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皇帝的安全交由一個強大的地方軍閥保障,而這個軍閥還是皇帝非常忌憚之人,這讓殿前司之人無不感覺非常擔憂和困惑,且從中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味。
隻不過懷疑歸懷疑卻不能違抗聖旨,故而殿前司禁軍隻能遵旨離開皇帝,讓石斌的手下接替了他們。
如今完全控制了皇帝,石斌既放了心又出了氣,頓時感覺神清氣爽欣喜非常。這可是真正的挾天子以令諸侯,整個大宋其實就是他石斌的,他可以說一不二了。
見到石斌滿臉笑容,賈玲、賽西施和許風幾個也都非常高興。賈玲與賽西施姐妹二人更是誇許風足智多謀,是石斌的好助手會要石斌再給他加官進爵。
被誇的感覺當然非常好,賈玲和賽西施的話也讓許風辦事更加積極。故而在聽完表揚之後,許風又很謙遜的說道:“大帥,或許咱們還要做些事情以保萬無一失。”
“以保萬無一失?”聽到這話的石斌三人都感覺非常意外,石斌更是說道,“許風,什麽叫以保萬無一失?如今皇帝已在我手中,任何人想與他有接觸都必須經過我的同意。即使見面了,我也能派人在旁看着,如此嚴密的監視還會有什麽疏漏?”
“大帥,疏漏正是從這嚴密監視中來的。那些殿前司的禁軍被調離了保護皇帝的崗位肯定滿腹疑問,在正常情況下他們要見皇帝應該并不是很難,但若是忽然變得非常困難,難保他們不認爲大帥有二心,甚至可能會懷疑大人已經挾天子以令諸侯了。這樣一來,軍心便不穩,也就很難再作戰了。”
事若反常必有妖。石斌很認同許風所說,因爲事情若是發生在他自己身上,許風等人也會萬分疑惑,定會要查出個原因來。
“那你說該怎麽辦?他們足足有兩萬人馬,并不好處置。一旦出差錯整個事情就會亂套了。”石斌說道。他并不想此時處理這兩萬殿前司禁軍,而是想先拿下整個河北東路再說,故而言語之間并不積極。
“大帥,事情并不麻煩。這一切不必咱們自己動手,自然有人幫忙。”許風狡猾的笑道。
自然有人幫忙?一開始石斌并未想到幫忙之人是誰,但稍稍一會兒便知道這肯幫忙出力的人是誰了。但這計劃有些瘋狂,石斌都有些佩服許風的敢想。
“許風,你認爲殿前司的那些禁軍會肯打那死傷慘重的攻城戰?”石斌笑道。
“大帥,這是在你的軍中,不是在臨安。你是大帥,隻要是軍中之人無論是誰都得聽從你的命令。或許在臨安那幫家夥是天之驕子,但在你的軍中,他們也隻是普通的士卒而已。你對他們有生殺予奪的權力。”
話雖如此但是石斌其實心中還是有些不安,畢竟那些都是皇帝的親兵不是普通士卒,不能随意處罰或者出現傷亡,更不能當炮灰用。
見石斌一直拿不下主意,賈玲開口道:“夫君,許風說得對,你必須借刀殺人。不一定要滅了他們,至少要讓他們承認你這個大帥,不敢再違背你的軍令。絕不能像之前一樣仗着有皇帝撐腰就對你的命令陽奉陰違。奴家記得你曾命令他們紮營不能離主營超過五裏,但他們卻将大營紮到十裏之外。”
“何況若是不殺殺他們的威風你也無法真正的做到一言九鼎,所以這招借刀殺人夫君你是想幹也得幹,不想幹也得幹。”
“西施,我必須要拿他們做炮灰去攻城?”石斌苦笑道。
頓時賈玲、賽西施和許風三人全都重重的點頭。
于是,石斌便傳令讓殿前司衆将進帥帳議事。看着眼前幾個殿前司将領吊兒郎當樣子,石斌還真就怒火中燒。因爲他們完全不像來征戰的軍人,倒像是出來遊玩的公子哥。
“諸位将軍,這次請你們來是有一事要與你們商議。”石斌擠出些笑容說道。
即使是皇帝親軍但是在石斌面前也不過是隻小螞蟻,故而衆人并不敢在石斌面前張揚太過,還是非常規矩的應答。假模假式的說隻要是石斌的命令,他們一定全力執行。
看着站在最前方,最娘娘腔的都指揮使,石斌有種要吐的感覺,甚至想将其閹割了。要閹割還是等戰敗,或者幹脆讓元人幫他閹割了,石斌惡毒的想着。
“劉指揮使,這次你們殿前司的禁軍來了兩萬人吧?”
“是的,大帥。大概兩萬兩千人。請問大人問這個幹什麽?”
“沒什麽,就是有些事情需要你們辦辦···”
“請問大帥要我們辦什麽事?隻要力所能及,我們絕不推辭!”
