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季微表情微微生變。
她捏緊收雙手,眸中裝滿陰翳之色,她對陸程問道:“誰?膽子這麽肥。”
陸程毫無心理負擔地出賣了胡修宇,“胡修宇。”
“誰?”季微以爲自己聽錯了。
她好像聽見了一個男人的名字。
“胡修宇。”陸程重複了一遍胡修宇的名字,然後将今晚發生的這件事講給季微聽。陸程在講述這件事的時候,并沒有刻意的添油加醋,隻是将整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季微。
季微聽完後,沉默了近十秒鍾。
她想到某些關于胡修宇的小癖好,一雙褐眸瞬間變得陰鸷下來。
膽兒肥了啊,連她的男人都敢肖想!
“乖。”季微盯着窗戶外,禹城繁華都市的輪廓,嘴角勾起邪佞的笑,“現在回家去好好睡一覺,忘記這件糟心的事,至于胡修宇…”
季微說:“小雜毛一個,無需放在心上。”
他負責好好睡覺,小雜毛,交給她就行了。
陸程并不認爲季微會真的爲他打抱不平,他隻是不吐不快,想要找個人傾訴而已。
“我隻是覺得這個圈子很亂,胡修宇并不是真的喜歡我,我清楚。外界都盛贊胡修宇是一個修養好的男明星,之前我也那樣認爲,但沒想到這個人的真面目這麽無恥…”一時間,他有些無奈又憤慨,也僅此而已。
季微自然懂陸程的心思。
“我知道了,這個圈子就是這樣,你進了這個圈子,你就隻有兩個選擇。”季微聲音一頓,聽到陸程在點煙的聲音,她目光忽然變得期待,像是期待着有朝一日,陸程能改變些什麽。
她說:“要麽順從,要麽打破。”
順從規矩,你将迎人向上。
打破規則,新的規則,爲你誕生。
一切,就看陸程的選擇了。
“季總。”陸程靠着車窗,朝着窗戶外面吐了兩個煙圈,第一個眼圈很快就消失了,另一個成了一個圓形,在空中擴大。
他斜視着那個大煙圈中間的路燈,忽然說,“如果我們是在另一種情況下相遇…我一定會…”
陸程忽然閉上嘴巴。
季微問:“會怎樣?”
陸程将未盡之言吞進腹中,笑着說:“奉你爲偶像。”
“去你娘的偶像。”季微立即挂了電話。
她要的,從來就不是做他的偶像。
當他偶像值幾個錢,當他老婆才是她的終極目标。
陸程回到藝人宿舍,才想起自己忘了丢掉垃圾桶的花,他到了藝人宿舍的大門口才想起這事。
将車停在路邊,陸程下了車,繞道後備箱,将那束花抱出來毫不留情地丢進了垃圾桶。
轉身走了幾步,他想起什麽,又折身走回到垃圾桶旁,他彎腰撿起那捧花束裏面的卡片,将它們撕成了碎片,這才回到車裏,進了大門内。
第二天早上,陸程習慣性刷微博的時候,就看到自己又上了微博熱搜,這一次不是前三,是第五。
他點擊‘陸程扔玫瑰’的熱搜消息,一看,才發現原來是昨晚他扔玫瑰的事,被潛伏在暗處的狗仔錄了像,傳到了上。更奇葩的是,那個狗仔竟然還把陸程撕掉的那張卡片,一點一點地還原了…
陸程盯着用許多塊碎片拼湊成的卡片,不隻是該氣還是該笑。
也真他媽是個人才。
陸程當即就發了一條微博。
陸程:連我撕碎的卡片都還原,你這麽有本事,怎麽不去幫助警察查找失蹤兒童?
陸程發完牢騷就去劇組了。
中途,萬浪打電話來,張嘴就說:“你現在好歹是個公衆人物,心裏有氣也不能在微博上發洩,要注意形象。”
陸程聽見了,恹恹地嗯了一聲。
萬浪又問:“誰送的花?”
“呵…”短期時間内,陸程不想再提到‘胡修宇’這三個字。
萬浪試探問道:“季總?”
“不是她。”
知道陸程扔的不是季總的花,萬浪總算是将心放回肚子裏了。他又在電話裏苦口婆心地勸他要注意形象,穩重些,不要被人抓到把柄…
啧了一聲,陸程說,“現在改名字也不麻煩,要不小萬哥,你去改名叫萬婆子好了?”
知道陸程這又是在嫌棄自己婆婆媽媽,萬浪罵了句不識好歹,就挂了電話。挂斷電話後,萬浪還得任勞任怨地去給陸程擦屁股。
他進了陸程的微博一看,頓時詫異了。
隻見陸程的微博下,評論風向十分怪異,大家都在稱贊陸程三觀正,罵狗仔太無恥,罵他們不關注國家實事跟社會民情,就知道将鏡頭對準明星。
萬浪一琢磨,覺得這可能是季總讓人在引領評論走向,便放了心。
陸程忙着拍戲,沒過多的關注胡修宇,也不知道那家夥最近又在做什麽幺蛾子。
但他不關注胡修宇,不代表季微也不關注胡修宇。
…
心悅島夜總會每個月十五号,都會邀請世界上著名的歌手和脫衣舞演員表演節目,十一月十五号的這一天,世界級歌後卡莉克萊森将要親臨心悅島夜總會獻唱。
知悉這一消息,胡修宇特别期待。
他本人是卡莉克萊森的忠實歌粉,卡莉的每一場世界級演唱會,胡修宇都盡量抽空親自到場支持。
爲了去觀看卡莉克萊森的表演,在影視城拍戲的胡修宇不惜推掉工作,趕在号這天的傍晚,乘坐飛機飛回了禹城。
晚上,他換上得體的正裝,前往心悅島。
心悅島的會員,每年必須充值兩千萬維持他們的會員權限,會員有許多特權,其中就包括每月可免費觀看号精彩的娛樂彙演這一項。
胡修宇來到心悅島建在岸邊的臨海茶樓,隻等了幾分鍾,就有一名退伍士兵前來迎接他乘坐私人遊艇前往心悅島。
胡修宇抵達心悅島後,被一名穿紅色高開叉旗袍的美麗女子一路相迎,乘坐号電梯,去了海底二層。
娛樂表演的大廳在海底二層,大廳很寬廣,顧客坐在大廳的沙發中,擡頭可以觀看舞台上表演者們呈現的缤紛多彩的表演,左右兩側是透明的玻璃,玻璃外面,是幽暗而神秘的海洋。
有些人是以真面目來觀看的表演,還有些人則帶着神秘的面具。
胡修宇并沒有帶面具,他覺得能成爲心悅島的會員,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不需要帶什麽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