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私建兵器坊制造的新式木柄震天雷和新式虎蹲炮越來越多,石斌越來越高興。一個勁的用木柄震天雷做投擲訓練,用新式虎蹲炮做實彈訓練。
看着石斌一副揮金如土的樣子,王三成天哭喪着臉,仿佛每天都在承受着割肉的痛苦。
這種花錢方式是王三從出生起就沒見到過的,縣太爺家不會這麽花錢,就是潭州知州家都沒這麽揮霍無度。
終于,王三無法忍受石斌的一擲千金了,動員了其他幾個兄弟準備搞了一次“群谏”。畢竟這些錢大部分都是靠剿匪、走私、倒賣商品而來。承擔的風險付出的汗水都不少。這麽個花法,還沒打元兵,辛辛苦苦建起的軍隊就會垮了。
衆人都表示贊同這次對石斌的冒犯,雖說石斌是老大但是隊伍卻是所有兄弟都出了力,不能任由他胡來。
還在一個勁的計劃如何進行進一步的實彈訓練,将各種兵器的協調進攻,近遠程聯合攻擊達到更高的層次,卻突然被群谏了,石斌很不快。
不過等王三把賬本拿出來放在石斌面前打開一看,石斌立刻肉疼起來。不到三個月的時間,那一萬多兩銀子居然就剩下了不到六千兩。
看到石斌驚訝的樣子,王三等人也不打算深究,隻是表示希望他稍微改動下訓練計劃。
石斌當然也認識到自己這個的甩手掌櫃的确當得不好,也得過問下賬目才對。他妥協道:“那就所有士兵都用全木震天雷訓練,投得準的有獎勵,比如多吃一個肉包子、多發十文錢的饷銀。但隻有那些對使用火炮有天賦的士兵才進行實彈訓練,而且每次不超過三發。每天所有士兵都必須進行弩和刀槍的訓練,必須做到能近身肉搏戰不吃虧。”
聽到這個說法,衆人覺得合情合理,這才笑着出了石斌的房間。
不知不覺又是一個月過去了,手下兩都人馬對火器的使用十分熟練。近遠程武器聯合使用也達到了一定水平,不用擔心元軍一個沖鋒就到跟前卻沒多少傷亡,就被他們分割包圍繼而是一面倒的屠殺。
反而在元軍騎兵與己方短兵相接之前,定然會承受巨大的損失,大挫他們的銳氣。
現在石斌沒事就去兵器庫逛,希望看着這些原始的火器找到些靈感,從而制造出實用而且更先進的火器。
又是一個晴空萬裏的日子,這讓人最喜歡散步。沐浴着溫暖的陽光,看着遠處的荊州古城很有一番期待。期待着自己有一天也能真實的體會到“人頭做酒杯,飲盡仇雠血”的感覺。
不知不覺又走到了兵器庫門前,那庫長已經習慣這個大方的都頭來參觀了。要知道每次來他都會給他點好處,雖然有時候不過是幾根煙絲,不過蚊子再小也有肉,他依舊很高興。
進到庫内他卻非常意外,居然有大半的兵器不見了。又開戰了!石斌興奮異常,不過轉眼之間就洩了氣,既然他們不知道則說明他們這一部不在出征之列,還是留守荊州。
怎麽辦?回到營地的石斌有點無奈。要知道這是軍隊,到附近剿匪還是可以找借口,擅自出征就是就是造反,是要掉腦袋的。
看到石斌一副沮喪的樣子,王三詢問了下具體情況,他不由的笑道:“大哥還真是規矩人,這事不難。”
不難?又是花錢就好?石斌很意外的聽到王三的話,似乎是胸有成竹。但孟珙乃是當代名将,而且官聲不錯,再說如此大将難道會在乎自己這幾兩碎銀子?
“大哥是不是很疑惑我怎麽如此自信?”看着他滿臉疑惑王三笑問。
“當然,這軍隊可不比去文官系統當幕僚,毛遂自薦就好。”石斌愁道。畢竟打仗關系是成百上千人的生死存亡,不是那麽幾個人的死活。
“原來大哥早就想到‘毛遂自薦’了,是不是覺得沒有合适的借口?”王三問道,“此時我剛剛獲得了一個好借口,隻是稍微有點風險。”
“風險怕什麽,你我兄弟死都不怕還怕什麽風險!快快說來,利索點!”石斌嚷道。
“大哥知道嗎?原來那孟都統也不是什麽正經人哦!”王三狡詐的笑道。
聽到王三這句話石斌仿佛被人猛擊一錘,立時捂住王三的嘴,張口就喝道:“賢弟萬萬不可亂說,小心隔牆有耳!”
