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妖宮有難,臣妾不能袖手旁觀,倘若臣妾真的有何不測,還請王上善待我們的孩子!!若日後……你覓得佳人,臣妾即便身死形滅,也會恭喜王上的!!!”
她這數千年來,同王上經曆了太多太多了。
人生七苦也算是嘗盡了。
若說讓她現在便死了,倒也沒什麽遺憾的了。
她喊話良久,不見回應。片刻後,就在其打算轉身繼續奔赴玄門時,腰間忽然多了一隻溫熱的大手,将其迅速撈了回來。
“傻瓜,寡人怎麽會讓你死呢?你可是寡人的王後!此生唯一的王後。有何困難,你我必須要一起面對才行。否則又怎對得起我苦等了你的兩千多年呢?”
夜色下,他的聲音溫柔如微風拂柳一般,卻也字字暖心,再次堅定了心中對他的愛。
“王上,我們快走吧!玄門已經破了。”
聞言,白狄睿并非發言回應,而是将手中的弑神劍拿出,替換掉了墨小乖手裏的斬魔劍。
“這斬魔劍威力遠不及弑神劍,你還是拿着弑神劍會好些。”
“嗯。”
她對他的話,向來都是言聽計從,自然不會有何懷疑。
果然,待二人趕到玄門時,守門的妖兵們皆死于了魔礽之手。
幾位受傷慘重的大佬們,一見到白狄睿和墨小乖前來,都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小乖,你先躲到我身後去!”
聽着白狄睿略帶命令的口吻,某乖盡管很想同他并肩作戰,卻也不得不跟幾位大佬們站到一起了。
“哈哈哈!你們夫婦二人不必客氣,反正今日都得死!!”
魔礽一邊揮舞着手中長刀,一邊不斷叫嚣着。
“哼!那就試試看吧!”
冷哼一聲,白狄睿提劍飛身,手中斬魔劍被其自空中生生畫出一道鎮魔符來。
在魔礽舉刀劈過來時,白狄睿也忙施展法術,推動着鎮魔符迅速朝着魔礽的方向,刺了過去。
隻是,越是臨近魔礽,手中的斬魔劍卻愈發不穩了起來,似是有了退卻之意。
努力凝神聚息,白狄睿盡量讓自己摒棄所有雜念,将所有法術全部加持在斬魔劍之上。
可當斬魔劍的劍身真的同屠妖刀相碰之時,手中斬魔劍卻陡然脫手,竟是向後飛了老遠。
終是聽得“嘡啷——”一聲響,斬魔劍顫抖着落了地。
而與此同時,白狄睿也被利刃傷到了肺腑,整個身子朝後摔了下去。
随即伏地噴出了一口鮮血來。
“啊哈哈哈哈哈!妖界的妖王,也不過如此嘛!就連那斬魔劍,一見到本尊的屠妖刀,也被吓得飛出去了老遠。哈哈哈哈哈!白狄睿,受死吧!!!”
爲了爲他的蕭兒報仇,他卧薪嘗膽了整整五百年。
當真是天道好輪回啊!
曾經将他打翻在地的不可一世的妖王白狄睿,竟然也有今天。
“王上,王上你怎麽樣?”
一見到白狄睿受傷倒地,墨小乖頓時火冒三丈了起來。
自手心凝聚力量,瞬時催動起了手中掃帚,便直接朝着魔礽那張見之反胃的臉招呼了過去。
“哼!墨小乖,你這個死女人,看招!!!”
揮刀上前,魔礽心不驚肉不跳,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果然,在其一刀劈砍下去之後,掃帚瞬間斷裂成了兩半。
“哈哈哈哈!讓你五百年前用這破笤帚捅瞎了本尊的一隻眼,這下,看這娘們兒還如何嚣張?”
一見到自己心愛的法寶被劈成了兩截,墨小乖不禁心疼不已。
這個小掃帚,可是跟了她三千多年的啊!
就這麽被魔礽給直接砍斷了。
“大道昭昭,魔礽,你作惡多端,難道就不怕報應嗎?”
含着淚上前怒吼着,墨小乖不禁狠狠攥了攥拳頭。
“報應?你們殺了我兒,難道就沒想過有因果報應嗎?”
“他那是自作孽,不可活!!!”
語畢,墨小乖猛然施法自掌心割開了一道口子,又忙自左手上畫出一個符咒,附在了右手上的弑神劍身之上。
和着墨小乖帶血的符咒,弑神劍陡然出鞘,便直逼魔礽而去。
“魔礽,受死吧!”
“該死的人是你……啊!!!!”
隻聽得魔礽一聲震天動地的呼喊過後,便見其猛然蓄力以最大的力道朝着弑神劍劍身劈砍過來。
兩兵器碰撞間,弑神劍實在敵不過魔礽那巨大的劈砍。而因爲墨小乖爲了消滅魔礽,以自身鮮血爲祭,終是受到了反噬,猛地噴血倒地了。
“王後娘娘!!”
“小乖!!!”
“母後!!!”
就在墨小乖被迫伏在地上之時,自身後忽然傳來了珏楓和錦婳的呼喊聲。
“母後,母後您怎麽了?母後!”
“母後,您不要吓我啊母後!”
