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羽來到茶樓,安靜的坐在哪裏不說話也不叫茶,他在等人等那個老頭。
果然不多時那個胖子走到他面前彎腰:“請把。”
北冥羽起身跟着走進第一次來時那個亭子裏,老頭也在這次他正低頭提筆寫着什麽,見北冥羽來不疾不徐收起紙。“冥羽兄弟今日前來何不告知我老頭一聲,好讓我準備些招待的東西。
北冥羽也不客氣,擺手道:“無需多做其他,我今日前來相比你也應該清楚因爲什麽,不知可有線索?”
他聽了金鳳兮的話并沒有派自己的人出去查,而是來找了這個老頭。
雖然對方幹的是殺手的活,不過倒也好說話隻要給錢就行。
然而這老頭爲了拉攏竟然免費幫他查找,他這樣說北冥羽也不覺得有什麽,正好好了一筆錢。
老頭聽他問起這件事,摸着胡須也不說話看的北冥羽心也跟着提了起來,就在他剛想在問時,這人終于說話了。
“這個!不滿兄弟你說,查找真相這件事怕有點難辦。”
北冥羽的心頭一凜,他知道肯定出事了!“怎麽回事?”
“唉!在我們查找真相的第二天,那個瘋婆娘死了。”
他的瞳孔微縮,趕忙問道:“死了?你确定這是真的?”
此時老頭也沒了笑意,認真點頭:“不錯,那個瘋婆娘地确死了。”
“您可知道她是怎麽死的?”
“我們查過,她似乎是自己跑出去被人狼給叼了去,如今屍骨無存。”
眯眼,他知道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屍骨無存’到底是誰這麽狠,又爲什麽專門針對醫館?或者說對方針對的并非醫館,而是他師父金鳳兮。
一擔那個女人死亡,這件事便無法查出真相,甚至那些人爲了不被驗屍居然做的這麽絕。
啪的一掌拍在石桌上,竟生生拍碎了石桌。
老頭就坐在旁邊,好在他反應不慢在北冥羽變臉色的瞬間,起身躲出老遠,心有餘悸的看着這一幕。
他完全沒想到,面前這個年輕人竟有這等好身手,當初他确實想過對方身手肯定不錯,但從來沒有見過,今天隻單純這麽一掌,已然讓他收了心底那點算計。
眼前這個青年人,無論頭腦還是那身武功都太過恐怖,他不敢冒然算計,一擔惹怒對方,那麽到底誰出事可就不好說了。
北冥羽此時沒心思管其他人什麽想法,緩緩的嘴角牽扯起一抹笑意,冷哼道:“哼!想用這種辦法算計我師父,也不看看自己夠不夠資格!!”他的眼神殺意蔓延,不斷攀升直到包裹整個周身讓人不敢靠近。
面對此時此刻的北冥羽,即使是那三人也不敢上前。
北冥羽斜眼看向對面站着的老頭,一瞬間面色劇變換回和諧的笑,趕忙起身賠禮道歉:“實在抱歉,在下有些過于激動還望莫要與我一般見識。”
他這話說的體面,給足了對方面子,順帶誇贊老頭爲人大度。他都這樣說了,老頭自然不能說什麽,否則豈不是自己打臉?
同時心裏暗自吃驚,北冥羽的心思簡直細膩的可怕,他們見面不過三次,聊過的話加起來不超過一百句,可他居然已經摸準了自己的命脈!
如果不是有意拉攏,又怕對方跟自己鬧僵不好處理,他早就解決了這個後患哪裏會留着給自己找麻煩。卻不知,如今的後顧之憂,剛好就是他以後後悔都來不及的不甘。
老頭摸着胡須故作親近的擺手:“哈哈,冥羽兄弟哪裏話,不過區區一張桌子而已值不了幾個錢,兄弟無需在意。”
“既然您這麽說,那就多謝了。”
“無需客氣。”
兩個人又商量了一些今後的計劃北冥羽便離開了茶樓。
走出茶樓他并未回醫館,而是徑直走入一家當鋪。
走進當鋪他也不客氣,直言問那小夥計:“你們掌櫃可在?”
