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微也沒有見過胎兒,倒是見過新生兒,她無法從這個胎兒的大小分辨出她的月份。
“多大了?”
莊龍說“再過四個月就要生了。”
孩子其實再過三個月就會出生了,但莊龍故意多說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他這樣說也是有原因的。季微是個聰明人,如果說隻有兩個多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她很可能會猜出孩子的身份。推遲了孩子的出生時間,能打消她的疑慮。
果然,季微真的信了莊龍的話。
那個孩子忽然動了起來,像是在做操一樣,在人造子宮裏面舒展自己的身體。季微盯着小家夥,眼神也變得溫柔起來。
“這孩子的父母,真的不在了麽?”
莊龍默默地看了陸程一眼,陸程在撓鼻頭,莊龍嗯了一聲,說“是不在了。”
季微一錘定音“我想養她。”既然陸程跟這孩子有緣,季微不介意家裏再多一口人。
莊龍說“那得等一段時間,等孩子滿一歲了再說吧。”
“爲何?”
“這孩子身體不算很好,我們的照顧更專業。”
季微一想也是這個理。
助理打算放下幕布,季微突然說“再讓我看一眼。”她也很喜歡那個孩子,不知爲何。
助理看了莊龍一眼,得到莊龍的默許後,助理就讓到了一旁,讓季微再多看了幾眼。
季微盯着阿福的臉頰仔細地看了看,這孩子雖然看着很小,也瘦瘦巴巴的,臉頰看上去沒有一點肉,就像是隻小猴子,還是很醜的那種。
但季微卻注意到了孩子有一雙細長的眼睛,雖然是閉着的,但眼皮也很長,像極了陸程睡覺時候的樣子。季微忽然轉過身來,跟陸程說說“這孩子的眼睛看着很長。”
陸程眉頭一挑,又聽到季微說“有些像你。”
陸程心裏一驚,以爲季微是看出了端倪,他正準備說點什麽糊弄季微,結果又聽見季微說“看來這孩子喜歡你,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有父女相,倒是難得。
看過了孩子,季微也有些期待孩子來到他們身邊的那一天。
季微當天下午就要回去,陸程去送她,在前往機場的途中,季微說“你放心,既然決定當媽媽了,我會好好做好媽媽這個角色的。”
爲人父母,是一種責任。她在做任何事之前都會做足準備,家裏即将迎來一條新生命,季微必須學會照料嬰兒的各種知識。
“以後孩子就住在知微的房間,你那嬰兒床也能派上用場了。”說起陸知微,季微心裏還是有些難受的。
陸程心中也酸澀。
他摸了摸季微的頭發,在心裏對她道歉【對不起,暫時不能告訴你真相。】
“上次我讓你扔掉的那些育兒書,你還留着吧?”季微雖然是在問陸程,但語氣卻是肯定的。
陸程點點頭,“都留着,在知微遊戲房的小書架上。”
“嗯,這次回去,我會抽空多看看。”季微看了陸程一眼,又說“你留在這邊吧,等孩子出生了,記得告訴我。”
“好。”
送走了季微,陸程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還好,沒有被她發掘真相。
阿福後期的情況還算穩定,陸程跟在白洛琛的身邊學習電影拍攝,每周都會抽空去看一眼陸知微。聖誕節那段時間,陸程離開美國,去了德國。
他跟季微已經領證了,他們現在是受法律認可的夫妻。
季微這次帶他回家族中過聖誕節,是爲了什麽,陸程心知肚明。
聖誕節那天,摩爾家族所有的成員都從世界各地歸來,包括已經從摩爾家主搬出去的黛西跟艾倫,也在這一天回了家族。
摩爾家族的家族聖誕晚宴,奢華而鋪張,場面堪比國宴。
陸程上一次見過黛西,倒是第一次見到黛西的兒子艾倫,這小家夥一看就很機靈,比谷歌還要更聰明一些。
蘭迪身爲老摩爾的養子,自然也出席了聖誕晚宴。他跟黛西一直處于穩定交往中,一年中,蘭迪偶爾會回一趟德國見黛西,但更多的時候卻是黛西飛去禹城見蘭迪。
聖誕晚宴上,這兩個人是坐在一起的,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們穿的好像是情侶裝。
兩個人在晚宴上也沒有刻意藏着掖着,他們牽着手一起出席晚宴的時候,驚呆了許多人的眼睛。這兩個人會搞到一起,實在是有些令人意外。
黛西可是老摩爾的情人,而蘭迪是老摩爾的養子,這兩人在一起,多少有些不倫不類。
但家主對此都無意見,其他人也不敢有微詞。
晚宴上,季微一襲暗紅色絨面收腰禮服長裙,美得令人窒息。她頭發已經長長了,做成了大波浪卷發,在造型師cdy的建議下,染成了金色。
暗紅色的絨面禮服是私人訂制款式,高腰款收腰設計,因爲她背部傷疤太多,禮服并未做露背設計,但卻露出了背部性感的腰窩跟一條若隐若現的臀溝線。
陸程看見季微的時候,差點把她鎖房内,不許她出去了。
但他不能那麽做。
和季微一樣,陸程身上這套正裝,也是私人定制款。他少見的穿了一身寶藍色西裝,純白色的襯衫打底,黑色略長的頭發做成整整齊齊的大背頭,線條冷硬的一張俊臉更顯威儀。
這套禮服無論是剪裁還是線條,都很棒,完全依照他的身材優勢而定。穿上正裝的陸程,身上糅合了許多種氣質,放浪不羁,斯文敗類,雅痞而又紳士。
當多種氣質完美的融合在同一個人身上的時候,他很難不被衆人注視。
兩人攜手登場的時候,摩爾家族的族人都将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尤其是陸程的身上。無論在别人眼裏陸程有多麽的優秀,在他們這群天之驕子的眼裏,陸程始終是那個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鳳凰男。
隻不過礙于季微的身份跟威懾力,他們不敢有微詞。
陸程也知道這些人的心思。季微的身份地位跟能力擺在那裏,無論怎麽看,都是他陸程高攀了季微。但感情這事,又豈是别人能評判的?
愛一個人,她是王侯貴胄,他也敢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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