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所以看見解雲姗發的那條微博後,他心裏是感到愧疚的。
他很痛苦。
如果他能正常些,能像其他男人那樣,沒有該死的聲音控性癖,那該多好?
長歎一聲,胡修宇才給神宇企業的公關部打了個電話。
“麻煩幫我聯系微博官方團隊,讓他們把微博上對解雲姗的熱議度降下去,告訴解雲姗的經紀公司,不要刁難她。”這是他唯一能爲解雲姗做的事了。
解雲姗這幾天過的特别憋屈,經紀公司斷了她的所有資源,她明白自己是被雪藏了。
忙碌的日子,瞬間變得清靜起來。
解雲姗去ktv唱歌發洩了一宿,第二天就又滾回去當她的紅,賣她的衣服和教學化妝視頻去了。沒關系,經紀公司抛棄了她,愛美的女人們不會抛棄她。
解雲姗擺正了心态,打算再當幾年紅,賺幾筆錢後,就找個環境好些的地方開一家民宿,就這樣過一輩子。她已經心死了,卻又接到經紀人的電話,喊她繼續去拍她的狗血言情劇。
解雲姗一陣詫異後,就琢磨出來了各種緣由。
她抽空去了趟濱江市,看望胡修宇。
胡修宇的病房裏熱鬧了幾天,終于恢複了平靜。解雲姗到的這天,病房裏就隻有胡修宇一個人,她推門進去的時候,胡修宇還以爲是護士,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等了片刻,沒聽見護士說話,也沒有聽見護士離開的聲音,胡修宇這才睜眼看向入門口。
那裏,站着一個嬌滴滴的美人,穿的是一身淘寶風,淡藍色牛角扣寬松款的大衣,内搭白色高領毛衣,下身是一條藏藍色a字款格子裙。
多虧那美人長得精緻漂亮,跟洋娃娃差不多,這樣穿搭不顯得o,反倒是甜美可愛。
胡修宇盯着解雲姗那身衣服,嘴角一抽,問她:“這才分手多久,就混得這麽差了?穿不起香奈兒,該穿淘寶服了?”
解雲姗盯着這個紳士風度全無的男人,她譏诮一笑,自嘲道:“我何止混得差,我還眼神差,不然怎麽會錯把流氓當紳士,錯把秒射男當持久男,一追就是三個月。”
反正已經分手,解雲姗也破罐子破摔,直接跟胡修宇撕開了。
胡修宇被解雲姗這話堵得無話可說。
他盯着解雲姗,第一次發現這個嬌滴滴的瓷娃娃竟然也有一張伶牙俐齒的嘴,感情現在的她才是真實的她,以前那個說話甜美愛撒嬌的女孩,都是裝的。
“我以爲你沒有演技,倒是我看錯了,你這演技不是挺好麽。明明是一朵霸王花,卻演成了一個瓷娃娃。”胡修宇心裏明明感激解雲姗在微博上挺身而出爲他辯護這件事,但心裏感激是一回事,到嘴的話,卻又毒舌難聽。
解雲姗說不過胡修宇,她來了個騷操作。
隻見,解雲姗雙手伸進挎包裏面,胡修宇看見她雙手在包裏摸了幾下,随後,她右手拿了出來,手掌心握着兩個…蛋。
解雲姗将雞蛋遞到胡修宇面前,問他:“吃麽,雞蛋。”
胡修宇頓時一陣蛋疼。
解雲姗當着胡修宇的面前,捏碎一個煮熟的雞蛋,頓時,煮熟的蛋清跟蛋黃混在一起,幹糊糊的。
解雲姗盯着胡修宇那張面如菜色的臉,嬌笑道:“請你吃雞蛋,吃麽,不好意思,剛才不小心捏壞了一個。”她說話的時候,眼神意有所指地盯着胡修宇的裆部。
胡修宇氣得抓起床頭櫃上别人送的頂級紅心火龍果往解雲姗身上砸。
解雲姗躲開了,還迅速伸手,準确地接住火龍果。
她當着胡修宇的面,剝了火龍果,直接開咬。一口咬下去,滿嘴血紅。
胡修宇盯着解雲姗那張血盆大口,氣到整個人都在顫抖,“滾,别再讓我看到你,虧我擔心你,還特意打電話…”
發現解雲姗停止了吃火龍果的動作,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望着自己,胡修宇忽然說不出來話了。
解雲姗摸了摸血紅的嘴,笑着說,“果然是你。”
胡修宇沒做聲。
“是你給我經紀公司打了招呼,所以他們才肯放過我是不是?”
胡修宇繼續沉默。
解雲姗繼續追問:“你什麽身份啊?”他都出了這種事,還能關照她,這說明胡修宇身份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麽簡單。
解雲姗跟胡修宇談了幾個月的戀愛,都不知道胡修宇還有其他的身份。
胡修宇冷哼,“關你屁事。”
見他不想說,解雲姗也就沒多問,她又挖苦了他幾句,見胡修宇被自己氣得差不多了,解雲姗這才滿意地離開。
她走後,胡修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解雲姗的電話号碼拉黑。
他以後再跟這個女人說一句話,他就是王八蛋!
…
天氣漸冷,陸程他們劇組的拍攝工作也接近收尾。
十二月初,《他不是我姐夫》的拍攝工作終于殺青。
殺青當天,段白堅持要請大家吃飯,不是以劇組的名義,而是以他個人名義。
陸程去參加了殺青宴,在宴席上,段白拉着凡莉坐在她的身邊,兩人夾菜的時候,不經意間露出手腕上的情侶手表。
陸程是第一個發現的。
他二話不說,當即倒滿一杯酒,舉起,對段白說:“這戲也殺青了,咱們劇組也要散開了,在這裏,我祝《他不是我姐夫》票房口碑雙赢,也祝段導工作生活都順利,心想事成。”
他又對凡莉說,“凡莉姐,這兩個多月來,多謝你的照顧,也祝你越吃越瘦越長越美,希望你幸福,能遇良人。”
“我先幹爲敬!”
他仰頭就幹了那杯酒。
有些話,他不用明說,凡莉跟段白都懂意思。
他兩人當即喝下面前的那杯酒,手垂下時,杯口在下,無一滴酒水。
桌上其他人也察覺到了異常之處,他們細心一觀察,也就明白了段白請他們吃飯的用意。大家都知道凡莉參與拍攝這部電影的真實原因,都在祝這對有情人終成眷屬。
散場時,陸程喝了很多酒,但他走路的姿勢如常,眼神平靜,沒有一點喝醉的樣子。
白傑跟大熊他們都以爲陸程沒有喝醉,直到走出飯店,陸程看見大門外的車邊站着一個穿西裝,戴鏈條眼睛的男人時,突然吐字清晰,但語氣疑惑地問了句:“爲什麽有兩個四眼狗助理站在我面前?”
他們這才知道,陸程醉了。
但,爲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