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麽一‘病’就病了三四個月,朝中大臣除了石斌、王驿和李韶外再無一人見過理宗。衆人都知道王驿、李韶其實就是石斌的跟班,故而對皇帝的情況十分擔憂。雖然不認爲石斌敢殺理宗,但紛紛認爲石斌很可能已經将理宗幽禁起來了。
隻不過衆人一開始敢怒不敢言,何況朝局可控,大宋并未混亂,他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什麽都不知道。
時間繼續這麽一天一天的過去,石斌就在一天一天的布局,一天一天的拉攏各方勢力,從而鞏固自己。這種蠶食雖然緩慢但是非常有效,往往是等到别人發現,他們的小集團已經被石斌給拆得支離破碎,最後不得已歸順石斌。
當然,宋廷中還是有些有節操的‘甯死不屈’的臣子,死也要和石斌鬥到底的。既然有節操,自然清廉公正、一心爲民,不能随意貶黜。對于這些人,石斌感到有些麻煩。
這些麻煩不大不小,所以石斌并未流露着臉上,賈玲和賽西施沒看出來,也就許風知道一點而已。
一天,石斌從幽禁理宗的花園出來,面如黑鐵、氣喘如牛。不用說,明顯是被理宗給氣到了。
許風見狀,他這個聰明的侍衛長立刻跑到石斌身邊問道:“大人,你這是怎麽了,怎麽氣成這樣?難道皇帝還敢氣你?”
“他如何不敢?如今他是破罐子破摔,料定我不敢傷他也不敢殺他更不敢篡位,所以就來氣我。”石斌咬牙切齒的說道。
“沒想到皇帝居然變成個無賴樣了,還來了點硬氣···大人,無論如何你也不要生氣,氣大傷身,傷了你自己會讓親者痛仇者快的。”
許風說的是大實話,石斌聽後迅速壓下怒火,不再說話而是去衙門辦公。隻不過心中亂糟糟的,雖然不生氣但是還是無法靜下下來批閱公文,最終隻能無奈的坐在辦公室發呆。
明白石斌爲何如此,由于沒有好的辦法幫助石斌,許風也隻好如同一座雕塑一樣站着當守衛。
“許風···”
“大人,什麽事?”
“你說我們對皇帝是不是太仁慈了?那老匹夫要滅我們三族,我們卻隻将他幽禁。剛剛居然還敢故意氣我,看來他是又想吃些苦頭了。”
“大人言之有理,那皇帝老兒多半是皮又癢了,好了傷疤忘了疼,不給他點顔色瞧瞧他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許風惡狠狠的說道。
這話聽得石斌很舒服,打定主意要理宗再吃一番苦頭,變成自己要他往東他就不敢往西的家夥。問題是怎麽才能讓他吃苦頭還不落人口實呢?确如理宗說的,傷不得他殺不得他,想找到這樣的辦法并不容易。
“是要給那老匹夫點顔色瞧瞧,不然反而會有麻煩。問題是怎麽弄才對?他畢竟是皇帝,咱們傷不得他更殺不得他,恐吓也已經沒多少用了。”石斌皺着眉頭說道。
“請大人不要擔心,辦法必定會有。你帶着大家一路走來多少次都是沒路開出路,沒辦法想出辦法。”許風鼓勵道。
反正這事情也不緊急,石斌聽後自然放松下來,沒多久便開始批閱公文了。
又這麽過了一個月,朝中附庸石斌的官員越來越多,那些堅持己見不肯屈服的官員越來越少,顯得更加勢單力孤。被逼得退無可退了,那些官員隻能選擇求見皇帝,即使皇帝病入膏肓也要見,因爲皇帝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剛開始石斌還是不同意他們見皇帝,沒想到居然還有文臣彪悍到敢用頭去撞宮門,弄了個頭破血流仍不罷休。若非被石斌手下夾住,恐怕就會橫屍在那。迫不得已之下,石斌隻好答應三日後必定讓衆人見到皇帝。
