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陸程挂了電話,萬浪罵了句什麽,忍不住給寂夏去了一個電話。
寂夏正跟她師父一起,出席海牙國際刑事法院的一場審判官司,兜裏手機一直在震動,寂夏掏出來看了一眼。
見是萬浪,她直接挂掉了電話。
幾秒鍾後,萬浪收到了寂夏發來的微信,她說【忙,開會中,勿擾。】
萬浪盯着這條信息,一顆心啊,拔涼拔涼的。
陸程打定主意要把季微寫的情書編成歌曲。
他想要親自爲歌曲編曲,但他對音樂并沒有太深的鑽研。所有樂器中,陸程隻會吹陶埙,他想要學習編曲,還得從基礎學起。
陸程約了univer的成員周智,請他吃飯,拜托周智爲他引薦一下他的隊友董栎。董栎是univer的作曲擔當,這人可謂是編曲鬼才,陸程想要跟董栎學習編曲。
周智聽了陸程的請求,二話不說,當場就掏出手機給董栎打了個電話。
“栎栎,你的好運來了。”
電話那頭,鬼才編曲家董栎正蹲在廚房的一個角落裏吃泡面。聽到周智的話,董栎面無表情,他說“女朋友剛踹了我,你跟我說好運?”
“你偶像陸程,要跟你學編曲,你說是不是好運來了?”
“我操!”
董栎頓時覺得泡面都變香了。
陸程之前也見過董栎,他倒是不知道董栎竟然是自己的粉絲。
等周智挂了電話,陸程忙問他“怎麽樣?”
“搞定了。”周智告訴陸程“你不知道,我們團隊五個人,有三個都是你粉絲。”
陸程挺意外的,“原來我這麽受歡迎?”
“可不,你都不知道,我們看奧斯卡頒獎典禮節目的時候,聽到你的名字被公布的那一刻,他們都瘋了。”周智回想起那個畫面,仍覺得心情激動。
陸程實在是想象不出來那個畫面。
周智笑着笑着,忽然就沉默了下來。
陸程也沒問他爲什麽不說話。
周智長歎一聲。“知道你是陸瑟的哥哥後,他們都在猜測你進這個圈子的真實目的,你知道麽,竟然還有人在傳,說風回雪被抓那件事,是你幹的。”
陸程身爲當事人,竟然還不知道這些傳言。他問周智“那你信麽?”
周智卻問他“是你幹的麽?”
陸程眯着眸子,望着窗外霓虹閃爍的街道,沒有回答。
周智看見陸程的反應,心裏什麽都明白了。“扳倒那夥人,你究竟吃了多少苦?”
陸程搖頭,“不苦。”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麥芽茶,他說“你沒有見過陸瑟躺在病床上痛苦掙紮的樣子,跟她相比,我一點也不苦。”
周智垂着頭,雙眼發紅。
陸程突然站了起來,拿起車鑰匙準備走,“時間不早了,散了吧。”
周智沒反應,還是勾着頭。
陸程看了他片刻,忽然擡起手,掌心在周端的頭上摸了摸,“周智,我妹妹已經不在了,人還是得往前看,你以後會遇到比她更值得去愛的姑娘。”
周智頭也不擡,聲音哽咽地問道“真的會麽?”
“真的。”
陸程看着周智,眼神複雜。這孩子比陸瑟還小一歲呢,對他來說,周智就是一個小弟弟。
“我走了。”
收回手,陸程頭也不回地走了。
周智雙手緊拽着褲子,他閉着眼睛忍住眼淚,又控制不住地想起了第一次遇見陸瑟,她挺身而出救他的樣子。
不會了,再也不會有一個女孩,會像陸瑟那樣善良,值得被他喜歡。
這些年,周智遇見過那麽多形形色色的姑娘,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爲他挺身而出。
陸瑟,是獨一無二的。
陸程學什麽都快,也肯努力,跟着董栎學習了兩個多月,陸程差不多就入門了。他自己爲歌編曲,把曲子給董栎看了一遍,董栎稱贊他很有編曲的天賦。
在董栎這個小迷弟眼裏,大概陸程随便哼個調子,他也認爲那是天籁之音。
陸程跑去錄歌房錄了一段deo,拿去給萬浪聽。萬浪聽後,評價道“作曲不錯,但這歌詞”他皺着眉頭,老實說道“文化水平不高。”
陸程寵溺一笑,他說“我家夫人文化不高,别嫌棄。”
萬浪繼續翻白眼。
關于新曲還有需要完善的地方,陸程也沒有急着錄制。就在這時,君臨那邊也來了消息,據他的線報傳回消息說,他們監視羽田季秋一年多時間,終于查到了異常之處。
羽田季秋這女人很狡猾,猜到季微可能在派人監視她,她每次去見季離,都喬裝易容過。因爲易容後的模樣與她真實模樣差别太大,君臨的人才被她騙了過去。
君臨的人已經鎖定了季離被囚禁的城市,竟然是在福島縣。
福島縣,那是一座被遺棄的城市。十八年前,一場核輻射将這座小城摧毀,這座縣城現在已經成了空城。
羽田季秋會把季離藏在福島縣,這是誰都沒有猜到的。
季微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心都碎了。
她知道核輻射的威力,聽說那裏至今寸草不生,可想而知輻射的破壞力有多強。一想到母親被那喪心病狂的羽田季秋關在福島縣,季微内心便翻滾出滔天怒火,她想要血刃了那女人!
深夜,季微一個人坐在懸崖邊的石凳上,她靠着椅背,雙腿懸在懸崖邊。借着燈光,季微低頭凝視着手中小仙女的照片,心中發酸。
陸程悄無聲息來到她的身旁,挨着她坐下。“如果你需要靠一靠的話。”陸程拍拍自己的左肩,對季微說“我的肩膀,一直都在。”
聞言,季微很溫順地将頭靠在了陸程的肩膀上。
“程程。”
“嗯。”
陸程握住季微的手,她手指冰冷。
山下禹城燈火葳蕤,這麽遠,季微也可以看到屹立在禹城市中心的那條眼鏡蛇大廈。季微凝視着那棟大廈,她問陸程“你的母親,很愛你吧?”
“當然。”陸程回憶起花玲珑,身體某處不由得變得柔軟起來。“我母親并不是一個多麽剛強的人,她甚至還有些柔弱,但她爲了我,吃盡了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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