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您何必一次一次的找我呢?其實有許多人可以帶你了解祁天國,他們當中任何一個都比我要來的了解,在下來這祁天國也不過短短有月,整日裏待在客棧之中,真的不知道啊!”
這話到并非敷衍,她是确實不知道,除了那幾個地方金鳳兮甚至沒有去過别的地方。
真不知道這個人是做什麽的,跟狗屁膏藥似的,金鳳兮也算服氣。
隻是那人似乎并沒有生氣,他的脾氣好像都被磨平了許多。
當初他還會臉黑一下,如今這個家夥都可以不動聲色的徹底忽略,也算是有本事。
“席大夫,我今日前來并不是因爲這個,我今日前來隻是希望請教席大夫一個問題,卻不知席大夫可否告知在下?”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到底誰嘴欠告訴的這家夥,總之他這段時間隻要見到金鳳兮絕對叫席大夫,至于身後跟着保護他的那些護衛,金鳳兮不知道去了哪兒,但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每一個舉動都在那些人的掌握之中。
她也無所謂,這些人如何與她無關,她又沒做什麽何必要在意那些。
如今也沒事可做,出去被發現其實沒什麽關系,金鳳兮隻是想不通他到底爲什麽抓着自己不放。
她當真有那麽吸引人嗎?根本沒有好嗎!她根本不相信自己有那個吸引力。
但是既然對方有問題,她也不好拒絕“自然沒問題,閣下有任何問題盡管問,隻要在下知道定當告知與你。”
除了自己的身份她沒有什麽好隐瞞,原本就是個郎中,對方還能問什麽呢,想來無非與祁天國皇宮和醫術有關罷了,最有可能的自然是詢問醫術,若他當真與皇家有關,私自過問祁天國皇宮的事本就圖謀不軌,他要還想在這祁天國安然度過,就絕對不會做出那種蠢事。
所以她有百分之九十可以笃定,這個人想要問的隻有這一點,至于其他東西可有需要問,他不敢冒險也不感興趣。
果然不出所料,他所問的就是醫術方面的事“卻不知席大夫可知道落雪梅?”
“當然知道怎麽閣下,是被其所困?”
落雪梅,花如其名,隻要落下便會消失,似雪花很容易讓人忽略,這種花的花瓣很小,大概隻有柳絮那般大小,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且還是雪白如雪花般的眼神,就更加難以察覺到它的存在了。
這種花平時倒也沒什麽,落在皮膚上頂多叫人寒冷一兩日,待到寒氣過後自然沒事。
“作爲大夫,在下當然對這些略知一二,不知閣下爲何突然問題它?”
“既然知曉我相信席大夫應當也聽過用蛇毒培育出的落雪梅該有什麽功效吧。”
落雪梅,與蛇毒從某種角度來說很相似,它們都很冷。落雪梅身爲花,生長在極寒之地冷很正常,而蛇本是冷血動物豈能不冷。
令人想不通的是,這兩個明明如此相似卻沒有辦法共生,不是蛇被凍死便是花被毒死,無一例外每次都如此。
後來有人不服氣,覺着他們天生屬寒,怎麽就不能共生?
那人爲了證明自己的猜測,抓來許許多多不同樣式的蛇,去極寒之地找到落雪梅,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快五萬次的時候,終于成功了。
那次他并沒有選擇将毒液直接澆在花上,而是在種好落雪梅時将毒液澆灌在土地之上,每日一滴,種植了差不多四百萬珠落雪梅,終于其中一朵不負衆望從地底下冒出新芽兒,雪白的嫩芽探出頭打量這個世界。
見到這一幕那人簡直欣喜如狂,自那天起他不禁給土地第一滴毒液,就連每一片葉子之上也被注入進毒液。
這一株落雪梅很特别,盡管被如此對待,它依然頑強的生存着,知道整個長大開花。男子見那花之後欣喜若狂,竟然想着用手接住一片,結果當落雪梅的花瓣被融入皮膚之中後,起初并沒有多餘感覺就是胳膊有些冷。
那時他很失望,結果沒想到離開陰寒之地不久,但他的皮膚碰到太陽光後竟像那冰塊遇高溫一般開始融化,聽說從那以後這個人便隻能躲藏在陰暗的角落裏,每日靠吃沒有熱度的食物苟延殘喘。
每兩年之後他實在受不了這種生活,便将自己的研究成功統統寫下來,最後走到太陽底下一了百了。
這兩年裏他甚至感受不到疼痛,但凡有磕磕碰碰也都像極了冰塊碎裂時,濺出的冰渣,落地不久便會融爲一灘水。
而那處被磕碰到的地方卻不會在長新肉,甚至都不流出與常人一般的血液。
後來他的那本書被一位過路歇腳的人帶走,這個故事便流傳了下來,至于東西到底是真是假她還當真不知道,這些僅僅隻在江天醫曾經給她的書本裏記載過少許。
那個時候她還問過江天醫,這些是不是畫本子裏的毒藥,當時江天醫隻說,凡事都有存在的必要,畫本子裏的東西不一定都假,而這本毒冊裏面所記載,雖沒有幾個人知道,但大多數肯定存在。
江天醫當初之所以說大多數而非所有,便是因爲他也從來沒有試過,他是一名大夫,并非毒客,這些東西的存在無非是因爲毒醫本一家罷了。
有些時候毒藥不一定做壞事,還有可能救人呢。
當初的她隻知道這本書不可信,如今自然也是,隻因裏面所記載的毒藥都過于駭人聽聞,有些都快神乎其神了,哪裏還能真多少。
隻是如今聽聞有人問起這種東西,她自然不會傻傻的認爲對方吃飽了沒事幹,既然肯問那便表示有人中了這種毒。
心裏震驚在所難免,這麽多年都以爲那些東西不會存在,結果忽然某一天有人告訴她,這些自認爲不存在的東西,居然真的在害人,試問誰能淡定?
也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當真過于拘泥于現狀,其實有很多東西根本不是眼下看到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