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奴婢不走,奴婢要跟您在一起,哪裏都不去。奴婢不怕死,隻求公主不要丢下奴婢,奴婢不想跟着金将軍,隻要公主您願意讓奴婢跟着您,奴婢什麽都願意做,真的。”
爲了不讓金鳳兮趕自己走,她什麽都願意做,倒不是說她離不開金鳳兮,而是她覺得有自己在身邊,還可以保護一下金鳳兮,哪怕自己也是個什麽都不會的,至少像未兒那樣她還做的到。
然而金鳳兮不會同意,就像她說的,她當這兩個人是親妹妹,沫兒想爲自己,她又何嘗不是呢?
“沫兒,你聽我說,現如今我沒有多餘精力分出來給你,你跟着我很危險,也在給我找麻煩,如今這種情況,人越少越安全,多個人便等同于目标大一些,這樣我沒辦法逃走。”
沫兒咬唇不在說話,眼底淚水打轉,金鳳兮說這話确實有點殘忍,可也算事實,沫兒的心是好的,隻怪她不會拳腳,隻是個柔弱的小姑娘,若跟了她隻能當累贅,什麽也幹不了。
她這樣做,也想讓沫兒自己看清楚。現如今這種情況丢下沫兒肯定不可能,唯一讓她放心的就是身後這些人了,将沫兒這丫頭放在金武身邊,她才能安心。
也才能好好的去想接下來該怎麽做。
兩人都不在說話,金鳳兮等着這丫頭,自己想清楚。
沉默大概有半柱香,終于沫兒有了動靜,她後退幾步,眼底含淚鄭重的再次跪下,見金鳳兮打算上前攙扶,她跪着向後挪動,算做拒絕。
“公主,奴婢知道您是爲奴婢好,奴婢身爲您的貼身丫頭,自然不能給公主增加負擔,既然公主都說了,那沫兒隻有聽命。沫兒,隻求公主您一擔脫離危險,定要第一時間通知奴婢,倒時奴婢也好去找您。”
心裏清楚如果不答應,這丫頭也不會答應,何況她自己其實也是這麽想的,便也不在多想,鄭重點頭“好,我一定第一時間告知你,叫人送你來我身邊。”
“那公主您自己一人可得小心些啊,公主您身嬌體貴,現如今身上又沒錢,身邊也沒有個人伺候,穿衣洗漱,可如何是好!”
雖然沫兒已經同意了,但她還是有一大堆不放心,說着說着竟哭了起來,當真叫金鳳兮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知道沫兒眼窩淺,卻沒想到竟然這麽淺,以前生活好,身邊也沒個不順心的事,這丫頭倒很少哭,現如今出事,她自己哭多少不知道,沫兒這丫頭倒是天天哭,整個跟水做的一般。
她上前攙扶起沫兒,用手撫平其褶皺的衣服,語重心長的道“你啊!以後跟着金武将軍可萬不能像跟在我身邊這樣,你得學會堅強懂嗎?”
“奴婢知道了,公主您一個人真沒有問題嗎?要不讓金武将軍跟着,将您送至安全處,我在離開如何?”
沫兒小心翼翼低頭問,那雙眼睛都不敢看向金鳳兮,生怕說錯話惹得金鳳兮不開心。
隻是心裏害怕,最終沒能忍住悄悄打量金鳳兮的神情,發現金鳳兮眼中隻有無奈,倒也沒有嫌棄,這才松了口氣。
正想着,就見金鳳兮歎氣道“丫頭,我說了那麽多你到底清楚多少?我說了人多不安全,到時候躲都沒處躲。”
“可是……”
“沒有可是,你還當不當我是你的主子?”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嚴肅,用主人的身份嚴肅的對沫兒,隻爲了吓住這個丫頭,讓她聽自己的。
好在小丫頭膽子不大,又很少被金鳳兮兇,現如今瞧她這樣,着實被吓得不敢多言語,眼淚汪汪的緊閉嘴巴抽泣。
她心底有些不忍,也知如今這種情況不能去安慰,想想隻能狠心轉身離開,不在看沫兒。
金鳳兮拉着金武到沒人聽到的地兒,眼神懇切的金武說“金将軍,我知道這樣做有些過分,但我實在沒有别的辦法,隻希望請你照顧好沫兒那丫頭,你不是她,肯定清楚如今形式,我帶着沫兒隻會給她跟我一同帶來危險,所以我希望您能幫我照顧她。”
金武這種人直來直去,她也沒必要同對付那些王孫貴族般彎彎繞繞,在面對金武這種人時,還是直言比較好。
金武看看仍在哭的沫兒,鄭重其事的站直“公主您盡管放心,隻要我還活着定保護好她,隻是公主您,真的想好不用我找人跟着您嗎?”
“不必了,該怎麽做我已經想好,所以将軍無需擔心我。既然如此,将軍請先離開吧。”隻有看着這些人平安離開,她才能安心。
猶豫不決的糾結許久,最終金武點點頭,帶着手下和沫兒離開。
走時沫兒大膽跑過來抱住她,哭的昏天黑地,後來還是被金武給打暈背走的。
眼見他們離開,金鳳兮躺地上随意滾兩圈,挑選了一條人最多的路走去。
這麽做也不是沒有意義,金志成如何厲害也是個人,是人就有作爲一個人該有的相同思維,他肯定不會認爲自己铤而走險,自人多危險的地方走,這等同于給自己找死路。
也正是因爲這點,她才會冒險選擇走人多之處。
金鳳兮,走的大大方方,好似什麽事都沒有,隻是個普通百姓那般,面含笑容,雙眼學着小乞兒四處亂瞟,倒真沒人發現不對。
此時身上穿的衣服是在遇小乞兒時互換的,如今的她周身臭烘烘,身着髒兮兮的粗木麻衣,小臉兒髒兮兮看不出原本模樣,無精打采的弓着背,叫人避之不及。
恰巧她要的正是這種反應,隻有這樣她才能避開旁人的懷疑。
哪怕如今已出了金立皇城,她卻并沒安全多少,甚至更加危險,如果讓旁的國家知道,到時當真就沒退路了!
心裏叫苦不已,生命沒有保障,風餐露宿身上沒錢,她現在當真成了乞丐!說來戲劇性,不久前還是那個高高在上,人人敬畏的三公主,如今竟成了這般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