王三看着石斌這一副模樣,解釋道,今天他去城中小酒館喝酒,卻無意中碰到了其他營地的幾個人,不過他們都是指揮、偏将這些中高級軍官。
不過得知王三是北上刺殺達魯花赤的勇士後也留下他一起喝酒,卻無意中說出了孟珙滅金之後在金國宮廷中做的一件事帶着19個将軍奸污金後。而且有《嘗後圖》爲證。{史學家對此事有争議,但此圖卻真實存在}
聽到這事,石斌更是如遭電擊,腦中半天一片空白。不久回過神來想着當年金将完顔宗翰奸污北宋皇後,如今金皇後卻被孟珙奸污,真是一報還一報,讓人出了口惡氣很舒服。
看到王三那狡猾的樣子,石斌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笑道:“兄弟真是我的卧龍、鳳雛啊,哈哈哈!”
二人商定以此爲突破口來一次“毛遂自薦”。
孟珙晚間多在府邸,可這大門卻不是每個人都能進去的。既然沒那麽好進去就得讓孟珙看見他們的決心。
石斌想效仿嶽武穆在背上刺“精忠報國”。石斌卻認爲不合适,太沒新意,而且刺在背上孟珙也看不到啊?
不久王三說:“小弟卻有一計,應該可行。”
石斌知道王三智謀過人,示意他快點說出來。
“我曾經做過一句歪詩此處應該可用。‘甯做勇死鬼,不爲怯亡魂’。”王三笑道,“咱們去孟大人府邸将這句詩用去了頭的箭射入府中,再跪到門口去請罪就好。”
石斌聽後覺得的确可行,第二天立刻就照着計劃做。結果跪在門口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被招入了府中“問罪”。
進了小廳,孟珙說道:“甯爲勇死鬼,不爲怯亡魂。真是好詩。”
二人正要謙虛,多謝孟珙褒獎時,孟珙卻突然變臉喝道:“你二人真是好大膽,知道如此越級是多大的罪嗎?”
“知道,雖不至死,卻也要受五十軍棍。離死也不遠了。”石斌低聲回答。
“似乎你兄弟二人并不害怕這五十軍棍啊!看來是無知者無畏。來人,給我将這兩個不知深淺的東西拉下去打十軍棍嘗嘗味道再帶過來!”
門外立刻進來了兩名護衛,不過石斌二人也不抵抗,跟着他們平靜的走了出去。
沒多久行刑就結束,這十軍棍的确也很痛,不過似乎也就是皮肉爛了卻并沒傷筋動骨,居然都還能正常的走動。
又進了小廳,孟珙聲音柔和了點:“你二人忠心可嘉,不過本官卻仍然不打算讓你們去。如果你們去了本官就是在草菅人命,除非能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聽到這話王三立刻高興的說起了自己在酒樓裏聽到的事情,并希望以孟都統爲榜樣,有一天也弄個《嘗後圖》出來,不過是嘗元朝的皇後。
這《嘗後圖》孟珙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卻不打算解釋,不論有無,這種事情隻會越描越黑。
不過卻也不能任由這些家夥信口胡謅,立刻佯怒道:“混蛋!你當本都統是隻知淫樂之徒?快說是誰在那亂嚼舌根,有半句假話定然将你二人打得半年無法下床!”
王三當然知道這是孟珙的警示之言,他立刻說道:“大人乃是寬宏大量之人,怎能在乎這些胡言亂語?我替那幫不知深淺的家夥道歉了,還請您不要計較。”
孟珙表示這些事情不是石斌和王三該管的,并敦促他們盡快将膽敢冒死越級上報的依仗說出來。
石斌則将自己研制出的新式木柄式震天雷和虎蹲炮說出,并解釋了它們的用法。稱之爲“特殊戰争武器”。
孟珙這沙場老将當然不會聽石斌幾句話就相信這所謂的“特殊戰争武器”,于是便要求做一次實彈演練。
兩人等的就是這句話,立刻将府外的幾個帶着新式火器器的随從招了進來。命令他們到演武場演示木柄震天雷和新式虎蹲炮的威力,這威力當然讓孟珙非常意外。
但他仍舊佯怒,又訓斥石斌二人一通之後同意了他們的要求。不過附帶一個條件:隻許做一次嘗試性的進攻,否則按軍法處置,讓他們去地下抗元。
越級上報已是大罪,私造兵器亦爲大罪,如今孟珙不但不追究罪責還能同意二人的請求,石斌兄弟自然心花怒放,怎敢再去拂孟珙的虎須?
立刻答應絕對隻做一次嘗試性攻擊,不論結果如何立刻返回。再說己方新式武器的威力和穩定性到底如何也隻有通過實戰才能知道,還是遵照孟珙的吩咐辦比較好。
離開時表示如果能提供給他們一些軍馬,就能組建一支騎炮兵作爲特戰部隊,不光殺傷力不俗,而且大大增加機動性,可以做到快速攻擊和安全撤離。
南宋可沒那麽多好馬,自然被孟珙立刻否決。雖然多少有點失望但能争取到出戰的資格已是非常高興。
雖說二人相信孟珙會言而有信,但唯恐孟珙食言,不做些許停留立時離開了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