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狄睿所言不錯,倘若天命妖珠真的被妖界以外的人盜走了,那麽整個妖界的人皆會岌岌可危,最壞的結果便是,整個妖界不複存在,天塌地陷,妖界衆生也将因那天命妖珠的碎裂而全部灰飛煙滅。
再未搞清楚是誰盜走了天命妖珠之前,整個妖界的危機都尚未解除。
“子榮,太子殿下所言極是,像咱們這等無能之輩啊!還是靜靜等着人家拯救吧!走走走!本宮剛剛命人起出了一壇子百年陳釀出來,一起去白夜宮嘗嘗,如何?”
“二哥相邀,小弟樂不得呢!請!”
言罷,白狄遷便與白狄丘一起,勾肩搭背着離開了。
臨走之前,兄弟倆還不忘沖着身後的白狄睿冷哼了一聲,并輕蔑瞟了一眼。
不過白狄睿卻并不惱火,畢竟他要守護的,是整個妖界,而不僅僅是這兩個同自己作對的弟弟。
……
天命妖珠的丢失,給整個妖界的生靈們皆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惶恐。
畢竟那東西關乎整個妖界的命數。誰都難說,下一刻整個妖界會不會就天塌地陷了。
在得知其中的利害之後,回到白宸宮的墨小乖更是吓得心神不甯了起來。
“‘瓜瓤’姐姐,你說……殿下會不會找到那個什麽天命妖珠啊?我,我我我可是不想死啊!”
“是歡顔,不是瓜瓤!”無奈糾正完了以後,歡顔也跟着垮了小臉,“也不知到底是哪個喪盡天良的盜走的天命妖珠,哎!不過相信殿下一定會把妖珠找回來的!畢竟現在咱們殿下可是妖界的太子了,方才剛剛接受了上古聖器水月鼎的洗禮,相信法力更勝從前了,一定會把陛下的妖珠盡快尋回來的。”
上古聖器?水月鼎?
之前小乖一直在琢磨着被撞的事了,倒是沒注意到什麽水月鼎。
這會兒被歡顔提起,不禁來了興趣。
“瓜瓤姐姐,那個水月鼎是個什麽寶貝啊?”
“水月鼎啊!那可是上古的法器,據說是第一任妖帝傾其畢生功法,煉制而成的,上面承載着強大的力量,可煉化世間萬物,當初咱們陛下的天命妖珠,便是由那水月鼎煉制而成的。”
歡顔講解細緻,小乖也聽得認真。
不過很快,某乖便又跟着擔憂了起來。
“可是……天命妖珠丢了,若是殿下尋不回來,咱們還是要那個什麽什麽滅?”
“是灰飛煙滅!”二人正聊着,絡晴便打遠處端着一盤剛切好的果子走到了小乖的身邊,伸出一隻手拍了拍其瘦弱的肩膀道:
“放心吧!咱們殿下一定會成功尋回天命妖珠的!”
但願吧!爹娘都還被關在深淵地獄呢!她還等着和爹娘團聚呢!
晌午過後,某乖獨自一貓趴在房梁上搖晃着長長的尾巴。
盡管早已習慣了殿下不在殿内的孤寂,但此刻的某乖還是不免有些孤獨。
倘若這就是最後的時光,倘若天命妖珠下一刻就碎裂了,那麽她最想念的會是誰呢?
爹爹?娘親?還是殿下呢?
“你這小妖,何時學會了趴房梁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吓得某乖差點從房梁上掉下來,穩了穩身形之後方才氣憤道:
“你居然還敢來!!!”
縱身跳到地面上的瞬間
,某乖瞬時化作了人形,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氣鼓鼓的叉腰。
“說!妖帝陛下的天命妖珠可是你盜走的?”
“什麽天命妖珠?”
随手撈起了一塊桌案上盤子裏的點心,悠蟬挑眉疑惑道。
“還裝!你你你……你把點心給我放下!那是你可以随便吃的嗎?”
“不過吃你一塊破點心罷了,幹嘛如此小氣?還有,我裝什麽了?”
将手中的糕點一口塞入嘴裏後,悠蟬一邊咀嚼一邊反問道。
氣得某乖不斷跺腳,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愠怒,但随即又忙歎了口氣,眼中滿是焦急。
“陛下的天命妖珠丢了,那東西關系到整個妖界的命脈,當時除了必須留守的宦官外,妖界萬民以及妖宮的人皆在玄門外,巧的是我當時在茅房外恰好被人撞了一下,但再擡頭時就沒人了……”
“不是!你到底想說什麽?”
雙手交疊在胸前,悠蟬一臉不耐煩的蹙眉打斷道。
“我想說,那個偷走天命妖珠的人,就是你!當初你就是使用隐形術在膳院偷點心吃的!你……你快把妖珠交出來!”
半張着雙眼,悠蟬不禁好笑的睨着面前這個沖着自己張牙舞爪的小家夥。
還真是個沒見識的小妖。
“普天之下會使用隐形術的又并非我自己,你憑什麽斷定就是我盜走的天命妖珠?點心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他雖然恨透了妖帝,但不管怎麽說,他也還算是妖界的人,抛開他是異獸的身份,私盜天命妖珠的罪名也是不小的,更何況若是想盜,他還用得着等到今日?
