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出租車到了酒店,季微付了車費,一個人走進酒店裏。
叮咚——
陸程正在擦頭發,聽到門鈴聲,他邊擦頭發邊往門口走。站在門後,陸程謹慎地問了句:“門外哪位?”
季微說:“是我。”
門應聲而開。
陸程盯着門外的季微,露出了個詫異的表情,“季總,你怎麽來了?”還穿着這樣的衣服。
衛衣…
陸程第一次見季微穿衛衣。
季微走進房間,先盯着陸程的精短寸頭看了片刻,才說,“也挺帥。”
陸程帶着她往小客廳走,他将毛巾丢到桌上,才說,“我現在在拍攝陳琛三十歲的劇情,應劇情要求,把頭發剪短了。”
“嗯。”
見季微身子陷在米白色沙發中,陸程又說,“酒店就這條件,這是最好的房間了,你将就下。”這家酒店離劇組取景地最近,住這裏方便。
拍戲期間,不講排場。
季微并沒有露出嫌棄之色。
她說:“我還沒有洗澡,把你的換洗衣服給我找一套。”這酒店可沒有準備全新的浴袍,季微隻能穿陸程的衣服。
陸程還沒答應,季微就一邊脫褲子,一邊往浴室那邊走去。
陸程盯着季微挺翹的臀部,眉梢高挑。
這麽放得開?
聽到浴室門關上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才去翻行李箱。季微洗好澡後,将浴室門拉開,伸出一隻手來,“衣服給我。”
陸程拿着自己的長袖襯衫和褲子走了過去,“沒有内褲,褲子長了的話卷一截就可以。”
“哦。”
片刻後,季微從浴室裏走了出來,頭發沒洗,紮成了丸子頭,額前和脖子後面的小碎發被打濕了,乖順地貼在她的皮膚上。
她洗過澡,面頰微紅,多了一些平日裏少見的嬌羞。
但陸程知道,這個女人是不可能會害羞的。
盡管如此,他還是忍不住多看了一會兒。
季微雖然也不矮,甚至還算高的,但跟陸程相比她還是要矮許多。陸程的襯衫穿在她的身上,腰身空了一大截,胸部倒還好點兒,但也有些大,袖子已經被季微卷了起來,倒是大的不太明顯。
總的來說,她穿陸程的衣服并不顯得滑稽,反倒有幾分嬌小玲珑的感覺。
陸程見季微踩着褲腳,就走過去将她抱起來放在床邊,低頭蹲在她的身邊親手爲她将褲腳卷上。“踩着褲腳走路容易摔跤。”他說。
季微垂眸看着陸程,這次倒是沒有跟他擡杠。
卷好褲子後,陸程又抱着筆記本坐在床上看東西,季微靠坐在床頭,手裏玩着一個看不出具體什麽材質做的圓球。
忽然,圓球像魯班設計的那些神奇工具一樣,瞬間一分爲二,變成了兩把兩頭尖尖,殺傷力十足的峨眉刺。
陸程餘光瞥見季微搞出的動作,好奇地側頭去看了一眼。
盯着季微手裏的武器,陸程問她:“這是什麽?”
季微一臉認真地答道:“水果刀。”
“好高科技的水果刀。”
陸程問她:“我可以摸摸麽?”
季微直接把水果刀給了陸程。
陸程握住峨眉刺,摸了摸尖銳的頭,一不小心就被戳破了指尖。
盯着指腹上的血滴,陸程說:“好鋒利。”
季微将陸程流血的手指放進嘴裏吸了吸,陸程僵住,沒再亂動。季微将血吸出來,随後吐掉,她對陸程說:“小心些,這東西不長眼睛。”
“這麽鋒利的東西,少玩。”陸程趕緊将水果刀還給季微。
季微動作愛撫地摸了摸水果刀,她說:“百鬼陪了我三年,從不離身,它對我很重要,就跟你一樣。”
陸程眉頭輕蹙,“一把水果刀,取個這麽霸氣的名字做什麽?”
“我樂意。”
陸程就沒再說話。
季微收起百鬼,“睡覺。”關燈前,她看了陸程的電腦屏幕一眼,他電腦頁面上是一些新聞報道,報道上面有一張成年男性的照片。
季微對那個人的臉有些印象,好像是…錢途?
燈黑下來,隻有電腦發出幽幽藍光。
陸程看東西看得入迷。
本該睡覺的季微,忽然說話了,她說:“真相永遠都不會出現在新聞報道裏面,你想查找真相,得剝開雲霧,才能見月。”
陸程渾身一怔。
他猛地低頭望向季微。
“季總,你是不是知道什麽?”他早就在懷疑季微對陸瑟的死這件事,究竟知情多深。
季微睜開眼睛,與陸程對視。
短暫的沉默後,季微才答非所問地跟他說:“你不需要知道這個,你隻需要知道,無論你闖出多大的禍,捅了多大的簍子,我都會保住你的。”
陸程心中有些動容。
“如果我惹到了你也惹不起的人,你還會這樣護着我麽?”
季微哼笑,霸氣嚣張,有着對這個世界都無所畏懼的不屑。她眼神得很狂,狂到無法無邊,她說:“這個世界上,人隻分兩種。我的人,和其他人。”
她盯着陸程,眼睛裏燃燒着熊熊烈火跟瘋狂之意。
“你,是我的人。”
陸程心中酥酥麻麻,某些東西在他體内滋長。
他知道那是什麽,卻不敢承認。
他關上電腦,在季微身邊躺下來。
…
第二天早上,陸程醒來的時候,季微已經走了,床邊都是涼的。
陸程對着自己身旁的空處發了會兒呆。
緩了半刻鍾的神,陸程聽到大熊在外面敲門,提醒他該下樓去吃早餐了。
陸程這才起床穿衣。
他們趕到劇組的時候,其他人幾乎都到了。
今天上午要拍的第一條是蘇父蘇母勸說陳琛結婚,卻被陳琛拒絕的戲。陸程早已揣摩過無數次這段劇情,演的時候,幾乎是水到渠成,輕輕松松就過了。
那段戲一遍就過了,休息的時候,飾演蘇父蘇母的兩位老戲骨毫不吝啬的誇贊陸程演技好,可塑性高,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段白聽了,絲毫不意外。他說:“這小子以後好好演戲,會走得更遠的。”
兩位老戲骨都不質疑段白對陸程的看好。
凡莉畫着病态邋遢的妝容,這很符合她癱瘓在床多年的形象。她躺在床上當病人,見陸程坐在小凳子上在發呆,就問他:“想什麽呢?”
凡莉妝容病态虛弱,說話卻充滿了精神氣,這挺違和的。
陸程沒注意到凡莉的違和,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聽到凡莉的關問,他盯着凡莉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