小夥計見他如此問,雖然看對方穿着挺普通,卻也不敢帶怠慢低頭哈腰回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們掌櫃剛離開不久,您若早些來估計還都見到他。”
蹙眉,偏頭指着暖陽當空照的天色問:“這天還沒黑呢你們掌櫃就回家了?”
“哎呦!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要不您等等看?說不定待會掌櫃的他就回來了呢。”他試探性說這,然而北冥羽卻已經起身打算離開這兒了,擺手道:“既然不在,那我明日在來。”
“對了,記得告訴你們掌櫃,就說有個人手裏有一枚古币是假的。”說罷邁步向外走,等那小夥計想叫住他時,人早就沒影了。
在街上閑逛一陣,又掉頭往回走。這次去的不是那家客棧,而是那家不知老闆是何人的藥鋪。
不出所料,他果然在走進藥鋪時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圖案,雖然這個圖案很隐蔽。
來接待他的是一名年輕女子,雖算不上傾國傾城倒也清麗脫俗,邁着小碎步來到他面前恭敬施禮。
“小女子見過公子,不知公子可是買藥材?”
“來此自然買藥材,不知姑娘爲何如此問?”
女子掩面輕笑,聲音悅耳清脆:“公子若是真爲買藥材而來,小女子勸你盡早離開爲好。”
“爲何?難道這兒不是藥鋪?”他故作好奇的稍微睜大雙眼,看着倒真像個不谙世事的少年郎。
女子爲難的咬唇:“公子就當是吧,總之我們藥鋪的藥材不買。”
“既然這樣,那在下不買藥材隻找人可行?”
女子一愣顯然沒想到對方會突然這麽說:“公子可有來錯地方?這裏是藥鋪找人應該去衙門才對,我們這裏可不負責找人之事。”
“是嗎。”他四下打量一番,雙手環胸靠在旁邊牆壁上,悠閑且輕松:“此地既然作爲藥鋪,應當賣藥才對可姑娘卻說不賣藥材。恕在下愚笨實在猜不出,你們這個藥鋪還能做什麽?”
“找誰?”女子尚未回答,自後面走出一個男人,身着黑衣面容冷峻,大概二十多歲左右,走路時腳步沉穩有力卻無聲。
來人出現的瞬間北冥羽就看出來他絕對不是一般人,腳步這麽沉穩還能不發出聲音,而且他的周身透着殺氣,那種東西隻有常年殺人的人身上才會出現。
雖然對方掩蓋的很好,一般人當真看不出有問題,可惜終究無法瞞過同樣殺伐于身的他。
在那個女人的時候他最多有點懷疑這兒有問題,因爲對方身上他确實看不出有問題,直到這個男人的出現讓他肯定,這家藥鋪和這些人都有問題。
好在他掩藏很好,仍是天真的沖那人笑:“我也不知道啊!找一個能幫忙便行,至于到底找誰無所謂。”
對方那雙死魚眼盯着他,忽然轉身就走:“這裏沒有你要找的人,還請速速離開。”
“前段時間有個人丢了一枚古币,我反複琢磨卻依然認爲它是假錢。”
果然那人聞言停在原地,而那個女子面上也有點古怪,似乎很不相信一般上下打量他。
男人沒有裝過來面對他,更沒有說話反倒是那女子道:“如今古錢可不多了,不知公子可否給小女子打眼一瞧?若是真的也算一飽眼福。”
“看自然不成問題,隻是我怕到時候那古币真是個假貨,讓姑娘看了笑話。”
女子掩面低頭,一派小女兒作态:“公子哪裏話,古錢本就不多,别說公子看不出真假,怕是就連我這個比公子大幾歲的都不知真假。”
“既然如此那好吧。”他在女子期待的目光下,緩慢答應随後拿出那枚金鳳兮被抓時偷偷抛給他的古币。
他的動作很快,掏出古錢彈指抛向空中,落下時自然而然收起也不管對方到底有沒有看清楚。
不過看對方那表情肯定是看清楚了。
女子臉上沒了笑意和溫柔随和,一張和黑衣人一樣冰冷的臉取代了溫柔,這個人的氣場大變,自口中吐出三個字:“是古币。”
她這話剛出口,男子便踱步走進進來時的小門,随着他的離開女子臉上再次揚起笑,側身恭敬道:“公子請。”
“多謝。”
他也不怕,對方讓他進還真就往裏走去。
後院不大,至少沒有黃大夫後院大,隻有三間房目測大概是這兩人睡覺的屋子,至于另一間大概是仿制藥材的屋子。
西邊那邊屋子旁邊有棵樹,那黑衣男人便背着手站在樹底,雙眼睛緊閉不知在做什麽。
他走路無聲,好在氣質還在,在他靠近隻有一米距離時睜眼看向北冥羽。“說吧。”
這一刻北冥羽不在吊兒郎當,抱拳恭敬的向那人深施一禮:“在下希望諸位可以幫忙找個人。”
“誰?”