這一次石斌感覺棘手了,明顯這樣彪悍的文臣也有幾個,若是接連撞死在宮門外,那他石斌的名聲可就一朝盡毀。故而在處理完此事後他立刻回府找兩個女諸葛商議應對之策。
見到石斌一臉焦急,火急火燎的樣子,賈玲和賽西施立刻知道有麻煩,不然石斌不會這麽失态。
“怎麽了,怎麽這麽着急?”賈玲問道。
“麻煩了,朝廷裏的那些對頭連連吵着要見皇帝,今天還有一瘋子用頭撞宮門,弄了個頭破血流還不罷休。若不是我派手下攔着,恐怕那瘋子已經撞死在那,迫不得已我隻能答應三日後讓他們見到皇帝。”
“夫君,讓他們見見皇帝不行嗎?警告警告皇帝不就好了?”賽西施不解的說道。
“夫人,如今皇帝是破罐子破摔了,他看出來我不敢傷他、不敢殺他,、更不會篡位,這人反而還成刺頭不怕我了。”石斌苦笑道。
這話一出,賈玲和賽西施異口同聲地驚叫道:“什麽?”
“别驚訝,确實如此。前幾日沒告訴你們隻是我認爲事情不會難辦,如今糟糕了自然就來找你們兩個女諸葛給我出主意。”
兩個女人倒沒有因爲這個而和石斌鬥嘴,隻是因爲無法做到‘眉頭一皺計上心頭’而不爽。
“早知道就要讓皇帝多吃苦頭,不該隻幽禁他。也不該将那幫死硬分子逼得無路可退,弄得如今如此尴尬。”石斌歎氣道。
“别唉聲歎氣,唉聲歎氣也沒用。既然現在想不出辦法暫時就别想···”
“小玲,不想不行,我已經答應他們讓他們三日後見到皇帝。”石斌愁容滿面的提醒道。
“三日?沒事,大不了三日後再找個理由拖一拖,拖上十來天還是可以的。”賽西施笑道。
看着賽西施那自信的笑容,石斌也有了自信,表示既然想不出來辦法就幹脆去散散步,省得憋着府中不暢快。這個建議自然幾人都同意,石斌便帶着衆人出府裏。說是散步其實是去填肚子。石斌、賈玲、賽西施和許風四人又将臨安小吃吃了個便,來了個酒足飯飽。
古人雲: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石斌等人在吃完之後休息了一刻鍾便開始了‘百步走’。應該是因爲中午吃得太多,走起路來比往常累,沒有多久便都氣喘籲籲顯得疲憊不堪了。這自然不能再散步,幾人隻好轉道回府休息。
回府,衆人往藤椅上一坐,立刻感覺非常舒服,仿佛從地獄到了天堂。
“這是哪個混蛋說的‘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吃完飯這麽走太累了!”賈玲這大小姐抱怨。
“就是,飯後就該休息,不該什麽‘百步走’!”賽西施立刻贊同。
這樣沒多久,石斌便大笑起來,“哈哈哈···”
誰也不知道石斌這是發什麽瘋,怎麽一坐下就狂笑不止。但也沒人去問,僅僅是斜眼看了看,因爲他們沒精力問,都隻想休息休息。
發現衆人不理睬,石斌有些失望,笑道:“不想知道我爲什麽笑嗎?”
“想怎麽笑都随你,我們隻要休息!”賈玲沒好氣的說道。
“告訴你們,你們的夫君剛剛靈光一閃就想出來對付皇帝的辦法!”
看着石斌臉上那詭異的笑容,衆人感覺心頭發涼,因爲他們明白石斌勢必想出一個超損的辦法來,而且還冠冕堂皇。
“你記得咱們之前是以什麽借口不讓衆人和理宗見面的麽?”
