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還能怎麽辦?”石斌笑道,“當然就是準備皇帝禅位和我登基啊!而且還要越快越好,那個弱智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想明白了,知道這是恐吓。或者忽然賭氣不怕死,又不想禅位了。”
“是要快點,确實說不定他什麽時候就會改變主意讓咱們白忙一場。”賽西施有些尴尬的笑道,“夫君,那明天上朝的時候你就提醒趙禥要他禅位給你。若是趙禥肯這麽幹那就萬事大吉,若是不這麽幹咱們就隻能另想辦法。”
“希望他聽話。”石斌見兩個女人一臉的尴尬與羞愧,隻好繼續安慰道:“二位夫人還請不要耿耿于懷,你們的心意我已經深深的感受到了,并且明白你們永遠是我最堅定的支持者!”
這番話雖然沒能完全讓賈玲和賽西施二人釋懷但也舒服不少,畢竟在這男尊女卑的社會如此疼愛妻子的丈夫并不多,何況此人還即将登基稱帝。
不一會兒,賽西施這地位較低的平妻先開口,隻說無論石斌如何做都不過分,因爲她是石斌的妻子。賈玲沒想到賽西施居然把石斌捧得那麽高将自己擺得那麽低,她這個大小姐可有些受不了,不過爲了表現出是個遵守三從四德的妻子,也隻能說她與賽西施會永遠支持石斌,不論什麽情況都不離不棄。
這個小誤會總算是解決,石斌爲了第二天的事情便不再和賈玲、賽西施纏綿,轉而進書房辦公,以求早點辦完公務好早早的休息。
由于頭天安排得好,石斌第二天起床精神奕奕,感覺神清氣爽,所有伺候他的仆人都感覺今天的‘攝皇帝’與往日有些不同,顯得更加高貴威嚴了。
這個狀态讓賈玲和賽西施非常高興和放心,石斌本人也很驕傲,他相信待會坐上龍椅時都會有種天下‘唯我獨尊’的感覺。
在府中好好的準備了一番,石斌便坐着皇帝專用的車馬上朝去了。爲了做好準備石斌還先去了一趟内廷見度宗。見石斌到來,度宗下意識的害怕起來。連坐都坐不穩,屁股一個勁的扭動。觀察到了這些的石斌忽然感覺度宗十分可憐,一時間居然說不出讓他禅位的話來。
當然不能讓事情亂套,許風輕聲提醒道:“攝皇帝,不可婦人之仁!不要掉讓大家空忙一場!二位夫人還等着呢!”
經這麽一提醒,石斌清醒過來,對着度宗笑道:“皇上,請問這幾日錢忠他們按時送藥來沒?”
“多謝,攝皇帝關心,他們這幾日都按時送藥,朕感覺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皇上還記得之前你給我的承諾嗎?”
“承諾?”度宗這弱智一開始沒有想起來,不過過了一會還是明白過了,表示會按承諾禅位給石斌。而且時間随石斌定,無論何時都可以。
石斌等的就是這句話,于是她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請皇上今天與我一起上朝将你禅位的決定告知群臣吧!”
沒想到石斌如此着急,隻可惜度宗愚笨想不出好辦法來拖延隻好無奈的同意下來。
上朝時衆人便看見了一個與往日不太一樣的情況:左邊的龍椅上坐着一個無精打采的家夥,右邊坐着一個精神奕奕的漢子。如此強烈的反差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左邊那個空位了一段時間的龍椅上居然又有人了,而且坐在上面的人比之前明顯更虛弱。事若反常必有妖,之前錢忠不是說度宗不能受風所以不能上朝?如今明顯身體更弱爲何還來上朝?
當然沒有人認爲石斌是想借讓度宗受風而害死他,畢竟如今度宗時日不多,要不了幾日便會自己見閻王,石斌何必要給他自己再加惡名?隻不過由于沒有人能猜出其中的奧妙,也就隻能三緘其口靜靜觀察,看看石斌到底打算幹什麽。
“趙禥,說吧。”石斌小聲提醒道。
“好的。”度宗顫顫巍巍的點點頭,之後對着大殿之中的百官說道:“朕今日前來是有一件事要向大家宣布,朕決定禅位給‘攝皇帝’石斌,要他代替朕做天子。”
此言一出,大殿中立刻起了驚濤駭浪,有歡呼的,有驚叫的,有低聲念叨的,還有放肆怒吼的。當然,放肆怒吼的最少,區區三四人而已。
這三四個人甚至控制不住要沖上高台将石斌從龍椅上拉下來。當然不能讓石斌受傷,殿前侍衛立刻沖過來将幾人制伏給押了下去。
趁着這時候,王驿走到石斌的身旁,問道:“皇上,禅位之事不是這樣辦的,你得立刻推辭推辭,否則根基不穩。”
還要推辭?這是什麽無聊的規矩?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情我願何必還要這麽多麻煩?石斌腹诽道。當然不能将這些話說出口,石斌隻好點頭表示明白,于是立刻站起身來大聲說道:“皇上,你是說要禅位于我?”
