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乖做得到!”
望向某乖那堅定的小眼神,聞人凝薇再次溫柔的笑了笑,随即将手上的寶盒,直接遞到了小乖的手中。
“此物亦可用來脫險之用,倘若你哪日遭遇不測,便可用其迅速逃離。”
“那小乖要如何使用它呢?”
“湊近些,本宮教你……”
片刻鍾過後,某乖終于喜笑顔開的重重點了點頭。
“多謝娘娘!”
回給其一個溫柔的笑容過後,聞人凝薇便準備離開白宸宮去了。
“不必客氣!本宮一見到你,便喜歡的不得了!也算是有所緣分!時候不早了,本宮暫且先回金翎殿去了!”
“小乖恭送娘娘鳳駕!”
目送王後背影消失,某乖忙将寶盒之中的穿雲鏡拿了出來。
“哇!這鏡子還真漂亮,讓我先試試看!可否能穿去凡界!”
眨巴着靈動的雙眼,某乖閉眼掐訣,心中默念口訣,很快便消失在了寝殿内。
恰在此時,白狄睿在自妖宮外歸來,發現自己設下的結界被毀後,眉頭陡然收緊。
扯過一過路婢女,忙緊張詢問道:
“可有何人到過白宸宮來嗎?”
“回殿下,方才王後娘娘來過了。”
“母後?”
松開婢女,白狄睿忙三兩步入了殿,四下尋覓不到小乖蹤影,一下子慌了神。
“小乖?小乖?!”
難道是荔妹妹将小乖的身份告訴了母後?所以母後才将小乖帶走的?
斷定此猜想後,白狄睿擡腿便欲再出寝殿,卻在其行至門口時,自其身後陡然掉下了一個東西來。
“啊!!哎呦~~哎呦~我的屁股啊~”
聞聲轉過身,白狄睿忙上前俯身蹲下,攙扶小家夥起身。
“小乖!你去哪兒了?知不知道本宮有多擔心你?”
擡眼瞧見來人,某乖忙借着對方的力量踉跄自地上站了起來,又趕忙用袖子擦了擦懷裏的穿雲鏡。
“殿下……我不過是出去轉悠了下,這不是回來了嗎?”
目光在掃向某乖懷中的寶鏡時,白狄睿一臉震驚。
“穿雲鏡?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要知道,穿雲鏡可是母後最心愛之物了,乃是五千多年以前,父帝迎娶母後時,外公給的陪嫁。
母後一向舍不得拿出來使用,更忌諱外借他人,怎麽如今這寶鏡竟會在小乖的手上?
“是王後娘娘贈予小乖的!娘娘說,一見到我,就喜歡的不得了……所以……就将這寶鏡贈送給我了!嘻嘻!”
一邊說着,某乖的小腦袋瓜還不自覺的朝這一個方向歪了過去,似是很高興的樣子。
“哦?”一見小乖這副神情,倒是不似在扯謊,“看來母後還真是喜歡你呢!就連這麽貴重的寶貝,都舍得賜給你!”
轉念想了想,白狄睿還是決定,親自去金翎殿一趟,至少有些事,他得和母後說清楚才行!
不過既然母後能将穿雲鏡贈予小乖,便說明她老人家不會對其爲難,暫時亦不會将小乖的身份,告知父帝。
“本宮有事先外出一趟!小乖!你且好好呆在白宸宮内
,不可随意亂竄!至于這穿雲鏡,你還是小心收好爲妙!否則若是弄丢了,那可真是枉費了母後的一片心意了。”
“殿下放心去吧!小乖記下了!”
自白宸宮飛身而出,不消片刻,便可抵達至金翎殿了。
臨行前,白狄睿特地在寝殿之外重新設下了結界,這一次,相比上一次的,更加堅固了幾分。
“兒臣給母後請安!”
“子息!沒想到你這麽快便到了!”
聞人凝薇淡淡一笑,放下手中裝有菊花茶的茶碗,鳳眸彎了彎,抿唇道。
“看來母後早已知曉了小乖的身份?”
“哎!”王後未開口回應,卻隻是輕歎了口氣,雙手随意的交疊在腿上,眼中似有惆怅。
“母後爲何歎氣?”
“可憐本宮,貴爲妖界王後,卻連見自己兒子一面,都要托一個小妖的福,真是可悲可歎啊!”
聽出了母後對自己多年未踏入金翎殿的不滿後,白狄睿忙走上近前,雙膝跪坐在地,一雙手規規矩矩的放在大腿上道:
“是子息不孝!日後,子息定會多多抽出時間來,常來金翎殿探望母後的。”
再次歎了口氣,聞人凝薇漸漸收起了難得的小性子,正色道:
“罷了!你素來忙碌,母後知道!隻是,小乖一事你打算如何處置?”
自地上起身後,白狄睿也跟着嚴肅了幾分。
“此事,孩兒也頭疼的很!隻是,子息不明白,母後爲何要将那穿雲鏡贈予小乖呢?她年紀尚輕,萬一……”
“本宮一見到那孩子,便回憶起了當初那隻被你父帝一劍斬殺掉的白虎雍齊,想必一千多年前之事,你還記得吧?”
