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爲心中有火,石斌這夥人的飯量特别大,硬是一人吃了一大碗拽面、一個驢肉火燒、一個雞蛋布袋、一個驢打滾、一個松花蛋、半隻燒雞、半根驢肉灌腸。原本還想吃些南沙餅和酥肉,隻可惜肚量有限,最終隻得作罷。讓人佩服的是這頓飯石斌幾人硬是吃了一個下午。拿這些食物撒了氣後,石斌與衆人無不酒足飯飽得不想挪動分毫。
“這頓飯似乎還不錯。”石斌笑道。
“确實非常好,其中的食物色香味俱全,在軍旅之中能吃到這麽好的東西,大人,卑職感覺榮幸之至,對你也佩服之至!”許風大聲說道。
“許風不必如此,這些都是我貪圖美食的結果,若是我不在乎吃喝,你也就無這口福了。”石斌有些尴尬的笑道。
“大人,無論如何,許風終歸是跟着你才能吃飽穿暖還經常吃到美食,這可比一些土财主過得都好。凡事要講良心,能跟着你就讓我感覺三生有幸,對你也佩服之至。”許風再次說道。
“好吧,算你說得有理,不過你我兄弟也就不必過分在意這些,同心協力謀個好結果才對。”
當然非常贊同石斌這話,出人頭地是許風的夙願。石斌話音一落,他就立刻站起身來表示會全力輔佐石斌。對于許風的直率石斌、賈玲和賽西施都非常欣賞,如今看他又站起身來表示忠心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如今酒足飯飽,石斌很想休息一會。怎奈賈玲這精力超級旺盛的巾帼英雄卻不想休息,隻想盡快将對付理宗的具體辦法給想出來以洩心中之恨。而聽了賈玲的提議後,賽西施的怒火也再次被點燃,連連點頭同意表示不必休息。
看到賈玲和賽西施二人還有不小的怒氣,石斌不禁暗歎女人果然記仇,都吃了這麽多居然還沒消除多少怒火。既然如此,石斌也沒有辦法,隻好同意繼續商議。
“這挾天子以令諸侯你們認爲要如何辦?畢竟皇帝周圍防衛也還嚴密,有足足兩萬人馬。”石斌說道。
“自然不能去皇帝的大營中挾持他,隻能想法将他誘騙過來,來個引蛇出洞才對。”賽西施很肯定的說道。
“有理,是得将其從大營之中誘出,誘到我們的營寨之中最好。一旦皇帝在我們手中,那兩萬殿前司的禁衛軍便不必憂慮了。”石斌點頭說道,“那該如何将皇帝誘到我們這來呢?他既然想臨陣換帥自然對我不是很放心,若是找不到讓他心動的理由他是肯定不會過來的。”
衆人正在思索之時,賈玲卻打了個飽嗝,這個飽嗝立刻讓石斌想到了一條好計策。雖然未必一定成功,但是也有可行性。
“我記得皇帝也愛美食,他禦膳房裏的禦廚就不下五十個。”
“是的大人,皇帝也是酷愛美食,喜愛的程度可與大人比肩。”許風立刻說道。
“既如此,那我們就用這些美食誘他前來如何?”石斌指着桌上的殘羹剩飯問道。
幾人聽了石斌的想法後全都十分贊同,并表示還需要好好研究一番,看看理宗到底喜歡什麽口味,如何才能使其禁不住誘惑放下防備之心來石斌大營。
列菜單并不難,買通皇帝的随身小太監便能獲得答案,稍稍難一點的隻是将菜做好而已。不過在石斌的軍令強壓下,随軍廚師爆發出了極大的潛力,三日内便将幾個蘇杭菜與河北菜完美的融合了起來。
第四日石斌便帶着其中的兩個菜去見理宗,打算勾他腹中的饞蟲。讓石斌滿意的是理宗非常愛這種新式菜,讓石斌不滿意的是理宗隻要石斌做好後送去,并不想去石斌營中品嘗。明顯有不小的防備之心。
如此一連送了三天,理宗仍舊不肯出營,隻要石斌做好菜送過去,且每次吃菜之前都要用銀筷子試毒,這讓石斌心中非常憤怒。
或許是這些好菜哄得理宗高興,讓他這幾日雖然有心向吳潛和石斌二人發布聖旨但一直沒有發布,瞧那模樣似乎是打算等石斌送不來好菜了再發布。
用好菜誘騙理宗出營的辦法最終失敗,隻起到了拖延的效果。菜的做法一時間不會冒出太多總有用盡的時候,漸漸的石斌也焦急了起來。
“你們說怎麽辦?那老匹夫就是不出大營,不可能去他那挾持,我感覺有些束手無策了。”石斌苦着臉說道。
“不要着急,總有辦法将皇帝誘出大營,隻是咱們沒想到而已。夫君不必着急,别說現在聖旨沒下,即使聖旨下來吳潛來了,你若是不交兵權他們又能如何?”賽西施冷笑道,“眼前這十幾萬士卒有六萬是咱們的,七萬是中間派,隻有兩萬是皇帝的嫡系,怕他幹嘛?”