“那……那你可有法子證明你當時并不在妖宮?”
小家夥脖子上揚,費力的瞪了瞪眼道。
“你知道的,本王子一向獨來獨往,對于此事,還真找不出人證來!嘶”
“那那那……那就是你幹的!”
她才不管呢!甯可錯殺,絕不放過!
不行!此事事關重大,她還是得先禀報殿下才是。
轉了轉眼珠,某乖作勢便要溜出殿外去,卻被悠蟬先人一步攔了下來。
“你要去哪兒?”
“我,我出去走走!殿,殿内太悶了!”
“嗯?”面對墨小乖這張口就來的謊言,悠蟬絲毫沒有輕信的意思,而是眯着一雙細長的眼睛,一臉危險的湊近了些。
二人的距離越發近了些,就在某乖快要窒息的前一刻,悠蟬終是一臉壞笑的挑起了她圓潤的小下巴,語氣低沉道:
“别想着騙我,你以爲你那點小心思我會不知道?我說了,妖珠不是我盜走的,别想着偷偷跑去找你們殿下告狀!否則我會讓你嘗嘗本蟾蜍王子的厲害!”
“你你你……你想怎麽樣?”
某乖被吓得大氣都不敢多出一口,不自覺吞了口口水問道。
“你覺得呢?”
難得見到這隻蛤蟆精如此兇狠的一面,某乖下意識心跳如擂鼓。
“我我我……”
正待二人僵持之時,門外忽的傳來了一絲愠怒的吼聲。
“墨小乖!出來!”
下一刻,那個掐着某乖下巴的手便瞬間消失不見了。
而與此同時
,寝殿的大門也被瞬間被人自外面打開了。
“叱垣……妖從?”
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隻覺得叱垣妖從前所未有的可怕,墨小乖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半步。
“哼!膽敢私盜天命妖珠,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什麽?是不是有何誤會啊?我沒有!”
到底怎麽回事?自己怎麽就突然之間成了偷盜天命妖珠的賊了呢?
“有什麽話,等着跟殿下去說吧!來人!拿下!!”
話音剛落,叱垣大手一揮,瞬間便有二人身穿铠甲之人憑空而來,三兩步上前,便将墨小乖直接押出了殿内。
“我,我冤枉啊!叱垣妖從!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啊!”
“閉嘴!安靜點兒!!”
狠狠白了其一眼後,叱垣順勢施法讓其再難開口了。
“唔唔唔”
再如何掙紮,也是無濟于事。
那抓着她瘦弱肩膀的兩隻大手,像是鉗子一般嵌入她的骨縫之中,僵硬難以掙脫。
她心裏委屈,卻不能吐露,隻能任由那兩個面無表情的家夥壓着朝深淵地獄方向去。
“頭兒,若是殿下知道咱們這麽對待他的靈寵,會不會罵我們啊?”
“廢什麽話,趕緊幹活!若是殿下發火,自是有我頂着!”
聞言,手下人忙手腳麻利的将某乖壓入了深淵地獄之中,又以魂鏈将其小小的身軀鎖在了地獄的石壁之上。
“唔唔唔唔唔”
任憑其如何反抗,叱垣始終面無表情,随即在确認墨小乖被綁的結實了之後,才又上前,揮手解除了禁語的法術。
“叱垣妖從!你們弄錯了,我真的是冤枉的!”
“哼!冤枉?殿下儲君大禮,你卻假借要去茅房之名,私自盜取陛下的天命妖珠,竟然還有臉在此大呼冤枉!
看來還真得把你關在此處,好好感受一下天雷的厲害了!倘若你識趣一些,盡快交代,我還能看在你是殿下靈寵的份上替你在殿下面前求情,若你執意頑抗到底,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語畢,吩咐好了手下人留下看管之後,叱垣轉瞬便飛身離開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嗚嗚嗚……你們怎麽就都不信呢?殿下……殿下救救我……”
任憑墨小乖如何落淚,站在其身前看着她的妖從手下都始終不爲其所動。
片刻鍾後,地獄下方忽的電閃雷鳴了起來,随後整個地獄内都開始哀嚎遍布了。
不消片刻,十二道天雷便遊走到了小乖身下的石壁上。
“啊!!!!不……不要……”
除了飛升曆劫的那次,她這是第二次接受天雷的打擊。
熟悉的雷擊之感傳遍全身,某乖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停止流動了。
“嗚嗚嗚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深淵地獄地形複雜,但似乎叱垣爲了方便,隻是将她綁在了深淵地獄的外圍。
十二道天雷過後,墨小乖渾身像是散了架一般,甚至感覺到了嘴巴裏泛起了一絲腥甜味道。
長這麽大,小乖還是第一次來這樣恐怖的地方,四周陰沉沉的一片,惡妖的嚎叫聲不絕于耳,令其脊背一陣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