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妝容化的不是很令她滿意,但好在發髻挽的還算漂亮。
一番折騰過後,墨小乖終于明白了,原來這魔蕭仍是不死心,還想着成親呢!
片刻後,待殿内宮婢紛紛退下後,魔蕭也自殿外走了進來。
眼神在瞥到某乖“精緻”的妝容時,忍不住一陣激動。
狠狠咽了咽口水,魔蕭終于上前兩步,走到墨小乖的身前,語氣貪婪道:
“美人兒,你放心,待你我成親之後,我一定會對你好的。嘿嘿嘿!等到我父君一死,這整個魔界,可就都是我們的啦~~~”
聞言,墨小乖強擠出一抹笑容來,皮笑肉不笑道:
“哦?他終歸是你的父親,你怕是打不過他吧?”
“切!那老東西,爲了個新寵便将我母後丢到了一邊,我們之間,早已沒了父子之情了。你放心 ,我是有法寶在手,隻要我用法器将他殺掉,魔界帝君之位,就是我的了,哈哈哈哈!”
望着眼前笑的愈發猖狂的魔蕭,某乖忍不住一陣惡寒。
想不到這魔蕭竟然如此狠毒。
日後若留下此人,必成禍端。
不過,她倒是很好奇,這小子到底有何法寶?
“王子未免得意的過早了些吧?萬一那法器不管用,殺不了你父親,到時候萬劫不複的,可就是你了。”
“放心吧美人兒,我這法寶,那可是常修仙君座下的寶物,斷不會無用的!”
提到常修仙君,墨小乖面上不禁一僵。
“你怎麽會有仙界的寶物?”
難道這小子是悄悄混入了仙界,偷來的法器不成?
“當然是那常修老兒,贈送的咯!”
魔蕭說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墨小乖卻怎麽都不肯相信。
眼見魔蕭自懷裏翻出一顆珠子,閃着紫黑色的光暈,便令某乖不禁愣在了當場。
這法器她從前的确在常修仙君的仙玉閣見過。
其表面雖然是顆珠子,但實則卻是隻遊蛇所化。
當有人念動咒語,将遊蛇召喚出來的時候,它便可吞噬生靈之魂魄。
因此此珠名爲“攝魂”。
她怎麽都想不到,常修仙君竟然會将此兇險法器贈予魔蕭。
但若說不是常修仙君所贈,又實在說不通。
畢竟魔界的人,自幼便生活在遍地魔氣的魔窟中。
像他們這樣的人,仙界是斷不會容許他們踏足仙界半步的。
那麽魔蕭他到底是如何接觸到常修仙君的呢?
“來人!将這法器好生看管,萬不可讓任何人肆意接近!”
“遵命。”
眼睜睜瞧着那魔蕭手下,抱着裝有攝魂的盒子離開,某乖的眼神忽然一滞。
魔蕭卻在那魔兵離開之後,複再次開口道:
“美人兒,還得委屈你一會兒。待你我成了親之後,本王子再将你的定身咒法解除。乖~”
邪魅一笑後,魔蕭轉身邁步,便出了殿内。
直到偌大的殿宇之中,就隻剩下墨小乖一人時,自其身後的屏風後面,才終于走出了一個窈窕的身形來。
“小乖,讓你受苦了。我是來救你的。”
自袖口中做法,幫助某乖解除掉定身咒後,楊楊公主伸手便要拉起某乖的衣袖離開。
“楊楊公主,你怎麽來了?”
“我是來救你的。放心,我是一路隐身而來的,沒有人察覺。咱們快走吧!”
“不!”她暫時還不能離開。“公主,我尚有事在身,還不能走。”
“爲何?”
轉身挑眉望向那同自己如出一轍的臉,司琴楊楊不禁愣了愣。
“因爲,我仙界的法寶攝魂,如今還在那魔蕭手中。倘若我就這樣離開了,一旦魔蕭使用那法器,将魔礽殺害,成了新的魔界帝君後,那麽妖界和異界,将免不了被魔界大軍所侵。”
聞言,司琴楊楊也不禁猶豫了。
她方才在屏風後面,的确聽到了他們二人的談話。
但是,她卻并不知道,那法寶竟然會那麽厲害。
“那現在怎麽辦?”
“我想想法子把攝魂偷回來。”
不管怎麽說,她都不能讓仙家的法器,就這樣輕易落在魔界人的手中。
若一旦如魔蕭所言,讓他篡了魔界帝君的位子,那麽後果将後患無窮。
“你要怎麽偷?要不了多久,魔蕭便會命人前來接你去殿外成親的。怕是還沒等到你找到攝魂,魔蕭便會起了戒心,命人四下搜捕你了。”
聞言,某乖不禁陷入了沉思。
“那,公主可有何好法子嗎?”
