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他們聊了很多。
他們聊着君臨出獄後的所見所聞,聊着戰九思每次出任務見過的趣事。後來戰九思困了,說着說着,就靠着窗戶睡了。
君臨捧着她的臉,将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低聲對她說:“靠窗戶做什麽,我在這裏,困了就靠我肩膀。”
戰九思手指動了動,沒說話。
君臨希望這個晚上再長一點,最好是永不會天亮。但天,還是亮了。
君臨把戰九思抱到床上放好,他直接裹着大氅回了自己的房間。黑袍他做了很多件,那件就留給戰九思了。
戰九思早上醒來,坐在床邊,久久不語。
“閣主,早餐時間到了。”房門外,響起血閣弟子的聲音。
吃完早飯,他們就該辭行了。
“就來。”
戰九思站起來,雙腿竟然一陣發軟。
想到昨晚的荒唐,戰九思竟也感到臉頰發燙。
她靜靜地站了片刻,才走向洗漱間,低頭洗臉洗手的時候,戰九思忽然想到一件事。
昨晚,他們避孕過嗎?
昨晚的事,是臨時起意,她沒有準備,君臨自然也沒有準備。
吃早飯的時候,戰九思沒在早餐廳看到君臨,直到吃完早飯去同黎生辭行,也沒有看到他。當他是已經走了,戰九思心裏也忍不住憤憤地想着:當真是拔屌無情!
下山,仍然乘坐靈蝶的飛鳥。
戰九思他們的車都停在山下的車場,戰九思一行人正準備上車,忽然諾林笑嘻嘻地走了過來。
戰九思本來準備關上車窗戶的,看見諾林走了過來,她眸子一眯,停下關窗戶的動作。
諾林疾步跑了過來,站在戰九思的身旁,他笑道:“閣下,吾王有東西讓我轉交給你。”
戰九思看向諾林的身後。
諾林知道戰九思在找什麽,他趕緊解釋說:“吾王昨晚一夜沒睡,着涼了,頭有些疼,在車裏休息呢。”
原來如此。
戰九思伸出了手。
諾林趕緊将一個小密封袋遞到戰九思的手裏。“閣下,東西已經帶到,我就先走了。”
“勞煩。”
戰九思看着諾林回去後,這才低頭看着自己的掌心。
這是什麽?
戰九思的車裏,隻坐着她和司機,後排沒有人可以偷看。戰九思打開那個密封袋,裏面是一張紙條,跟一個被紙包起來的東西。
她先取出紙條,隻見上面寫着一排筆鋒淩厲的字——
抱歉,昨晚準備不周。這藥,是我親自去買的,吃與不吃,我尊重你。
戰九思一愣。
這藥
她趕緊打開那個小紙包,裏面是兩顆圓形的白色藥粒。
所以,這是事後緊急避孕藥。
戰九思想了想,還是把它吃了。
她跟君臨是沒有可能的,既然不能在一起,又何必再連累一條無辜的小生命呢。哪怕知道一次就中的可能性很小,但戰九思還是吃了那藥。
那次一别後,戰九思足足三月沒有下山。
冬天來了,血閣的高山之上格外地冷。
身爲血閣閣主,她很少接到任務,因爲值得她出手的任務,至少也得是八位數人民币起步。12月22号,血閣收到了一條新的雇傭信息。
對方出價一個億,買暗帝組織一個成員的命,那個人叫做熾烈,是暗夜情報部的部長。
搞情報的,總是很容易得罪人的。
而雇傭賣主,直接點名要血閣閣主去辦這件事。
對方價格開的高,血閣閣主目前也沒有别的任務,這條雇傭令,最後被送到了戰九思的面前。
“暗夜的熾烈?”暗夜是君臨的組織,熾烈是暗夜情報部門的部長,肯定深受君臨的器重。戰九思身爲血閣的閣主,遲早會有得罪暗夜的一天。
這一次她不接,難保下一次不會再接到這類人物。
想了想,戰九思接下了。
當天晚上,戰九思便下山了。
暗夜的總部在香江。
戰九思獨自飛去了香江。香江是個很繁華熱鬧的城市,香江國聖誕節氣氛很熱鬧,就跟歐美國家一樣。
戰九思穿着低調的灰色運動套裝,行走在香江的街道兩旁,來來往往的年輕女孩都拎着包,有些還拿着奶茶,倒是沒見怎麽喝,總是在拍照。
戰九思從來沒有喝過奶茶。
也不知道,奶茶好不好喝。
路過一家奶茶店,戰九思猶豫了很久,還是去排隊買了一杯。
嗯
味道可真膩。
但戰九思還是把奶茶喝完了。
回到酒店,她打開文件,把熾烈的資料仔細地看了一遍,晚上便去了熾烈的住所。熾烈的住宅安保級别很高,有紅外線掃描,還有巡邏的警衛人員。
戰九思曾在實驗室裏面被改造過,她的身體柔軟程度超乎常人想象。戰九思會縮骨,夜深人靜,她躲過警衛的巡視,将身體調整到一個不可思議的柔軟度,成功地穿過那片紅外線掃描地帶。
進入熾烈的家後,戰九思直奔熾烈的卧房。
熾烈沒睡,正跟一個女人在床上赤膊打架,還很激烈的那種。現場有鞭子有腳铐,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戰九思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
她愣了一瞬,熾烈發現有陌生人闖入,忙第一時間把身下的女人擋在身前,抵擋住戰九思的第一波攻擊。
龍淵劍直接把那個女人給捅死了,女人瞪大了眼睛,表情很痛苦。她想不通,爲什麽一秒鍾前還溫柔地喊着她寶貝的男人,轉眼間就把她推出去送死了。
戰九思眼裏閃過一絲鄙夷。
卑鄙的男人!
她取出龍淵劍,在熾烈轉身逃走的那一瞬間,第一時間按下手部的暗器。三根極細的黑色毒針從她手套上的戒指裏面迸射出去,射中熾烈的後脖。
熾烈的身體瞬間發麻,他意識到不妙,忙喊了聲:“救”話沒喊完,一把劍便從他腰後捅了進來。
那一劍,把他捅了個對穿。
樓下的警衛聽到了動靜,第一時間往樓上沖。
戰九思抽出自己的劍,轉身欲走時,腳忽然踩到了一個東西。
嗯?
戰九思低頭,挪開腳,看到了一條粉色的長尾巴。那尾巴的一頭,還有一個金屬頭,像是陀螺,但很小。
這是什麽?
怪好看的。
戰九思撿起那個毛茸茸的尾巴,跳窗遁走。
她一逃出熾烈的家,從院牆翻了出去,結果卻落到了一個人的懷抱裏。
戰九思一愣,擡頭,對上君臨含笑的臉。
“又見面了,血閣閣主。”他笑得意味不明,像是早已在此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