“夫君我如何會怕那老匹夫?隻是不想将事情鬧大而已。事情鬧大了容易給忽必烈可乘之機。所以咱們還是得盡快找個辦法誘皇帝出營來我們這。”
“既然不能讓皇帝主動前來,大人,或許咱們得想個辦法讓皇帝不得不前來。”許風說道。
“不得不前來?”賈玲沉吟道,“進攻不利皇帝都未曾前來,還有什麽理由他會不得不過來?這理由恐怕很難找。”
“大夫人,卑職認爲未必,我有一法可讓皇帝過來,隻不過并不光彩需要大人和你們同意。”
“不必在意,說說看。隻要能将那混蛋皇帝誘來,就是再不光彩的事情我們都會幹。他不仁就不要怪我們不義!”賈玲冷笑道。
聽賈玲這樣的口氣,許風立刻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說石斌病重就好。因爲石斌是朝廷重臣,軍隊統帥,若是他病重皇帝必然前來看望。若是不來,皇帝就是無情無義,會寒了天下人心,不利于他統治天下。如此一來,皇帝則逃不了被挾持的命運。
“皇帝是有随身禦醫的,若是皇帝先派禦醫前來爲大帥治病呢?”賽西施問道。
“二夫人,這很簡單,胡亂說感覺就好。那禦醫無法判斷大人到底得的什麽病必定知難而退,而後皇帝則會來了。”許風狡猾的笑了笑。
胡亂說感覺?這個辦法不錯,石斌非常贊同。他石斌是朝廷重臣,禦醫絕不敢胡亂開藥,故而一旦無法準确判斷就必然會退卻,最多開點平和的藥也就絕不會有明顯‘療效’。
“好,從今日起我就受了風寒,各種各樣的表現都出來了,随你們去說,想到什麽說什麽。”石斌低聲笑道。
到送菜的第四天,理宗發現送菜的不是石斌而是賈玲,自然有了疑問,于是随口問起來。一聽理宗詢問,賈玲立刻連聲感謝,并告訴理宗石斌受了風寒,卧床不起。
石斌是朝廷重臣,軍隊統帥,自然不能有失,理宗當即派随身的禦醫前去爲石斌看病。一切如同石斌幾人之前所料,那禦醫無法準确判斷石斌所患何病,隻開了一副将養的藥便離開了。這藥自然沒有療效,石斌也就越病越重,不出三日便形如枯槁了。
聽到手下禀報,理宗明白必須去看看石斌,否則就會寒了衆人之心。隻不過爲了安全起見,他硬是帶了兩千餘人護駕,就是進了石斌大營還有兩百餘人護衛。
進了石斌的帥帳後,理宗看到躺在床上一臉蠟黃沒有絲毫生氣的石斌他心中也很憐憫,不住的安慰石斌。
若是沒有這些利益關系,石斌倒是願意和理宗做朋友。隻不過理宗屢次負他,讓他不再有絲毫奢念。在理宗說完了安慰的話語之後,石斌忽然猛的坐了起來,笑道:“多謝皇上關心。”
當然不信自己的幾句話能治療重病,理宗就是再傻也知道中計。好在多年爲帝遇事不慌,他很平靜的問道:“石愛卿,你這是怎麽回事?”
“沒什麽,就是請皇上來我帥帳之中坐坐而已。隻可惜你屢請不來,微臣隻好用此下策了。”
“爲什麽要請朕來你這坐,你去朕那坐不也一樣嗎?”
“不一樣,當然不一樣。在我這更好談一些。”
“石愛卿要談什麽?”
“談談皇上怎麽當皇帝,我這首相怎麽當首相。談談吳潛是否要過來接替我的職位,談談我們打下河北東路後該留誰負責防守。”
如此不敬的言語讓理宗明白石斌是要反叛,他的生命受到威脅,理宗立刻表示一切好商量隻要不傷害他。
“請皇上放心,隻要你答應我的條件,微臣必定不傷害你,天下仍舊還是你趙家的。”
生命都握在石斌手中,這通鬼話理宗如何肯信?他現在想的就是如何保命,至于天下是誰的他已經不管了。
“皇上,請你下令讓殿前司的兩萬禁軍離開你,由我的手下來負責你的安全。并再加封我爲殿前司都點檢以及侍衛親軍馬軍都指揮使。”
“你已經是侍衛親軍步軍都指揮使了,還要殿前司都點檢和侍衛親軍馬軍都指揮使?”理宗十分恐懼的問道。
“對。”石斌笑道。
别人或許不知這代表什麽,但是理宗明白。一旦下達這道聖旨,他便是籠中之鳥,因爲整個臨安的所有禁軍都歸石斌節制。任何人想見他都要先經過石斌的同意。
見理宗還在猶豫,石斌笑道:“皇上,你沒有時間思考。請快下聖旨吧。”
爲了保命,理宗不得不下了這道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