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挂斷電話,忍不住搖頭說道“大公子對二公子可真好。”胡修炀不喜辣,也不愛吃海鮮,但蒜蓉蒸鮑魚跟小龍蝦卻是胡修宇的最愛。
胡修宇洗了澡,裹着浴巾進了胡修炀的卧室。
他打開胡修炀的衣帽間,看見清一色的黑白灰,忍不住吐槽,“瞧瞧,這死氣沉沉的衣服,日子過得活像是個老頭子。”
胡修宇在胡修炀的衣帽間裏面挑了一件白色的襯衫,找了條灰色的褲子穿上。
胡修炀生活中其實是個手表控,他收集了很多名表。又因身份敏感的原因,平時不會佩戴那些昂貴的手表,就隻做收藏用途。
胡修宇想着手表放在櫃子裏也是浪費,他不介意幫他哥試戴幾塊。
胡修宇打開胡修炀的首飾櫃,挑選手表的時候,發現那個專門收集名貴手表的櫃子裏面,竟然夾着一塊歐米茄手表。
藍色的表盤,鎢鋼表帶,是歐米茄品牌中很普通的一塊海馬手表。
胡修炀有兩個手表櫃,面前這個純黑色的櫃子裏放昂貴限量款,隔壁那個白色櫃子放的是日常工作佩戴款。眼前這塊歐米茄,很明顯屬于日常佩戴類手表。
它爲何如此優秀,有資格進入胡修炀眼中的名表櫃?
胡修宇有些詫異。
他挑了一塊鳄魚皮的k金雅典手表,冰藍色的表盤十分漂亮,表盤的配圖更加精美獨特。當然,最吸引胡修宇的還是表盤上面的圖像,上面有一對袒胸露乳在苟且的男女,還有一條蜿蜒的靈蛇,而這條蛇,正在攻擊一個性感的美人。
這麽騷包的表,才是胡修宇的最愛。
胡修宇佩戴好手表,轉身往衣帽間外走了幾步,又臨時返回櫃台,從裏面拿出那隻歐米茄手表。他跑到樓下,一邊看電視一邊喝吃冰棒。
大熱天,吹着空調吃冰棒,好爽!
胡修宇打開第三根冰棒的時候,院子裏響起了汽笛聲。胡修宇趕緊起身走進廚房,出來的時候,他嘴裏含着一根冰棒,手裏還拎着兩根。
胡修炀的車剛停進車庫,他跟着秘書吳勇一起下車。
兩人剛從車裏鑽出來,當頭就飛來一根冰棒。
胡修炀沒擡頭,直接憑感覺,揚手一把握住了冰棒。吳勇則手忙腳亂地接住了冰棒,兩人擡頭,看見站在大門口,穿着胡修炀的衣服的胡修宇。
這個年輕人頭發很短,标準的寸頭,皮膚看着似乎比以前黑了一些。
看樣子,拍戲的時候沒少曬太陽。
“吃跟冰棒解悶啊,免費的,不要錢。”
胡修炀是不愛吃冰棒的,這些冰棒,都是胡修宇跑去超市搬回來的。
吳勇忙跟胡修宇打招呼“二公子好。”
“吳哥,下午好。”
胡修宇見胡修炀拆開了冰棒包裝袋,這才滿意地笑了。
胡修宇走過來,單手摟着他哥的肩膀,對胡修炀說“今晚廚子做了好吃的,你有口福了。”
胡修炀說“都是你喜歡的。”
“誰讓你喜歡我呢?”
胡修炀默默地擡頭望天,很無語。
“吳哥,留下來一起吃個晚飯呗。”胡修宇趴在他哥的肩膀上,對身後的吳勇說。
吳勇忙擺手,“不了,我老婆快臨盆了,我還是早些回家去陪她吧。二公子,你多陪陪胡書記,玩得開心哈!”惦記着家裏的老婆,吳勇開着另一輛更加低調的小轎車回家去了。
胡修宇盯着那車屁股,忍不住啧了一聲。
胡修炀問他“你啧什麽?”他因爲嘴裏含着冰棒,說話的時候聲音不太清楚,但胡修宇還是聽見了。他說“吳哥跟你同一年的吧。”
胡修炀嗯了一聲。
胡修宇又說“瞧瞧,同樣年紀,人吳哥下班後有孩子老婆暖炕頭,你呢?”他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盯着胡修宇仔細地瞧,越瞧,越是失望。
“我的大哥啊,你再不結婚,你就老了,再過幾年,就快進入不舉之年了。”
胡修炀第一次聽到‘不舉之年’這種說法,他認真想了想,才說“沒事,你比我小都不舉,我好歹比你年長幾歲,沒關系。”
胡修宇!
他伸手将冰棒從胡修炀嘴裏搶走,丢進垃圾桶,怒氣沖沖地進了屋。
胡修炀莞爾一笑,才拾級而上,進了家門。
管家見他回來,趕緊走過去幫他拎包脫外套。在外面穿了一天的西裝,胡修炀也覺得熱。一脫掉西裝外套,胡修炀就覺得解脫了。
管家又給他遞來一杯水,胡修炀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走到胡修宇身邊坐下。
胡修宇呈‘葛優癱’躺在他家的沙發上,姿勢醉人,視線卻落在電視上。胡修炀忍不住說“這樣看電視,對眼睛不好。”
“又不是對你眼睛不好!要你管!”胡修宇冷哼,保持坐姿不變,繼續看電視。
跟胡修宇講不通道理,胡修炀直接拿起遙控,關了電視。
胡修宇也不敢真的反抗胡修炀,見狀他也隻能對胡修炀幹瞪眼。胡修炀放下遙控器,注意到胡修宇手腕上戴的腕表,他覺得好看,還有些眼熟,就多看了兩眼。
看第二眼,才想起這塊表爲何眼熟了。
“你怎麽戴我的表?”
能不眼熟麽,那是他的啊。
胡修宇說“你放那裏不帶多浪費?手表手表,當然得戴在手上才夠體現它的價值!”
胡修炀無奈搖頭,“别磕碰壞了就行了。”他看着胡修宇手腕間那隻精緻昂貴的手表,又道“不完整的東西,我不喜歡。”
“好好好,絕對不會給你磕壞。”
胡修宇雙手交叉貼放在腹部,他眼珠子盯着天花闆無聊地轉了幾圈,想到了什麽,趕緊起身走到餐廳,将放在餐廳上的表盒拿了過來。
他抱着盒子走到胡修炀面前,跟他興師問罪。“這表誰送的?情人?”
胡修炀看着那個表盒,眉頭微微蹙起。
沒回答胡修炀的質問,胡修炀反過來質問胡修宇“你動它了?”
聽出兄長口氣似乎含着愠怒之意,胡修宇這次不敢貧嘴,老實巴交地說“不好看,不夠騷,我不喜歡,沒碰。”
聞言,胡修炀像是長松了一口氣。
他朝胡修宇伸出手,“還我。”
胡修宇特别怕他哥,他哥說啥他就做啥,趕緊将表盒遞給胡修炀。胡修炀打開蓋子仔細觀察着那塊表,确認胡修宇是真的沒有動過,這才安了心。
他合上蓋子,将表盒放在自己的腿邊,擡頭對胡修宇說“那裏面的表你都可以玩,除了這塊。”
胡修炀對這塊表的态度太值得令人深究了。
胡修宇決定刨根問底,質問胡修炀“真是你小情人送的?”
胡修炀想了想,才說“一位已故舊友送的。”
胡修宇笑容一僵,眼裏的八卦之色頓時消失。
“對不起。”
胡修炀搖頭,“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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