“是的。朕是說要禅位于你石斌。”
“陛下,我德薄能鮮,陛下的美意我恐怕不能接受。何況這天下乃是趙家的天下,我不敢奪了。若是鸠占鵲巢恐怕會天下大亂。”
“鸠占鵲巢?”度宗笑了笑說道,“石斌你說的是哪裏話,朕确實是想禅位于你,你就不必謙虛了。”
沒想到這趙禥還挺上道,雖然弱智但到底是皇家的子嗣,這些虛與委蛇倒是明白,石斌心中有些佩服。
“陛下,我石斌确實能力不足當不得這天下共主。”石斌繼續假意推辭。
“真的?”度宗問道。從這句話石斌意識到了不對勁,但是已經晚了。因爲度宗立刻又說道:“既然攝皇帝不願意接受朕禅位,那朕就先不禅位。不過朝政還是得請你操心,朕先休息去了。”
這可讓石斌後悔莫及,他萬萬沒想到會在這陰溝裏翻船,當然不會跟度宗這弱智生氣,轉而惡狠狠的瞪向王驿那出這馊主意的家夥。
明白自己壞了石斌的好事,雖然并非不可彌補的錯誤但是王驿心中仍舊非常不安,隻想能立功贖罪。或許是因爲壓力太大讓王驿這個本不是很有急智的家夥也來了回例外,“皇上,臣有話說。”
“王愛卿請說。”
“皇上,請問你認爲你自己與攝皇帝的才能孰高孰低?”
“自然是攝皇帝的才能高于朕。”
“其中的差距有多大?”王驿接着問道。
對度宗這個腦子不太靈光的家夥來說還真找不出合适的詞彙來形容自己和石斌之間的差距,一時間居然就被王驿給堵在那沒話說。
王驿則乘機問道:“皇上是不是感覺望塵莫及?”
即使不知該如何是好,度宗還是得給一個答案,一時慌亂居然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王驿的看法。
“皇上,天下唯有得者居之,請問你認爲你與攝皇帝誰更德高望重?”
雖然感覺王驿是将自己往坑了引,但是度宗毫無辦法,因爲即使想反駁也找不到理由,畢竟自己這皇帝确實當得渾渾噩噩毫無建樹,隻能說自己不如石斌。
“剛剛攝皇帝還說了‘天下唯有德者居之,’請問皇上你的德行比攝皇帝如何?”王驿問道。
躊躇一會後,沮喪的說道:“不如。”
“是不是文德不如還是武德不如,亦或是二者都不如?”
“是都遠遠不如。”
“古人有‘三不朽’,即爲立德、立功、立言。皇上立功無能、立言無才,故而隻剩立德,而如今微臣這裏也有一個讓皇上能立德于後世的辦法,不知道皇上願不願意聽聽?”王驿問道。
察覺到王驿話中玄機,一個堅定的保皇派跳出來唾罵王驿,說他是二臣賊子,無恥之極。
當然不能讓這樣的攪屎棍擾了他的好事,故而石斌立刻命殿前侍衛将那開口唾罵王驿的死硬派拖出大殿。爲防意外,石斌接着又将之前放肆怒吼的幾個家夥一起拖了出去。
沒了幹擾,王驿又說道:“皇上,但凡爲天下共主就必須能讓國富民強,若是無此能力隻怕對天下并無任何好處。昔日漢末桓帝、靈帝、獻帝時,黃巾猖獗肆虐,百姓流離失所,若非有曹孟德平定天下,恐怕百姓無法安居樂業,所以曹家當年理當問鼎。”頓了頓後,又說道:“如今我大宋也出一人,比曹孟德有過之而無不及,而此人正是攝皇帝。既然曹家可問鼎,爲何攝皇帝不可?爲天下蒼生計,還請皇上禅位。皇上禅位給攝皇帝必然讓大宋國運更加昌盛,這難道不是一大功德?何況君無戲言,皇上既然說了就必須執行。”
轉來轉去又轉回了起點,度宗感覺腦子一團漿糊,到底是要禅位還是不要禅位?他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李韶見狀,立刻拉着一幫石斌的鐵杆支持者下跪大聲說道:“臣請皇上禅位給攝皇帝!還請皇上以天下大局爲重,不要隻圖趙家一家之小利!以免遺臭萬年!”
若是不禅位居然會被扣上了遺臭萬年的帽子,這讓度宗再也扛不住,但也有些不舍,于是給了石斌一個乞求的眼神。
剛剛失去了一次良機,如今石斌怎麽還能再失去?故而直接視若無睹,平靜的說道:“一切都是皇上自己做主,不必問我。”
最終度宗無奈的宣布禅位,将皇位禅讓給石斌。石斌也表示一定善待趙家人,保他們五代富貴。若此以來事情便好辦多了,半月之内石斌便登基稱帝,國号爲‘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