艱難的睜開雙眼,強忍住胸口處傳來的疼痛之感,墨小乖忙伸出一隻手來,緊緊握住了小公主的手臂。
“你們怎麽來了?”
“母後,您都傷成這樣了,我們怎麽可能不來呢?”
小公主一邊落淚,一邊心疼道。
“是啊母後!妖界有難,我們身爲妖界王室兒女,自是不能做縮頭烏龜!”
聞言,盡管身受重創的白狄睿,卻也還是咬牙上前,沖着兄妹二人呵斥道:
“胡鬧!!快回去!月一妖官呢?難道她就是這麽看着你們的嗎?”
“父王息怒,您别怪月一妖官,她……”
他們是趁着月一妖官和惟嶺妖官說話的空檔,才偷跑出來的。
小錦婳尚未講完,魔礽卻又悄無聲息的揮舞着手上的屠妖刀,打算揮刀偷襲了。
“錦婳小心!珏楓快帶着你妹妹離開!!”
施法延緩了下魔礽的舉動,白狄睿忙冷言命令道。
“喏!”
白狄珺剛欲擡手将自家王妹拉走,卻被其輕松掙脫開來。
瘦弱的身形立于衆人面前,白狄錦婳面上無一絲驚懼。
自掌心畫出一道符咒出來,随後又忙自指尖變幻出了三條金絲。
金絲脫手,竟是生生纏繞住了魔礽的手腕。
“魔界宵小之徒,也敢鬥膽犯我妖界,簡直不自量力!”
隻一瞬,白狄錦婳周遭瞬間凝結了不少的仙氣,而那緊箍着魔礽的三道金絲,也是越纏越緊,使得魔礽不得不松開了手上的屠妖刀。
“錦婳!”
望着眼前的這一幕,墨小乖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不管怎麽說,錦婳還小,她自是擔心她的安危的。
小錦婳卻像是沒聽到一般,周身仙氣更甚了,就在衆人皆以爲,魔礽就要被其這般制服之時,那三道金絲卻在關鍵時刻驟然斷裂了。
原因無他,小錦婳修爲尚淺,以其自身修爲,暫時還不能駕馭得了這三根金絲。
眼瞧着金絲折了,小錦婳面色陡然白了幾分。
“怎麽會這樣呢?難道二叔是騙我的?”
難以置信的望着手上的金絲,小公主不禁犯起了嘀咕。
可就在衆人以爲,魔礽又要提起屠妖刀大開殺戒時,上空雲層卻忽然豁大開,散發着萬道金光來。
而那最中心的位置,陡然下降一金身仙人。
“你這丫頭,自己修爲不夠,卻要說是二叔我欺騙了你!”
一聽到來人的聲音後,在場衆人包括魔礽在内,皆愣了一愣。
“子謙?怎麽是你?”
望着雲層之中大放流光的白狄丘,墨小乖一隻手捂住胸口,忍不住驚訝道。
她從前怎麽不知,錦婳居然還有這三道金絲在手?她從前爲何就沒有注意,小錦婳身上的仙氣呢?
看來,還是她這個做娘親的疏忽大意了。
“小乖,你這個女兒,天賦異禀常人,本上仙果然沒有看錯啊!頗有本仙的風範,随我,随我,哈哈哈!”
白狄丘一邊調笑着,一邊忙自雲層頂端飛身而下。
掃了一眼盯着自己愣神的魔礽,白狄丘不禁輕蔑一笑。
“是你自己死呢?還是本上仙送你一程啊?嗯?”
“哼!不過是仙界的宵小,休要裝神弄鬼!本尊堂堂魔界帝君,豈會懼怕你不成嗎?”
盡管他心中對眼前的這個男人有那麽幾絲忌憚,但是他有這屠妖刀在手。
方才,就連白狄睿都不是自己的對手,區區小仙,又算得了什麽?
思極緻辭,魔礽于是忙給自己壯了壯膽子。
沖着身後魔兵厲吼道:
“爾等退後,今日,且看本尊如何手刃了這小仙。啊!!!”
伴随着魔礽的一聲嚎叫過後,手中屠妖刀再次揮舞了起來。
他的魔音屠妖刀,所向披靡,就連妖界的幾位大佬都不是對手,更别提眼前的這位了。
有光環又如何?照樣給他劈成兩半!!
“啧啧!還真是死不悔改啊~”
輕描淡寫了一句話後,白狄丘瞬間自袖兜裏變幻出一法器,當即便将魔礽手中的魔音屠妖刀收入了其中。
“這……這是什麽寶貝?”
一臉難以置信的望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雙手,魔礽不禁大駭。
“哼!我仙界法寶,豈能與爾宵小之徒輕易言說?”
白狄丘語氣之中盡顯輕蔑之意。
随即也不等魔礽再開口,輕一擡手,魔礽便也被收入到了法器之中去了。
“哇~二叔好厲害!”
一見到魔礽被收,小公主面上滿是喜色,不斷拍手叫好着。
白狄丘卻隻是淡淡沖其笑了笑,随即又捏決施法,将那跟随魔礽一同前來的魔兵魔徒們,也全部一并度化了。
直到一切塵埃落定,白狄睿才終于走上前來,表情嚴肅着不知說些什麽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