“我倒是的确有一計,你過來……”
招手示意某乖上前,司琴楊楊不禁低聲自其耳邊低語了起來。
良久後,二人相互交換了下眼神,算是達成了共識。
不消一刻鍾的功夫,便自殿外魚貫而入一隊婢女,示意要接上他們未來的王子妃,前去正殿再次成親拜堂了。
有了上一次拜堂失敗的經驗,這一次,魔蕭可是将魔界半數以上的魔兵魔徒,都叫到了滄弦宮外鎮守了。
待将楊楊公主請到正殿後,喜婆又忙自人群中擠到了前面。
手中手絹甩的那叫一個漂亮。
隻可惜,這一次不等她開口吆喝,門外便傳來了“誇喳——”一聲震天響。
“怎麽回事?”
魔蕭隻來得及高呼一聲,便見整個滄弦宮,不斷晃動了起來。
提劍飛身而出,當其身形落至殿外時,忽見得一金尾火龍,搖頭擺尾着自空中盤旋。
時不時的還會吐出一團團火焰來,砸向地上的魔兵魔徒們。
本來白狄睿并未如此生氣,但當其栖身至滄弦宮外時,發現鎮守的魔兵實在過多了些,這才一怒之下,先出真身,不斷沖下面的魔兵噴起了火來。
“王子,快躲開!!”
眼見着白狄睿再次噴出兩顆碩大無比的火球來,直沖魔蕭面門,一旁的魔徒忙使手将其拖拽了開來。
“這到底是個什麽玩意?”
因魔蕭年歲尚幼,故而并不知這正是妖王白狄睿的真身。
可其父親魔礽,卻是個有所見識的家夥,雖然前兩日其其中一隻眼睛被墨小乖捅瞎了,但其另一隻眼睛卻還好用的很。
“兒啊!你怎麽好端端的,惹上了白狄睿那個太歲了?”
“白狄睿?可是那個妖界的妖王嗎?”
“正是啊!”
魔礽說完此話,便忙躲到了一魔兵身後,但隻在下一刻,其面前的魔兵,便被白狄睿噴射出的火球,當即燃燒殆盡,就連一絲一縷的魂都不剩了。
見此情形,慌亂之下,魔礽隻得暫時躲回到了正殿内了。
“蕭兒,不是父君不護佑你,爲父自身都尚且難保了。”
“父君!你……”
再次對上魔礽怯懦的目光時,魔蕭隻覺得一陣的失望。
提劍上前,其手中黑氣聚集,便欲幻化真身,同白狄睿決一死戰。
而彼時雲端之上的白狄睿,似是從滄弦宮房頂的窟窿之中,瞧見了殿内楊楊公主的身影。
龍尾重重一擺,便輕松穿過雲霧,直沖着殿内那抹紅色身影而去了。
來魔界之前,叱垣便說,小乖是變成了異界公主的樣子,代替楊楊公主,換魔蕭釋放司徒興的。
因此,當其攔腰抱起那一身喜服的女子時,他想都沒想,便閃身帶其離開了。
直至到了安全地帶,方将其輕柔的放了下來。
“寡人一早便要帶你回妖界去,你偏是不聽。如此危險,怎還得了?”
“我……”
“你先别說話!”蹙眉呵斥其一聲後,白狄睿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重了,于是又忙恢複了輕柔的口吻,嗔怪道:“傻丫頭,你到底何時才能讓我放心的下啊?你可知,這兩日寡人雖人在妖界,可沒有一日,不是牽挂着你的。”
“我其實……”
“你先聽我說完!”
不等其再次開口,白狄睿又嗔怪着打斷了。
“小乖,跟我回去吧!寡人一日都離不開你,寡人這次來,就是要帶你走的!”
說罷,白狄睿便欲将其一攬入懷中。
隻是,懸空着的手尚未接觸到其身,便隻覺得脖頸上一涼。
“好你個白狄睿,竟然連我都認不出來?”
手上輕一用力,斬魔劍便将其鬓邊碎發,割斷了數根。
“小……小乖?”
轉首對上墨小乖噴火的眸子,白狄睿一時竟怔在了原地。
“你仔細睜大眼睛看看清楚,我才是你的王後!”
“小乖,是叱垣說,你變做了異界公主的樣子,換回了司徒興的。寡人以爲……”
他自知因爲自己的馬虎大意,認錯了小乖,于是說起話來,也是低眉順眼,委屈至極。
“好啦小乖,不知者不怪嘛!再說了,方才妖王話語之間,可滿滿的都是對你的愛意呢!當真叫人豔羨。”
說這話時,她的眼睛,不自覺便朝下瞟了下去。
老實說,剛剛那一瞬間,她真恨不得自己就是墨小乖。
她從未見過白狄睿像剛才那般溫柔過。
那眼底的擔憂神色,是斷斷裝不出來的。
隻是,這樣溫柔似水的男子,卻也永遠不會屬于她了。
“咳咳!是嗎?楊楊公主所言,可是真的?”
将斬魔劍收回劍鞘,某乖忙紅着臉,将眼神轉向了另一邊。
“當然是真的,你可是寡人的王後,若是你有何三長兩短的,寡人斷不會饒過魔界那些宵小之徒!”
“咳咳,我能有何事嘛!”
說罷,某乖便提着劍,踏雲朝着魔界外飛去了。
“小乖,等等我啊!”
一見到小乖走了,白狄睿也忙駕雲跟了上去。
獨留下楊楊公主自原地愣神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