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木爾帶着那五斤茶葉一走,石斌立刻暴跳如雷的說道:“那個擅自開槍的家夥給我滾出來!”
不一會兒,從侍衛隊伍中走出一個長得兇神惡煞的家夥走了出來,不過走路是用挪且顫顫巍巍的像個餓得走不動道的難民。
“說,是誰要你開的槍?”石斌怒吼道。
“回大人,沒人要我開槍,就是我自己一時腦熱,看不慣阿木爾那混蛋樣才開的槍。”那侍衛答道。
“拉下去,打四十軍棍再說!”
四十軍棍?若是認真打,普通人不到二十軍棍就會見閻王,即使是強壯的軍人也挨不過三十軍棍。就算是假打,那侍衛即使不死也是終身殘疾。但石斌現在的樣子肯定不能容忍假打,所以是要将那侍衛活活打死來維持他在軍中的威信。
事情頓時嚴峻起來,汪立信立刻站出來說道:“石大人,是汪某要他開的槍。”
“你?爲什麽?”
“我看那阿木爾貪得無厭,不想多給他半點好處,尤其是茶葉這麽重要的物資。所以才命令你的侍衛開槍。”汪立信解釋道。
“汪大人你很厲害,手都伸到我的侍衛隊裏來了。不錯,不錯···”石斌惡狠狠的冷笑道。
汪立信見狀立刻道歉,表示不會有下次。雖然不想讓汪立信下不來台,但是石斌這口惡氣卻消不下去。
主将當然不能是這種狀态,許風立刻當起了救火隊員。跑到石斌身邊說道:“大人,汪大人也是一番好心,就不要讓他太爲難。若是你不爽,就打那侍衛幾軍棍,隻要不将他打成重傷就好。”
不将那侍衛打成重傷?不殺他石斌就認爲是非常仁慈了,怎麽還能不重傷?那這軍令豈不就是兒戲,誰都敢違反了?那自己之後還如何帶兵打仗?
知道石斌心中很難消氣,許風又說道:“大人,若是那侍衛在此重傷不能騎馬,絕對會成爲咱們的累贅,還不如殺了痛快。何況他雖然違反了軍紀但是還是幫大人挽回了點損失,留他一條命,實在要懲罰回去再懲罰也不遲。”
聽了許風這番話石斌的氣消了一半,但是還是感覺不痛快,無法接受這種結果。
此時汪立信又跑出來說道:“石大人,汪某看那阿木爾離開之時目露兇光恐怕會對咱們不利,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我同意許風的意見,暫時就别處罰那侍衛,讓他将功折罪吧。若是必須打才能讓石大人解氣,那就打五軍棍如何?”
阿木爾目露兇光?也許是因爲怒氣沖天而沒留意到這些。如今汪立信說了出來石斌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
五軍棍打得實在沒意思,石斌最終妥協答應了汪立信和許風的意見。先留那侍衛一條命,讓他将功贖罪。
處理完這事後石斌便問起汪立信說的阿木爾目露兇光的事情來。
“石大人,那阿木爾是個千戶手下也有七八百兵馬,我不認爲他會就此作罷,因爲那樣一來他在所裏可沒有半點威信了。剛剛之所以妥協不過是爲了保命而已,汪某認爲他過不了多久就肯定會率部來襲。”
感覺汪立信說得有道理,石斌點了點頭。如果是他,他也不會就這麽算了。定然會想辦法找回這面子。
許風更是提醒石斌要小心阿木爾帶人夜襲,不可讓阿木爾占了先機。這大草原上若是讓阿木爾占據主動那可就糟糕。
“那你們說說怎麽辦才能防止阿木爾偷襲?”石斌問道。
“大人,卑職的意思是在咱們營地的西、南、北三面都挖上一兩百個陷馬坑,鋪上四五十個纏馬網,東面就弄些拒馬。并且在離咱們營地五百步的地方就要有這些東西。而且得穿着衣服睡覺,弩要放在手邊準備随時上馬作戰。必須叮囑他們不能用火器作戰,咱們暫時不宜大規模使用火器,若是那樣可就不打自招了。”許風答道。
“好,就按你說的辦。”石斌點頭同意,“他阿木爾不來則罷,若是敢來我就讓他嘗嘗鮮。記住,要把石灰和黃豆也準備好。”
“是,大人!”許風領命而去。
有了這些準備,石斌不僅不擔心反而還希望阿木爾來一次夜襲,甚至還想打敗阿木爾後再從他那敲詐點好處過來。
想着想着石斌便睡着了,到了寅時他便被營外馬匹的慘叫給驚醒。石斌明白這是阿木爾率部來襲了。
萬萬沒想到石斌防衛如此缜密,營地除了東面,西,南、北三面都有不少的陷馬坑和他沒見過的纏馬網。人馬還沒到石斌營地就已經折損了兩百多,這讓阿木爾心疼不已。但都已經開打,撤退肯定不行,故而阿木爾幹脆親自率部沖鋒。
都是百戰精銳,很快便準備好作戰等待石斌的命令。沒想到石斌的命令居然是:從東面快速撤退。
見石斌不戰而退阿木爾狂喜,于是率衆緊追不舍。明顯不想放棄這麽一個洗刷恥辱的大好機會。
‘逃’了大概三十裏之後石斌命令部隊停了下來,靜靜的等着阿木爾的騎兵越來越近。等到阿木爾的騎兵隻有一百五十步時,石斌又率衆‘逃跑’。不過等阿木爾離自己隻有五十來步時,石斌下令‘撒豆成兵’!
