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将其前襟抽打的渾身是血後,軒轅澈才又忙嫌棄的掃了其一眼問道:
“到底寫不寫退位诏書?”
“哼~寡人不寫又如何?”
冷哼了一聲,白狄珺眼神銳利着低聲道。
“看來是這鞭子沒挨夠啊!繼續打!”
“喏。”
那一鞭鞭抽打下去,沒過多久,白狄珺一身明黃色的外衫,便被抽爛了,鮮血染紅了前襟,他卻硬是一聲都不吭的生生扛下了。
但很快,那被抽打的傷口卻漸漸流淌出了暗紅色的血液來。
随即每打在其身上一下,白狄珺都悶哼一聲,感受着身上愈發多的傷口,漸漸變得麻木之後,白狄珺不禁大笑不止。
“白狄珺!你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
“哈哈哈~寡人笑你,也就這點兒本事!不過爾爾嘛——”
“打!狠狠地打!!看你待會兒還怎麽笑得出來?”
他這可是命人特制的鞭子,雖說打下去和尋常的鞭子差不多疼痛,但是一旦見了血後,鞭子上所淬之毒,便會迅速膨脹,直到鑽入其皮肉之中,使其有種撕心裂肺,粉身碎骨之感。
那種滋味,簡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你們先打着,本族長先去用個晚膳,嘿嘿嘿~若是他什麽時候識相肯寫了,再去通知本族長!”
“喏。”
得意的自柴房中出來之後,軒轅澈随即哼着小曲兒,面上的表情極爲得意。
反正如今這妖王已經在自己的手上了。
他有的是法子讓他服軟。
哪怕折磨的他隻剩下一口氣,妖王之位,他也勢在必得!
一想到等他做了妖王之後,便會摟着各個族群的美人尋歡作樂,夜夜笙歌,夜夜輕紗暖帳的,這軒轅澈的哈喇子都流了一地。
甩了甩頭,努力從自己美好的幻想中清醒過來之後,軒轅澈忙笑的一臉奸邪着朝膳房去了。
膳房内新來的那個小婢女,他可是盯上了好幾日了。
今日趁着他興趣高漲,不如便一邊吃着這小婢女做的點心,一邊将那溫香軟玉一攬入懷,放縱下自己。
嗯……不錯!當真是個不錯的主意。
這樣想着,軒轅澈不禁露出了一個十分邪惡的笑容來,一雙手也是呈爪狀,不斷在空中抓着,又發出“嘿嘿嘿嘿”的聲音,邪惡的笑着。
“冬花兒~”
一入到膳房内,便見那小婢女正貓着腰專心緻志的在竈台前做着點心。
“族長大人。”
“不必客氣。這是……幹什麽呢?哎呀!做點心呢呀!”
“是。”
那婢女明知道族長對她心思不純,因此刻意不斷向後閃躲着。
“這點心,是做給我吃的嗎?”
雖然是問話,但軒轅澈卻也是不由分說上前,直接捏了一塊兒點心,便朝嘴巴裏放。
“诶!族長大人,那個……是生的,還沒上屜蒸呢!”
聞言,軒轅澈佯裝沒聽清楚,停止了吃點心的動作後,忙又将臉轉向了那小婢女的方向。
“你方才說什麽?”
“族……族長大人……那個……那個是生的……”
聽到此處,軒轅澈頓時将那點心往旁邊一扔,輕輕拍了拍兩隻手後,便邁步朝着那小婢女的方向逼近了。
“嘿嘿~生的?那不是要做過了才能生?”
摩拳擦掌着上前,軒轅澈忙一個飛撲,便朝着那婢女直接撲了過去。
“啊!族長大人,不要啊~”
險險躲過其迅速抓來的鹹豬手,冬花忙驚慌失措着朝後退去。
直至身子移動到了角落退無可退時,才張着一雙怯生生的目光,望着軒轅澈開始求饒道:
“族長大人,求求您了,放過奴婢吧!奴婢……才剛來膳房伺候不久……”
“這話兒說的,本族長馬上可就是妖王啦~你若是跟了我,日後不是要什麽有什麽?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你這丫頭,怎麽死心眼兒呢?”
軒轅澈說着,便又要朝其撲了過去。
卻在其伸出那肥膩的大臉,就快要親上身前的婢女時,被門口的一聲手下人的呼喊制止了。
“族長!族長不好了,妖王被……被我們打暈過去了。”
“什麽?這麽不禁打?”
軒轅澈一邊說着,一邊掃興的轉首望了一眼角落裏怯生生的小婢女。
“族長,您看……”
“咳咳!待本族長先去瞅瞅。”
不耐煩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軒轅澈忙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朝膳房外去了。
一直到其走遠了,小婢女才忙沖着那報信之人,躬身道了謝。
“多謝這位公子相救。”
“無妨,舉手之勞罷了。以後,還是盡量不要一個人呆在膳房裏了,很危險的。”
“嗯。”
二人随即相互對望一眼,又忙各自别過了眼去,紅了臉。
彼時被關在柴房裏的白狄珺尚且還在昏迷之中,便被人兜頭潑了一大盆的冷水在身上。
極爲不适的筋了筋鼻子,白狄珺不禁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待感受到渾身上下徹骨的涼意後,輕輕動了動身子,又不禁被身上的傷口牽動的不斷攥拳。
“怎麽樣啊王上?您這禅位書是寫還是不寫啊?”
