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哭麽?”安佳語氣挺古怪的,大概是不能理解周智這神神叨叨的做法。“一個大男人,坐在這種地方哭,不怕被人發現了爆料出去?他現在好歹也是音樂圈備受矚目的新人啊。”
這一幕要是被人看見了錄下來,傳到上供人觀看,隔天周智就會多出一個‘周哭包’的稱呼。
陸程點點頭,也說,“一邊喝奶一邊哭,也是個奇葩。”他是無法理解周智這種做法的。
想到了什麽,安佳歎息一聲,她道,“哎,也可以理解,今天是陸瑟的追悼會嘛。”
“這跟陸瑟有什麽關系?”陸程好奇的多嘴問了一句。他心裏卻忍不住大膽地猜測,莫非這個周智就是陸瑟的男朋友?
“陸瑟沒死之前,他倆關系還蠻不錯,他們好像是同一時間進入公司的新人。新人隻能抱團才能走下去,周智跟陸瑟還沒有火起來之前好像就認識了,他躲在這裏偷哭,可能也是觸景生情吧。”
“佳姐怎麽知道的?”
安佳語氣挺冷漠地說,“那時候我也是新人啊,知道一些。公司的人都不知道陸瑟跟周智是朋友這事,那畢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原來如此。”
陸程的目光不動聲色地盯着那個叫做周智的青年。有沒有可能,周智就是那個讓陸瑟懷孕的人?
“行了,走吧。”
“嗯,好。”
…
亭台下,周智将奶蓋上最後一口酸奶舔掉,他打了個嗝,這才胡亂地抹了把眼睛。盯着手中的酸奶瓶,周智視線又是一陣閃爍,有些朦胧。
他起身離開庭院,找到陸瑟的經紀人萬浪。很多人都在跟萬浪說話,等那些人都走了,周智這才走到萬浪跟前,“萬哥,節哀。”
萬浪見來者是周智,他朝他悲涼一笑,說,“周智啊,沒想到你也來了啊。”
周智說,“我跟陸瑟一同進公司,曾經也有過交際,她的離世,真的太突兀了,讓人感到難以接受。”周智拍了拍萬浪的胳膊,“萬哥,看開些。”
“你有心了。”
“那我先走了。”
“好。”
周智離開時,盯着酒店門口d排上,閃過的‘陸瑟百日追悼會’那排字看了許久。
上了自己的車,周智将頭靠在方向盤上。逼仄而靜谧的車廂裏,回蕩着陸瑟曾經在某電台跨年演唱會上翻唱的歌曲《隻願得一人心》。
陸瑟嗓子好,唱歌也動聽,唱功不算得完美精湛,但聲色飽滿又優美。她唱的隻願得一人心,讓人聽了有種心碎流淚的感染力。
聽着陸瑟的歌,周智眼睛睫毛不停地顫抖着。
他們都說,陸瑟是患了肺癌才去世的,起初周智也以爲那就是真相。可後來,陸瑟死後不久,他就看見那個男人的身邊又出現了新的女人,當時就覺得不對勁。
哪有正常的情侶,會在自己的女朋友懷有身孕且癌症去世還不到一個月的時候,身邊就有了别的新歡?
還有,阿瑟在息影前,曾對他說過一些很奇怪的話,當時聽着沒有什麽問題,可将那些話跟陸瑟的死聯系到一起,就值得深究了。
“阿瑟,你到底是怎麽死的?”
周智一拳頭狠狠地垂在方向盤上,他發誓,他一定會調查清楚陸瑟死前到底遭遇過些什麽,才會讓她說出那樣的一些話。
他也要弄清楚,她跟那個人之間,究竟是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