最後一排的騎兵往天上一個勁的撒豆子,借着風,這些豆子大部分都落到了阿木爾的手下身上。不少人受不了這劇痛摔下馬來。
有幾個膽小的士卒發現是一顆豆子将自己打下馬,感覺不可思議,立刻認爲那是‘神豆’,不敢再追擊石斌轉身就逃。任阿木爾怎麽喊也喊不回。
手下越打越少,追又追不上石斌,阿木爾知道計劃失敗,隻好帶着敗兵返回自己的營地。而石斌這邊則狂喜不已,阿木爾夜襲失敗,他那一方至少三百人失去戰鬥力,自己這邊卻隻有十五人受了輕傷,絕對的完勝。
當然不能就這麽算了,第二天上午石斌便率部去了阿木爾的營地。
“叫阿木爾那混蛋出來!”許風非常霸道的吼道。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還沒見阿木爾的影子,許風不再等待,一直走到阿木爾的氈房門口,對着兩個護衛一人一個五指山。受不了許風這霸道但又不敢反抗,二人隻好進去将阿木爾帶了出來。
“阿木爾,你好厲害,兵法學得不錯啊!”許風冷笑道。
“哪裏,哪裏。不如巴圖大人厲害。”阿木爾猥瑣的笑道。
“我家大人叫你,跟我去吧?”
“這···”阿木爾明顯不想去,害怕去了就沒命回。
看出了阿木爾的想法,許風冷笑道:“阿木爾,你好歹也是個千戶怎麽這麽沒膽子?畢竟這是你們的地盤,我家大人就是想殺你也不敢殺啊。承擔不起這罪過不是嗎?”
原來石斌隻是邀請自己見面,雖然知道石斌不敢殺自己,但是有了許風的話阿木爾心裏還是放心不少。隻是許風的無禮還是讓阿木爾這個千戶感到非常丢面子但也無能爲力,誰叫自己敵不過人家呢?
見到石斌後阿木爾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巴圖千戶好。”
“阿木爾大人好。”石斌笑道。
“請問巴圖大人叫我過來有何事?”
“有何事?阿木爾大人不會認爲我帶兵過來隻是爲了踏青吧?”石斌見阿木爾裝傻充愣,冷冷的笑道。
“當然不會是踏青,如果巴圖大人有什麽事情要我幫忙,阿木爾一定盡全力。”
“對,今天巴圖前來就是想請阿木爾大人幫忙的。”石斌冷笑道。
既然隻是幫忙,阿木爾立刻問起石斌想要他幫什麽忙。石斌自然就說起昨夜被偷襲的事情。阿木爾這狡猾的家夥眼睛不帶眨一下就将髒水潑到了并不存在的‘馬匪’身上。一個勁的向石斌表示會在石斌走後剿滅這股猖狂的馬匪,下次石斌來就不會受到襲擊了。
“阿木爾大人,我相信你的話。但是這次我時間太緊受到的損失也大,大人是不是可以想辦法幫我先填上這窟窿?”
“巴圖大人,損失肯定要找人賠,我會幫大人把損失從那群馬匪身上弄回來并要他們賠償更多。隻是這窟窿不好填,恐怕要花些時間。”
“這有什麽不好填的,阿木爾大人家财萬貫,幫我先填上是很簡單的事情。我們走了你再去找剿滅馬匪,從他們那弄回來不就得了?說不定還能獲取更多哦!”石斌笑眯眯的說道。
“阿木爾大人的意思是不想幫我們填這窟窿咯?”許風一邊冷笑道,一邊還玩弄着手裏的短槍。
許風的動作讓阿木爾意思到自己處境危險,表示願意幫石斌先填一部分窟窿但不能太多。
既然阿木爾松了口,石斌和許風都非常高興,二人立刻露出了和善的微笑,并說出了這窟窿的數量。兩百斤茶葉和一萬五千兩銀子。
敲詐!阿木爾憤怒的暗罵。他完全忘了之前自己就敲詐過石斌。關鍵是石斌要的這些已經占了他家财的六成。作爲一個要錢不要命的主,他當然不肯同意。表示隻願意退還所有之前從石斌那裏得到的東西。
哪裏會讓阿木爾這麽舒服?石斌這回命令所有的侍衛一個勁的開槍射弩,将能打到的牛羊馬匹全打死。
看着這樣的損失阿木爾氣得一臉通紅卻又不敢發洩,隻是用手指着石斌而已。
“阿木爾大人,你看看你的這些牛羊馬匹多麽可憐,被那些‘馬匪’就這麽給殺了。”石斌冷笑道。
終于承受不了這種煎熬,阿木爾求饒道:“巴圖大人你要得太多了,我賠你一百斤茶葉如何?”
“放屁!一定要兩百斤和一萬五千兩銀子。”石斌說完,手下侍衛又開始新一輪對牲畜的屠殺。
“一百五十斤和五千兩銀子怎麽樣?我實在是拿不出來了,畢竟我也要生活啊。”阿木爾哭喪着臉說道。
本就不想把阿木爾逼得無路而走,撈到這些好處之後石斌笑道:“那就多謝阿木爾大人義氣肯幫我填這窟窿了。等辦完事我肯定帶些好東西來拜訪阿木爾大人。”
還來?阿木爾被吓得臉色煞白,但不敢表示不歡迎,隻是要手下快點将那些茶葉和銀兩快點送來好送走石斌這夥‘馬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