“這如何不記得?生病。”賈玲很輕松的說道。
“那這生病的人除了吃藥之外還應該幹什麽?”石斌說完,臉上越發詭異起來。
除了吃藥之外還應該幹什麽?這個答案許風第一個答出來:鍛煉身體,最好是散步或者慢跑但是不要吹風。
“你們說咱們讓理宗鍛煉鍛煉如何?”
“鍛煉鍛煉?夫君,鍛煉鍛煉怎麽能讓理宗聽話?妾身不明白。”賽西施很直接的說道。
看着幾個懵懵懂懂的人,石斌很無奈的長歎一聲後提示道:“鍛煉讓人痛苦的地方不在于做一下兩下,而在持續不斷的做同一個動作。”
如此一來,賈玲、賽西施和許風總算是明白了過來,而且紛紛給石斌投去佩服的目光,明顯是佩服他的‘睿智’。
“皇帝如今也是五十多了,做什麽運動最合适呢?怎麽才能不落人口實還讓他吃苦?太劇烈的運動肯定不行,散步也肯定不行。”石斌說道。
“簡單,就要皇帝不停的按原來的方式舞動手足就好。這樣絕對是痛苦得生不如死。”賽西施笑道,“我記憶裏最痛苦的就是蹲馬步和踢腿,一次要蹲一個時辰,踢一千次。做完之後當即躺地上不想動。皇帝年紀大了腿腳不便,不用蹲馬步和踢腿,那就打拳,一次五百下吧。”
聽了賽西施的話,石斌幾個當即同意了下來并且實施去了。
在石斌的威逼之下,理宗迫不得已開始‘鍛煉身體’。舞動拳頭不過五十下,理宗便感覺肌肉酸痛,一百下便感覺手臂提不起來,到了兩百下左右便感覺手已經不是自己的,想提都提不起來了。
到了現在理宗才明白石斌遠比自己想的厲害得多,盡管不敢傷自己、不敢殺自己也不敢篡自己的位,卻有辦法整自己。而是是冠冕堂皇的借口,絕不落人口實。
“石愛卿,朕年事已高經不得如此多的鍛煉,稍稍動一動就行了。”
“這怎麽可以?”石斌立刻‘緊張’而且‘體貼’的說道,“皇上,鍛煉身體貴在堅持,怎麽稍稍有些疼痛就不幹了?你是皇帝,應該是天下表率,怎麽可以連五百下都不做?”
如此的義正詞嚴,理宗無話可說。隻好說道:“石愛卿,你到底想怎麽辦?我如今已經是你的階下囚,對你應該沒什麽威脅了吧!”
“皇上,你是沒有了。但是宮外的人有,你趙家的忠臣還是很想看見你的,如果看不到都差點撞死在宮外。我和他們約定三日後讓他們見你,故而今日前來督促你‘鍛煉’。”石斌笑道。
弄了半天有這麽一個原因,但是即使知道了理宗也無可奈何。養尊處優的他還沒勇氣每天接受這樣的‘鍛煉’。故而很痛快的表示一切會按照石斌說的做。
雖然知道理宗絕對不敢诓騙自己,不過石斌也不會就這麽相信理宗的空口承諾,于是仍舊冷笑道:“皇上,一切都看你自己的選擇,好好的配合一切好說,天下還是你趙家的。若是一定要耍小聰明,有什麽結果就得你自己承擔。今天你能病了,明天就能因病而亡。勿謂言之不預!”
聽了這些話理宗一屁股坐到地上,過了一會,苦笑道:“石愛卿,過幾天那些大臣前來見我,你要我說什麽我就說什麽,你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這樣夠了不?”
“夠了,足夠了。”石斌一臉微笑道,“皇上,但願我們合作愉快。隻要你做得好,保證你不要再這樣‘鍛煉’。不過也請不要再好了傷疤忘了疼。不要耗光了我的耐心,讓你成爲太上皇。”
說完,不等理宗從‘太上皇’三個字恢複過來,石斌就已經不見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