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雯是其中一名考官,她負責爲陸程他們解說面試的規矩。
“在你們的面前,有二十三種産品,這都是我們公司最具有代表性的産品。你們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通過任何一種表達方式,将我們的電子産品推廣出去,吸引顧客的興趣來購買。”
聲音一頓,蔣雯道出一句至理名言:“我們企業聘請代言人,目的就是爲了賣出更多的産品,賺更多的錢。”
陸程微微牽了下唇角。
他曾經也做過公司領導,他很贊同蔣雯的話。
身爲代言人,你若是不能爲我們公司帶來更好更多的效益,我還花錢請你做什麽?
賺錢才是不變的硬道理。
“你們可以看見身後有很多協助工具,你們可以從它們當中挑選出适合工具,協助你們的表演。”
“接下來,你們将以抽簽的方式決定面試的順序,好了,抽簽吧!”
蔣雯話音一落,就有一個身形消瘦的小哥捧着一個大玻璃盆子上來,盆子裏放了二十個一模一樣的白色小球。“随便抽一個吧。”
面試者站成了一條直線,抽簽是從最左邊開始的,陸程排在左邊第四位。
他心想,自己都排第四了,應該不會抽到最後幾個才是。
陸程随便在玻璃盆裏面抓了一個圓球。等所有人都拿到了圓球,蔣雯才說:“現在,請擰開你們手裏的球。”
陸程擰開圓球,取出圓球裏面的小卡片。
一個紅色的數字,把他的臉打得啪啪作響。
陸程:“…”
他畢生的幸運,大概都用在找金主這事上了。
陸程不得不認命,他就是個非酋體質。
發現陸程手裏的球是号後,坐在考官席上的那個英俊男子忍不住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
季微正在模拟球室跟蘭迪一起打高爾夫,她球杆揮出去,看見屏幕上的白球落洞,唇角随之牽起。
“胡修炀的調任令下來了。”蘭迪将高爾夫球在原地轉了兩圈,他揮杆的同時,也開口講道:“他下周一正式上任。”
季微笑了。“有點意思。”
蘭迪又說:“人造子宮項目雖然已經取得了政府的同意,拿到了項目建設的同意書,但爲了表達我們對這位老大的尊敬…”
蘭迪盯着表情冷淡的季微,提出建議:“我們應該宴請他吃頓飯。”
“自然。”
想到什麽,季微又說:“挑個收費中等的餐廳,太貴了,又會落人話柄。”
“自然。”
“需要備禮麽?”
“不必。”季微盯着蘭迪,她說:“這個國家跟你的國家不一樣,這裏的官員不許收禮,一旦被發現了,是會被檢舉的。再說,胡修炀那樣謹慎的人,也不會容許這種事發生,省了那一套吧。”
“好。”
就在這時,季微的手機響了。
她不方便看手機,就說:“kk,幫我看下短信。”
季微的耳麥裏響起kk的彙報聲:“發件人是妖妖,内容是:大姐夫好運氣,抽簽面試,抽到了最後一個。”
聞言,季微唇角一勾。
蘭迪見季微笑了,就知道這球不用再打下去了。“我先下去了。”他放下球杆,拿起衣架上的外套,聽到季微說:“好。”,他這才離開。
季微對kk說:“回複妖妖,就說:我的男人,挑中最後一個也無妨,反正最後的赢家也是他。”
kk幫季微回複了信息。
南宮九看到季微的回複後,忍不住挑了挑眉。
喲,瞧瞧這口氣,真霸道,就不怕打臉?
南宮九放下手機,這才專心地欣賞面試者們的表現——
抽到第一位的面試者,是來自日本的電影男演員工藤民,他挑中了一台智能腕表手機。
使用這支手機,需要戴上眼鏡,隻要點一下開啓鍵,手機會往空中投放操作頁面,這種頁面是隐形的,隻有佩戴成套眼鏡的人可以看見頁面。
工藤民任何協助工具都沒有使用,他直接躺在地上,戴上智能腕表手機。他即興表演了一段感人肺腑的戲,他演的是一個瀕臨死亡,膝下無子女的老人。
他戴着眼鏡,躺在床上,費力地擡起手指,點開了智能腕表啓動鍵。
他那樣沉默地注視着上空,眼神顯得懷念而又不舍,誰也不知道他看見了什麽,但他卻在即将閉上眼睛之前,用深情的語氣喊了一句:“惠子。”
惠子是工藤民的妻子。
陸程瞬間就懂了工藤民剛才的那段表演,是要表達什麽。
工藤民從地上爬起來後,就跟考官們解釋他的表演思想,他說:“我本人購買過一台這樣的智能手機,作爲送給我老婆的生日禮物。許多人都知道,我的老婆惠子因爲受過傷,無法再生育。”
“收到這支手機的時候,惠子曾跟我說過,她要多錄一些我們相處的畫面,這樣,就算以後我不幸先她一步離開…等她以後老到無法行動,獨自躺在床上,即将離開人世的時候,還能看着手機裏我的樣子。有我陪着她,就算死,她也會充滿了勇氣。”
工藤民撫摸着那支智能腕表手機,笑容很滿足,“因爲實在是很感謝貴公司爲我們設計了這樣好的産品,所以我來參加面試了,希望貴公司可以好好考慮下我。謝謝。”
考官顯然都很滿意工藤民的表現,還有好幾個人帶頭鼓起了掌。
看了工藤民的表演後,後面位面試者的心情都有些沉重,連陸程都有了壓力。
第二位面試者是一名身材火辣的模特,大概是被工藤民給刺激了,她直接脫了身上的衣服,穿着比基尼,手托着一台巴掌大的筆記本賣弄起性感來。
那位之前朝陸程抛過媚眼的男士看完這位小姐的表演後,直接點評道:“老實說,我很喜歡你的身材,但我希望我隻會在花花公子的雜志上看見你,而不是在我們公司的廣告上。”
這位男士嗓子很難聽,就像銅鑼一樣,聽着就覺得耳朵難受。但他說的話,卻讓那位小姐直接白了臉。
夠毒舌!
過了快兩個小時,才輪到陸程。
已經見識了其他面試者們五花八門的表演後,陸程懷着無比沉重的心情,邁腿往前踏了一步。
他撸起衣袖,對考官們說了聲:“抱歉,得罪了。”
考官們齊齊露出迷茫的表情。
他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