“哼!你想做妖王,做夢去吧!呸~”
狠狠啐了其一口後,白狄珺随試圖掙紮,可奈何手腳上的繩索都被綁的太過嚴實了,他着實無法掙脫開。
且被那鞭子抽打過之後,他渾身的法術,也似乎無法調動出來,更别提掙開繩索了。
自額角劃過一絲水珠,順着其麥色曲線漸漸滑落到地上,白狄珺仍是一副不屈的神情。
“軒轅澈,你也不過如此嘛!就這點兒本事,也想跟寡人要王位?哼!真是可笑~”
面對白狄珺的挑釁,軒轅澈不禁被氣的吹胡子瞪眼。
“讓開!”
将那揮鞭的人一下子頂走之後,軒轅澈随即一把奪過鞭子,便欲施力朝着白狄珺的身上再次抽打下去。
眼見着白狄珺的身上早已傷痕累累了,卻在關鍵時刻,鞭子被另一條白鞭生生截了下來。
随後未等其回過神來時,便自其身後,瞬間晃過一道劍光,直接自其背部刺入了一劍。
彼時的小錦婳,一隻手持劍,一隻手持白鞭,且當其再次揮鞭時,柴房内軒轅澈所有的下屬,全部被抽打的皮開肉綻慘叫連連了。
“王兄!我來救你了~”
錦婳說着,便忙三兩步上前,施劍砍斷了白狄珺身上的繩索。
随即便欲架着白狄珺離開。
“快攔住他們!”
中了一劍的軒轅澈,一見到二人欲逃走,忙示意讓自己的手下上前阻攔。
卻是在狐族的人舉起武器沖出去的時候,被錦婳所帶來的妖從們盡數攔下了。
“公主快帶王上離開,我們殿後~”
“勞駕!”
錦婳一邊說着,忙攙扶着白狄珺,便欲朝摸上山時候的小山口方向跑去。
“想跑?快,把他們統統抓起來!!!”
就當二人快要抵達山口之時,自身側一個小角落中,忽然蹿出了一豆沙色衣裙的女子。
細觀其面容方才認出,原來竟是軒轅哲的妻子軒轅如姬。
“軒轅如姬?你不是蕪一哥哥的妻子嗎?看在蕪一哥哥的份上,你就放了我們吧!”
錦婳試圖求饒,隻可惜,軒轅如姬卻并不吃其這一套。
“哼!那個軒轅哲啊!我們不過是空有夫妻的名義,沒有夫妻之實罷了。他一心想着你,又怎麽會與我同房呢?老娘懶得同你廢話!都愣着幹什麽?把他們倆都給我抓起來!”
軒轅如姬說着,忙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衆人命令道。
“喏!”
再次被關起來的白狄珺,在見到自己的小妹也被抓了之後,不禁有些恨鐵不成鋼。
“你這丫頭……不是叫你叫大軍前來圍山的嗎?你怎麽……自己就來了呢?真是傻……”
轉首望着昔日俊逸潇灑的王兄,如今被軒轅澈折磨的如此模樣,錦婳一顆心便如碎了一般的難受。
眼淚一個止不住,便撲簌簌落了滿臉。
“王兄……父王已經不在了,錦婳實在不想再失去王兄你了。你叫我點兵圍困軒轅山,我……實在是做不到!嗚嗚——”
錦婳一邊嗚咽着,一邊不斷落淚。
奈何手腳全部被捆住,都無法動彈,便是連擦眼淚都無法擡手了。
“傻丫頭,王兄如何不要緊,隻要你能好好的,王兄即便是死了,也無憾了……”
父王身歸混沌前,卷宗上雖說寫的大多都是有關母後的叮囑,可最後一句,卻是希望他能護錦婳周全,直至其出嫁。
隻可惜,他怕是再也看不到錦婳披上嫁衣的那一日了。
可若他無法護得錦婳周全,又怎麽對得起父王臨終所托呢?
“王兄,你是這世上,最好的王兄,你一定不會死的。母後也一定會想法子救我們的!”
聞言,白狄珺卻隻是苦笑了下。
他身上已經被軒轅澈下屬的鞭子,抽打的皮肉潰爛了。
最多三日,他便會身隕了。
母後若真能将錦婳救出,便是最好。
至于他自己嘛!反正一早他就已經寫好了傳位诏書,隻待錦婳被救出後,便可讓她坐上妖王之位了。
如此一來,既對得起父王所托,也不辜負妖界的萬千子民,他便是可以放心的去了。
“放心吧丫頭,王兄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轉首報給其一個安慰的笑容,白狄珺強忍着腹部傳來的劇痛,慢慢凝氣調息了下身子。
哪怕他還剩下最後一口氣,也定要護得錦婳周全。
他必須要看着錦婳安全離開軒轅山,才能安心身隕。
因此,他暫時還不能讓自己體内的法術潰散,必須要撐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