“一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那人沉吟片刻緩慢吐出一個人名:“顧老六。”
聞言北冥羽驚喜的趕忙附和:“不錯,我想讓你幫忙找那顧老六的妻子。”
那人看着北冥羽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反倒是問出個根本無關緊要的問題:“你是金鳳兮的徒弟?”
“不錯,我真是金鳳兮的徒弟。”他也不爲對方的态度氣惱,嚴肅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他再次看着北冥羽,直到從那雙眼睛裏看不出任何東西,方才點頭應承:“可以,明天這個時候你來找我,我自會給你答案。”
這人的話讓北冥羽懸着的心落回胸口,長舒一口氣終于放松不少。
其實他也就聽金鳳兮偶然說過一次,後來他不再多問也清楚問了金鳳兮也不會說。
即便如此他依然多了一個心眼,将當初軒轅策和金鳳兮的古怪記在心裏,沒想到今天還真派上用場了!
當然,他之所以記這些其實并沒有什麽歹心思,不過怕軒轅策欺騙金鳳兮而已。
後來他也看清了,那家夥貌似是真的想和他師父做朋友,心底防備也就減輕不少。
即便是這樣,其實他也不想找軒轅策幫忙,哪怕找他的人也不想。可這次實在沒别的辦法,而且金鳳兮也說過,無論如何自己的人不能用,甚至最近不能聯系他們。
既然他師父都說了,他肯定也清楚其中弊端不會亂來。至于這麽做的後果便是找不到人幫忙!
也好在金鳳兮走時留了這麽個東西在他手裏,而且還有那些殺手想要和他們打好關系!
“明天這個時候?”能快點當然好,隻是他不太能确定對方能做的到,要知道找一個人可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更何況還是個不知生死的人。
那人冰冷的表情不變,回答的一本正經:“不錯,明日此時你來找我,我必給你答複。”
“額不是我不相信你,不過一天真的沒有問題嗎?要知道那女人至今爲止生死不知,聽聞好像被狼給吃了。”
“你的意思是需要我帶回那頭狼?”
北冥羽不知如何回答,他感覺自己似乎跟這個人的想法搭不上線!
帶回那頭狼?虧他想的出來,怎麽不說直接剖腹挖出那個女人的屍體呢?
北冥羽嘴角抽搐幾下,心頭有許多神獸奔騰而過。
至于那人倒挺認真,低着頭小聲低喃:“也可以,雖然有點難度,不過應當能找到,嗯試試看。”
“”他覺得自己應該聽錯了!什麽也可以?帶回那頭狼嗎?
“額你是開玩笑的吧?”他試探性詢問,然而那人擡頭對方他的雙眼,北冥羽便明白這家夥并非開玩笑而是認真的!!
這個認真讓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除了感到無語更多的卻是不可思議!他看得出來,這個人沒有說話,也沒有說大話。
也就說他講得出這話便能做到。
直到從藥鋪出來,他的心底都無法平靜,到底軒轅策擁有多恐怖的屬下,或者說他身後那個人擁有何等地位,手底下都是些什麽怪物!
一個羅城雖然林子不算多大,可野獸尤其是絕對不少,然而即便如此那人說那話的時候,面色平靜仿佛根本沒有難度。
他清楚的知道,除非那人實力确實了得,不然沒誰敢說出那種話,更不可能平靜的說出那種話來!
“唉!或許師父和軒轅策那家夥把關系搞好也不失爲一件壞事,至少将來師父的安全有了一層保障!”雖然不喜歡軒轅策,他也不得不承認那個人能幫到金鳳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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