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程已經對這個遊戲沒了耐心,但季微卻顯得興緻勃勃,他不得不陪她繼續玩。
接下來,幾乎次次都是季微輸,陸程問了她很多問題,諸如‘你有沒有未婚夫?’‘你還有幾個情人?’‘你有沒有特殊性癖愛好?’
季微一直都出剪刀,陸程見她輸得可憐,就放了水,讓她赢一次。連續玩了五輪,才輪到季微赢。
這一次,季微依然選擇問陸程真心話,她問陸程,“你跟你喜歡的人爲什麽沒有走到一起?是分手了?還是别的原因?不許騙我。”
陸程沒想到季微對這個答案,這般執着。
他又想抽煙了。
季微見他不想多說,就冷笑起來,“怎麽,戳到你的傷心事了?”
陸程很淡地笑了一下。
“死了。”他說。
季微笑容微凝。
“她…死了?”
陸程說,“嗯。”
“怎麽死的?”季總對這個問題果然很執着。
陸程一臉悲傷地說,“她是個小壞蛋,做錯了事,被抓進監獄裏去服刑。她在牢裏犯了錯,被關小黑屋禁閉一周。有一天監獄裏忽然着火,慌亂之際,其他人都逃了,卻将她遺忘了…”
陸程狠狠地搓了一把自己的臉,他深吸一口氣,壓制住心裏的悲痛,他說,“她進監獄那天,是我看着她進去的。她出監獄那天,也是我帶她出來的。”
“啊…”陸程眼眶紅了,他說,“我抱着她的骨灰盒。”
季微怔住。
她望着表情悲切的陸程,目光也變得痛楚起來。
“噗!”陸程忽然噗嗤地笑了一聲。
季微張張嘴,輕聲問他,“你笑什麽?”
陸程說,“季總,我演戲呢,你該不會是信以爲真了吧?”
季微眯起眸子,“你敢騙我!”
陸程趕緊舉起雙手求饒,“别,别生氣,我鬧着玩,以後不逗你了。”他攬住季微的肩膀,将她按在床上。陸程關了燈,在季微身邊躺下。
“睡吧。”
陸程翻了個身,背對着季微,閉着眼睛睡覺。
季微卻怎麽也睡不着,倒是陸程,呼吸輕緩,像是已經進入了夢想。
原來,是這樣…
陸程閉着眼睛,呼吸輕緩,卻有一滴眼淚,順着他的左眼流到被臉頰壓着的左手掌心裏。他永遠都記得那天,收到監獄的通知,讓他去領季然骨灰盒時的場景。
那丫頭平時看着胖乎乎的,死後,骨灰竟然輕飄飄的。
陸程悄悄地在心裏,痛苦地默念着那個人的名字——
然然…
第二天早上,陸程醒時,發現季微已經走了,身邊床鋪是冷的。
看樣子,季微應該離開很久了。
陸程隻跟季微同床共枕過三次,似乎每一次,他醒來時,季微都已經起床了。
她每天都這麽早起床麽?
陸程爬起來,後背靠着床頭,心想:大總裁果然辛苦。
身價千億的人尚且還在努力賺錢,存款隻有十萬塊的他,更該拼命!
陸程收拾收拾,也離開了房間,路過玄關時,陸程特意掃了眼昨晚季微扔掉玫瑰花的那片地毯。玫瑰花不見了,不知道是被季微帶走了,還是被她給扔了。
陸程走到電梯旁,還特意瞄了眼兩邊的垃圾桶,沒在桶裏找到玫瑰花的身影,他這才搖頭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