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掉玩笑，就該談論正事了。

萬浪問陸程：“你剛才打電話給我，是想問什麽？”

“哦，你知道湯辛柔嗎？”陸程回頭看了眼流浪狗，見那小狗趴在地上，用一雙爪子抱着面包在啃，這才轉身朝着小區裏走。

“湯辛柔？”萬浪想了想，問陸程：“是那個拍了好幾年戲，一直不溫不火的湯辛柔？”

“嗯。”

“她我知道。”

陸程又問：“她跟風回雪關系很好麽？”

“不算多好。”萬浪語氣肯定地說道：“湯辛柔跟風回雪是這段時間才認識的，聽說湯辛柔的男朋友跟裴清揚是好朋友，兩人才熟悉起來的。”

聞言，陸程像是松了口氣。

察覺到陸程情緒的轉變，萬浪覺得納悶，便問他：“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麽？”

“我查到一點消息。”

“嗯？”

陸程說：“有個叫迷誘的派對，陸瑟之前參加過，邀請她參加這個派對的人，是湯辛柔。”陸程揉了揉眉頭，他說：“這個迷誘派對，大概有些問題。我想着湯辛柔跟風回雪關系好，就以爲，是風回雪想要邀請陸瑟去那裏。”

“你剛才說什麽？”萬浪像是很驚訝，語氣都變得凝重起來。

陸程也跟着擰起眉心，他言簡意赅地重新表達了一遍之前的内容：“湯辛柔邀請陸瑟去參加過迷誘派對。”

“迷誘派對？”萬浪呢喃道：“怎麽會呢？也太巧了吧。很多年以前，還沒有成爲影後之前吧，風回雪也經常去參加這個派對。”

陸程沉默下來。

他聽見萬浪說：“這麽說的話，風回雪跟湯辛柔，可能早就熟識了。那麽陸瑟…”萬浪突然不敢再細說下去。

他不敢深想，風回雪在陸瑟之死這件事裏面，究竟扮演的是什麽樣的角色。

陸程突然問萬浪：“你跟風回雪鬧掰，真的隻是因爲風回雪出軌嗎？”

萬浪震怒：“你什麽意思？”

陸程冷笑，質問萬浪：“我随口問問罷了，你這樣緊張做什麽？還是說…”陸程收起笑，俊逸非凡的臉頰變得陰鸷，目光也跟着嚴肅起來，顯得淩厲逼人。“這是被我說中了心思，惱羞成怒了？”

萬浪直接被陸程的話，逼問到沒了聲音。

萬浪沒有說話，但也沒有挂電話。

陸程知道萬浪肯定會說點什麽，就耐心地等着，步伐也放慢下來。

像是沉默了一個世紀那樣長，萬浪終于再次開口，他語氣悲傷地說：“我發現，她在做的某些事，超過了我做人的底線。”

陸程沒有接話。

萬浪大概是不願意提及到那些往事，再次提及，就是在打他自己的臉，提醒着他曾經眼光有多差、多瞎。但意識到陸瑟這件事可能也跟風回雪脫不了幹系，萬浪又不得不把那些事告訴陸程。

陸程便聽到萬浪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她在做拉皮條的生意，把一些女明星，介紹給某些人做情婦，她從中間拿好處。”

陸程都驚訝得不知道該擺出什麽樣的表情才好。

想到自己也曾無意中看到過媒體們拿風回雪的奮鬥史來寫章，看到風回雪的奮鬥之路，誰人不豎起大拇指，稱贊她是最敬業的女藝人、最幸運的女藝人、最令人驕傲的女藝人？

如果那些人知道他們崇拜的風影後，是靠拉皮條客起的家，肯定會驚訝的連下巴都掉下來吧。

不過…

“這就超過你的底線了？男女之事，你情我願，這并不是很奇怪吧。”這圈子裏也不是沒有這種人，這應該還不足以跌破萬浪做人的底線。

萬浪又說：“打個比方，當某位大人物看上某個女藝人，而那藝人又不願意的時候，你會怎麽辦？”

陸程說：“要麽不辦，要辦就不擇手段。”

“風回雪選擇不擇手段。”

陸程明白了萬浪的意思。

如果風回雪真有那麽無恥，萬浪自然是接受不了的。

兩個人心思都變得沉重起來，如果陸瑟的事真的跟風回雪有關系，那風回雪這個人，就是重點懷疑對象。

春色越來越濃，小區裏有一塊花園，蜿蜒的路面鋪着石闆，上面是鐵鑄的拱條。冬天像是睡死了一樣沒有動靜的藤本月季，最近全都綻放了花苞，一朵朵的，豔麗無比。

花藤垂在鐵拱條上，美得令人心醉。

陸程提着面包，慢悠悠地從月季花架下走過，盡管他穿着一身簡便的運動裝，也好看到讓人忍不住停駐欣賞。小區裏年輕的住戶看見了這一幕幕，忍不住掏出手機對着陸程咔嚓拍了幾張照片，傳到微博上。

某友：在小區的花園裏偶遇到陸程！嗷嗚，我鹿是真的帥，以前偶爾在小區裏看見他，就覺得這位哥哥好帥，真不敢相信，我竟然跟偶像住在同一個小區。

看到這條微博後，有人在盛贊陸程顔值高，有人則在讨論這是哪棟小區，當然，也有人在羨慕博主運氣好的。

走完那條長長的花藤架，陸程突然停下腳步，眼神也跟着變得堅定起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

夜色濃郁，燈火輝煌。

迷誘派對在郊區一棟别墅如期舉行，化了妝的賓客們如約而至。

陸程是直接翻牆進去的。

今晚，他扮演的是一名侍者，穿着燕尾服，右手端着托盤，盤子上方幾杯酒。他穿梭在舞會中，像是一名真正的侍者。

但派對現場真正的侍者，全都穿着統一的白色三件式西裝。

陸程右手端着杯子，安靜地站在角落裏，看着舞廳裏這些打扮古怪的人。有人穿着中世紀的歐美華服，有人穿着華夏古國的漢服，也有人在spay現代那些經典的影視角色。

陸程甚至還在人群中看見了海綿寶寶跟皮卡丘。

他挑了挑眉，這還真是個群魔亂舞的地方。

穿着黑色皮衣，頭戴面罩的貓女郎走在人群中，踩着高跟鞋，腰肢扭得無與倫比，看得男人都有了反應。陸程聽見身旁的幾名打扮成哈利波特電影經典人物的嘉賓在低聲議論。

“今晚的最佳s得住，多半是那位貓女郎。”

陸程這才知道，每一期的派對，都會選舉出最受歡迎的那位s嘉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