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爲什麽咬陸程的手指?
莊龍忽然擡頭,盯着手術床旁邊那個血袋。他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驚人的念頭。
“陸程,她要你的血!”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我的血?”陸程感到匪夷所思。
莊龍拿起一把手術刀,直接割開陸程的手指,一滴血,垂直滴在阿福的唇上。高燒中的阿福,竟然還有意識地舔掉了那滴血液!
阿福嘗到了一滴血液的味道,似乎還覺得不夠,小嘴張大成了o型,還在那裏做吮吸的樣子。
陸程在莊龍鼓勵的目光注視中,将被劃了一道口子的手,伸到了阿福的嘴邊。
阿福像是吸毒患者一樣,咬住陸程的手指,拿出吃奶的勁兒,使勁地吸。季微他們看見阿福的喉嚨在不停地滾動,小嘴也在用力地吮吸。
一根手指頭能吸出來的血液實在是太少,陸程抽回自己的手指,直接一刀割破了手指的動脈。他将手指重新遞到阿福嘴邊,阿福這次吃的更加歡。
阿福一口氣喝了六七分鍾的血液,竟然還不打算停下。
簡裝,季微臉色逐漸沉了下來。
“夠了!”
她突然出聲組織,并準備伸手去拽陸程的手臂,打算把他的手指從阿福的嘴裏抽出來。陸程卻一把手扣住了季微的手,他說“然然,不要阻止我。”
真正要比力氣,季微根本就比不過陸程。
被陸程用力握住手臂,季微使不上來力氣。季微盯着陸程越來越蒼白的臉,她忍着心痛,紅眼說道“陸程,這孩子根本就是個無底洞,她會吸幹你的血液!”
“這就是個小怪物!”罵阿福是小怪物,不是季微的本意,但現在情況緊急,季微太在乎陸程,就變得口不擇言起來。
“陸程,我不許你爲了一個小怪物弄丢你自己這條命!”
說她自私也好,無情也罷。在孩子跟陸程之間,她無條件選擇陸程。
陸程依然無動于衷,還是由着那小家夥吸他的血液。
季微氣急,她發狠起來,就威脅陸程“如果你被她吸幹血死去,那我也會殺了她!陸程,我不會允許殺了你的罪魁禍首活在這個世上!”
這兩口子内鬥的時候,莊龍跟季飲冰都安靜的站在一旁,不敢參戰。
陸程聽到季微的話,忽然笑了。“然然。”
季微眼裏裝滿淚水,“你閉嘴!不許喊我的名字!”聽他喊自己然然,季微總是忍不住會心軟。
但現在她不能心軟。
陸程,比什麽都重要。
陸程朝季微露出一個凄苦的笑容,季微覺得陸程的笑容有些奇怪,她甚至不敢去對視。
陸程握住季微的手,慢慢地往下滑,落在季微的手背上。
陸程握住季微的手,他說“我把她從你的肚子裏取出來,我讓她一個人呆在那冰冷的儀器裏,長達六個月。我又把她一個人丢在紐約,生活了八個月。”
“現在,她躺在手術床上,她需要我别說是我的一點血,就是我的命,我也願意給她!”
感受到與自己緊握住的那隻手,微微顫抖起來,陸程心痛如刀絞。
“你”季微愕然地看着陸程,又看看身下的那個小女嬰,她難以置信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麽?什麽叫把她從我的肚子裏拿出來?”
一個荒唐的念頭,在季微的腦海裏滋生,以至于她的身軀都開始發抖。
陸程苦笑。
“然然。她是我們的孩子啊!”
聞言,季微僵住。
季飲冰忽然靠過來,扶住了季微的手,她告訴季微“季小姐,阿福是你的孩子,是我們從你肚子裏剖出來的孩子。她小名叫阿福,取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她的本名,叫陸知微。”
得到季飲冰的肯定,季微不信,也得信。
她怔怔地低頭,看着阿福。
這個孩子,竟然是她的知微!
她的知微
眼淚,就那樣從季微眼睛裏滾落出來。
得知孩子要被拿掉的那一刻,季微憋着沒有哭。剖腹做完引産手術後,季微沒有哭。得知阿福就是知微的這一刻,季微再也忍不住,當場淚流滿面。
怪不得她一直覺得這孩子長得跟陸程那樣像,原來,她就是她爲陸程生的女兒!
怪不得陸程對阿福這麽上心,隔三差五就往紐約跑
季微再也說不出阻止陸程的話來。
一個是她的親骨頭,一個是她孩子的父親,她能說什麽?她隻期盼着,阿福跟陸程都能平平安安。
陸程俊臉之上,血色盡失,看着就跟那棺材裏面躺着的死人一個色号。陸程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他在即将昏迷之前,對季微說的話是“讓她吃飽。”
說完,陸程就暈倒在季微的懷裏。
莊龍幫忙扶住陸程的腰,他發現阿福完全還沒有準備住嘴的打算,也有些猶豫起來。就在這時,季飲冰突然說道“阿福的心跳在下降!”
助理想起什麽,也拿出溫度計,重新給阿福測了一遍。
“阿福的體溫,也在下降!”
莊龍不得不打消了之前的念頭。
他們就看着阿福繼續吸取陸程的血液,陸程昏迷後,阿福又吸了六七分鍾才肯罷休。她滿足地舔了舔嘴巴,哼了一聲,就又睡了。
陸程的手從阿福的嘴邊滑落,垂在她的脖子那裏,軟綿綿的,沒有了力氣。季微趕緊将陸程抱了起來,懷裏男人的身體,很冷。
季微擡頭看着莊龍,對他說“他好冷!”
莊龍恢複鎮定,跟她說“把他抱回病床,他是失血過多,需要休息。”
季微抱着陸程就往外走,走了幾步,又回頭跟莊龍說“孩子,就拜托你們了。”
季飲冰告訴她“你放心,孩子應該沒事的。”
“嗯。”
陸程被季微放在阿福卧室隔壁的房間大床上休息,陸程渾身都很冰涼,季微脫掉陸程的衣服,又脫掉自己的衣服。
她鑽進被窩,緊緊抱住陸程。
“程程,我陪着你。你睡多久,我都陪你。”就算你一睡不醒,我也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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