“嗯!當年孩兒雖然不在宮中,但還是聽妖宮中人議論過。”
當年他奉父帝之命前去剿滅異獸一族,并不在妖宮中。
雍齊作爲父帝的坐騎,跟在父帝身邊近一萬年之久。
隻可惜,卻因爲其對父帝的囚禁心生憤懑,引得白虎之泣,幾乎将妖宮所有的殿宇震倒崩塌。
父帝一怒之下,便提劍将其斬殺于金宮外的石柱前了。
這些,也都是他自南平剿滅異獸族歸來之後,聽妖宮中人議論的。
妖宮之中半數以上建築坍塌,事後,他也曾同衆妖臣妖官們齊力重新幻化建築,亦是廢了不少的修爲。
“其實雍齊他之所以會在金宮外放聲大哭,并非隻是被你父帝鎖于石柱旁那麽簡單。”
過去了這麽多年,她始終未曾同他人提起過。
也是今日殿内無旁的人,聞人凝薇便忍不住說出口了。
“哦?那他又是爲何呢?”
當年他曾問過父帝,爲何雍齊會忽然大哭,父帝卻隻說,是那雍齊不滿被囚禁石柱旁,憤懑已久,一時洩憤,才會如此。
但今日聽母後的意思,似乎還有其他的隐情。
“陛下他……性情一貫暴躁的很,做事也是獨斷專行慣了!當年他騎雍齊前去南平遊曆,途經一關隘時,卻被一群惡獸所襲!受傷嚴重!最終還是雍齊将他救下,帶回了妖宮。”
“可是此事,與雍齊引發白虎之泣,又有何關系呢
?”
聞言,聞人凝薇鳳眸驟然黯淡了幾分,語氣哀怨道:
“這還得從萬年前說起!其實本宮的母家,曾與白虎一族乃是同宗,而那雍齊,便是本宮名義上的堂弟!
隻因先妖帝曾下令定下規矩,凡白虎者,皆乃妖帝之騎!也正因如此,白虎一族,才舉族逃出了妖界。
自你父帝繼任帝位之後,便始終無騎!而漸漸地本宮也與白虎一族斷了聯系。”
“那爲何後來父帝又有了雍齊這個坐騎了呢?”
萬年前,白狄睿尚未出生,自是不知曉其中的彎彎繞繞。
“也是當年尚且年幼的雍齊過于天真!本已與其爹娘逃出妖界的他,卻愛上了一隻小異獸錦毛玉雞。因着這段情,他竟情願主動回到妖界,自請做妖帝的坐騎,唯願能與那小異獸時常照面。”
“竟還有這等事?一旦做了妖帝坐騎,怎還有自由可言?爲何他不自己悄悄前去探望那小異獸呢?”
面對白狄睿的話,王後不得不再次歎息了起來。
“或許雍齊隻是不想每次都偷偷摸摸的見那個小異獸吧!不過,陛下他有時心軟了,也還是會騎着雍齊,讓其與那小異獸見上一面的!最後一次,也就是你父帝被異獸族惡獸所傷的那一次了!”
白狄睿像是猜到了什麽一般,墨色眸子亮了亮。
“母後!可是因爲父帝下令,讓兒臣前去帶兵剿滅異獸族群,才使得雍齊大放悲聲,哭泣不止的?”
“你說的不錯!”聞言,聞人凝薇忙贊許的對其點了點頭,“陛下受傷過後,雍齊害怕極了,生怕陛下會因此事而遷怒整個異獸族群,可是……當陛下醒來之後,還是下了旨!無論雍齊如何哀求,陛下都始終固執不聽!堅持下旨絞殺!絕不姑息!”
“所以雍齊才會因此,心中憤懑,痛哭失聲?”
“是的!”
當年妖帝斬殺雍齊時,她亦是在場的。
隻是,就連妖界各位大佬們都勸阻不了妖帝,她的話,更是無濟于事了。
那血腥的場面,令她久久不能忘懷……
“其實事後,陛下也是有些後悔了,下旨封鎖消息,宮中隻知白虎雍齊,是因憤懑才引得白虎之泣崩塌建築,皆不知其實雍齊是爲了那異獸族的女子,才會……”
後面的話,即便王後不言說,白狄睿也明白。
此事雖說已經過去了一千多年了,可再次提起,還是令聞人凝薇膽顫心驚,久久無法平靜。
“所以母後一見到小乖,便會勾起内心深處對雍齊的愧疚之感,對嗎?”
閉了閉眼,王後苦澀一笑。
“是啊!都是母後無用!勸不動你父帝!緻使異獸一族全部被滅不算,就連雍齊也……哎!”
“母後無需自責!一切皆乃父帝之過,他一無容人之量,二無憐憫之心!若他非兒臣之父,兒臣真恨不得直接殺了他,奪下妖帝之位!”
“萬不可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聞人凝薇似是被驚吓到了,忙自座位上站起,閃身到了白狄睿身前。
“子息!他畢竟是你的父親!就算天下人都怨他恨他,你都不可以對他不敬,對他不孝,對他不忠啊!”
“是,兒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