她不憤怒,那個可愛的小女孩一心想着自己皇兄,什麽好東西都想着給皇兄,隻因爲她的皇兄不受寵,對她好!!
結果呢!!那個畜生竟然連自己妹妹都不放過,他當皇帝與公西葵悅有什麽關系,爲什麽要對那個女孩出手,這些人當真沒有良知嗎!!
“師父,您不能對他出手,現在必須忍住難道你忘了自己要做什麽?爲了報仇哪怕在厭惡他,恨他你都必須忍着。”眼見金鳳兮周身氣壓降低,他就知道自己必須出聲喚回金鳳兮的理智,千萬不能讓她幹傻事。
“師父,你聽我說,這件事有可能隻是旁人以訛傳訛,并沒有多少可信度,說不定事情與想象中不一樣呢,他既然肯找你那肯定知道您的師父是江天醫,在這種分明有希望治好的情況下,他爲什麽想盡辦法找希望江天醫出手?我們在看看。”
金鳳兮的理智慢慢恢複,直到心平氣和:“你不用說那些,我知道自己該怎麽做,西涼國的事與我無關,我又何必在意那些。”
她隻是覺得有些不公平而已,自然她也不會傻到因爲這個原因幫誰出頭,更何況如同北冥羽說的那般,其中有多少隐情誰又清楚呢,當初的公西葵悅隻有六歲,時間會讓她成爲哪樣的人,誰又知道?
皇宮之中污穢過多,當真善良天真的人又能有幾個,别說那些主子不善良,就連奴才也沒幾個真真正正稱得上幹淨。
沫兒有她與未兒保護且先不說,就說早已不在的未兒,手上又怎能幹淨,那些不聽話的下人都去哪兒了,她自然很清楚。
皇宮本就是人吃人的地方,想要在那裏生存沒有點自保的能力可能嗎?
據她所知,當時西涼國皇宮因病去世,西涼國老皇帝因公西葵悅像極了皇後方才對她疼愛有加,相反對他那個兒子卻毫不關心,是死是活一律不管,說句難聽的話,西涼國老皇帝早就放棄了他。
公西葵悅雖然有父皇疼愛,沒有母親的孩子又豈能好到哪裏去,皇帝每日忙這朝堂上的國家大事,哪裏有足夠時間給她,想要生存下去必須靠自己。
公西葵悅既然能活到現在,說明她也不見得多簡單,所以事情真相到底如何誰也不清楚。
“行了走吧,這件事以後被在提及,我們還需要公西凱。”她現在可以确定,這個西凱很有可能就是西涼國新上任的皇帝。
既然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看天色已經不早是該回去了。
兩人散步回客棧,不想剛進客棧就遇見公西凱,他笑的很溫和周身沒有那些上位者該有的氣勢,單看人還真就是個樣貌出衆的普通公子。
見此金鳳兮隻想誇贊他裝的好,這人估計跟祁子睿有的一比,都不簡單。
“席大夫回來了。”
“嗯。北冥羽你先上樓,我想這位公子應該有事同我商量。”
背在身手的右手緊握,他想拒絕卻在對上金鳳兮眼神之後乖乖上樓,他雖然不知道金鳳兮要做什麽,但肯定很重要。
北冥羽上樓之後,她轉身向外走去:“我與閣下相識也有些時間了,迄今沒能請閣下喝這祁天國最名貴的茶,不如趁着現在有空請閣下喝杯茶。”
公西凱并未回絕,心安理得的答應金鳳兮的請求。
說到做到金鳳兮當真帶着他去了這祁天城最好的茶樓,兩人好不容易排隊訂好位置,隻等茶水被端上來。
兩人面對面而坐,眼前擺着一盤下到一半的黑白棋,金鳳兮手持黑子将黑子落與左上方。
“公子今日特地等在下,應當有很重要的事要與在下說,爲何如今反倒不說了?”
他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臉,将白子落與金鳳兮方才的棋子旁反問道:“席大夫的徒弟當真是個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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