“好,劉大人果然爽快!你也知道,這次北伐雖然戰果頗豐損失亦不少。前後已經死傷五萬餘士卒了。到今天爲止雖然河北東路也就隻剩三個小州沒被攻克,但是軍中已經有些不滿了。”
石斌的這番話讓帳中殿前司的将領不太明白,軍隊傷亡巨大與他們這些皇帝親兵有什麽關系?他們的職責就是負責皇帝的安全。如今這職責已經被剝奪,他們要做的就是在一旁等着再次負責皇帝安全的命令。
“你們也是軍人,别人家的部隊傷亡慘重,你們殿前司的軍隊卻不損一兵一卒,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石斌笑道。
此話一出,衆人立刻明白了石斌的意思,這是要他們去打仗,而且是打最難打的攻城戰,要拿他們當炮灰。明白這些之後,他們立刻憤怒不已,吵鬧起來,要石斌給個解釋是誰敢讓皇帝親軍當炮灰。
一個巴掌拍不響,帳中衆人雖然怒火中燒,但因爲石斌不發一聲,他們也就不好再吵鬧,隻好靜下來等着石斌給個解釋。
“本帥知道你們不想當炮灰,但是這是皇上的意思,我也無法。爲此我還向皇帝說你們不能如此消耗,但皇上不聽,他覺得本帥手下攻擊不利,故而他決定用你們去打一仗。做本帥的榜樣,讓我好好學習學習。”
拿殿前司禁軍當炮灰,做進攻的榜樣,讓石斌學習?舉世皆知,大宋戰鬥力最強的隊伍就是石斌的隊伍,最沒有戰鬥力的就是這幫殿前司禁軍,絕對的銀樣镴槍頭。如今卻要殿前司的禁軍給石斌的軍隊當榜樣,實在是缪不可言。
一邊是感覺到了陰謀一邊是害怕死亡,殿前司的将領于是紛紛要求見皇帝。隻不過皇帝是那麽容易見的?
石斌給了一個眼神,石斌的手下便将幾個人給攔住。這些連雞都沒殺過的将領見到滿臉殺氣士卒立刻軟了下來不敢再前進一步。最終隻好作罷,遵照石斌的命令前去攻城。
這幫家夥的戰鬥力簡直連一群山賊土匪都不如,又如何能攻下城池?足足死傷了兩千人才攻上了一次城牆。這個戰報讓石斌感覺不可思議,都有将這些廢物撤下來省得丢人現眼的沖動了。這麽打下去,不但宋兵死傷不少還會增長元人的士氣,讓他們的抵抗越來越頑強。
“許風,說說看怎麽辦?這麽打絕對不行。”石斌很沮喪的說道,“真沒想到這麽家夥居然如此無用,看來你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大帥,你絕不可以現在就将那些家夥撤下來,因爲時候還不到。”
“爲何還不到?都死傷兩千多才攻上城頭一次,這應該足夠将那幫家夥給弄得不敢再忤逆我了吧?”
“大帥,如今不在臨安,皇帝與他們沒有外援。一旦回了臨安,他們便有了外援,若是大人不想辦法将他們給緊緊控制住恐怕并不合适。”
外援?緊緊控制住?許風的這些話提醒了石斌,确實必須想辦法讓這些禁軍将領處于自己的掌握之中。
“看來還得繼續打,讓他們打個大敗仗。”石斌沉吟道,“下令,全力攻城,限他們五日内拿下雄州,否則便一人二十軍棍!”
這個要求可非常高,元人抵抗如此頑強,即使石斌親自指揮進攻,都未必能在十日内攻破雄州,何況這幫銀樣镴槍頭的殿前司禁軍隻用五日?許風聽到這命令後無奈的笑了笑,仿佛已經看見那些躺在地上痛哭的殿前司将領了。
由于進攻毫無章法,又被時間壓迫,殿前司禁軍的進攻看似兇猛其實給元人的壓力更加小了,這讓守城元人無不欣喜若狂,低迷的士氣再次高昂起來。結果明擺着,又損失了三千多兵馬,殿前司禁軍還是沒有攻破雄州。
“各位,脫褲子吧。”石斌笑道。
脫褲子?這讓衆人認識到石斌不是在開玩笑,是真的要執行軍法。但這幫‘天之驕子’如何能丢這臉?當即暴怒反抗起來。
“給我打,隻要不打下面和腦袋就好!”石斌冷笑道。
一幫老爺不過幾下便被打得趴在了地上認錯,這讓石斌和手下無不感覺可笑和失望。
“再給你們五日,若是還拿不下雄州,就各貶兩級準備去西南邊陲吧。”
從這次的情況來看,幾人明白石斌是說一不二的主,若是不拿下雄州地位肯定會一落千丈。所以幾人隻能全力攻城不再顧忌任何傷亡。
可惜的是,用足了吃奶的力氣雄州還是沒有在限定時間内被攻破,這些家夥最終都逃不了被貶的命運。而石斌也就趁機自己掌握了這些殿前司禁軍,再次撈了一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