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的事情已經商定,接下來就是有些瑣碎的小事,例如州官的任命,具體工作的分派等等。
這些當然還是需要仔細考慮的,但石斌又不想在賈似道面前想,免得他插手,所以以離職太久對州内建設不利爲借口離開鄂州回鼎州去了。
回到了鼎州,回到了自己的地盤,石斌立刻感覺到這的風都是甜的,雖然也有種淡淡的疲倦,不過這種倦鳥歸巢的感覺讓人很舒坦。
雖然疲倦但石斌卻并不打算就這麽回府,而是将賈玲這個不安分的妻子送到了府門後又打算轉道去府衙把多日積累下來的公文盡快批閱完。
這次賈玲就沒那麽聽話,見石斌成了個工作狂,她是斷然不肯的,怎奈石斌身強力壯她也拽不住。
正要無奈的放手時,卻見賽西施出來,賈玲自然尋求幫忙,這種事情豈能袖手旁觀?有了賽西施這個女匪首的加入,石斌也就不得不進到府内休息。
睡了兩個時辰,剛要起床,賽西施就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走了進來,石斌知道這是吃醋了,怪自己沒帶她前去辦這麽‘好玩’的事情。
心中更是暗罵賈玲的胸大無腦,這種事情怎麽能炫耀?這不是讓自己難做?不過既然賽西施都已經來問罪,多想也無用,隻好又是一通甜言蜜語,将她哄了個開心。
爲了報複賈玲,賽西施還逼着石斌做下保證,下次無論何事都隻許帶她,不許帶賈玲。
其實這倒是很合石斌現在的心意,所以下了保證後也不感到有什麽不好,誰叫賈玲如此不知道收斂,讓他難做?
既然被賽西施這麽‘折磨’一通,感到身心俱疲,又是快到日落西山的時候,估計再去府衙也辦不了幾件事情,石斌幹脆躺了個痛快,隻是在這之前派出驿卒通知他手下的弟兄兩日後在鼎州他府邸内開會。
工作狂有工作幹的日子總是過得非常快的,石斌雖然不認識幾個繁體字,但勝在是工作狂,又有王三在一旁輔佐,兩天一轉眼就過了。
第三日上午,衆人都陸陸續續的來到了鼎州石府。
本以爲石斌應該早在府内,畢竟出去奔波了近一個月,應該累得不輕,不過聽小琴說回來第二天便去了府衙,至今未回,如今已經派家仆去請他回來了。
這可将石斌的兄弟們吓了一跳,從未見過石斌如此瘋狂的工作,這回是抽的什麽瘋?會不會把他們也弄成這樣的工作狂?
不到一刻鍾石斌便笑吟吟的進了會議廳,絕對是滿面春風。這種高興是他們從未看見過的,廳中之人就沒有蠢笨之徒,一見石斌這模樣便知道事情辦成了,多半還超過了預期。
也許是太過興奮,石斌很急促的說,“弟兄們猜猜這次大哥我撈了多少好處?”
這次包括趙剛這直腸子都面面相觑,石斌這樣子讓所有人都知道難猜準。
“這次大哥我進京把潭州和鼎州都提升爲了節度州,還和鄭清之那老匹夫談好條件要他與我嶽父一起抗元。”
頓時,廳中人聲鼎沸,再無一人沉默,兩州都提升等級說明石斌的勢力更強大,能将賈似道和鄭清之聯合起來也說明他在朝中被更多人接受。
衆人相互之間交頭接耳的說了段時間又都停了下來,因爲意識到了這是在會議廳,不是菜市場。
既然州府都升級,那官位就多了,以石斌和賈似道的爲人定然不會讓其他派系的人插手。換言之,就是這廳中不少人要升官,于是都靜下來示意石斌這大哥宣布具體的安排。
這次石斌讓手下弟兄擔任什麽官職并未征詢他們的意見,而是直接宣布。
任命王三爲鼎州同知,繼續當石斌的大管家,李超則改任爲潭州判官,繼續幫石斌掌控全潭州。
劉霄升任潭州統領,掌潭州軍,謝強兵升爲潭州副統領,實際負責石斌軍隊的火器研究和制造;趙剛升任鼎州統領,掌鼎州軍,李二狗爲鼎州副統領,實際掌控潭、鼎二州的農業和漁業,保證石斌後勤。易俊這個盜墓賊則爲潭州通判,主管潭、鼎二州的礦業,賽子龍這個特務頭子升職爲潭州推官,實際仍舊主持情報收集。李玉溪因其身份也挂了個鼎州推官,但實際主士兵的訓練。賽張飛則被放到了鼎州軍序列,也任一營指揮,算是混了個官身。
雖然成了石斌的一言堂,不過廳中的弟兄都很服氣,因爲這安排很合适,不僅人盡其才,而且照顧了各方的利益,沒有讓衆人因爲利益分配的問題而産生嫌隙。
這種宣布任命的會議很快就結束了,無非就是再來幾句‘加油’、‘共勉’一類的話,最後隻留下王三和李超二人繼續在會議廳内,此二人是石斌的左膀右臂,留下他們自然是應該的,至于其餘人都是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李超雖然智謀不及王三但也是非常聰明的,待其餘弟兄一離開便開口問道:“大哥留下我們是不是還有什麽不那麽好辦的事情?與那鄭清之有關?”
“賢弟果然厲害,的确與那鄭清之有關。”石斌笑着沖李超說道,“你是怎麽知道這麻煩事與那鄭清之有關?”
“大哥從不爆粗口,今日居然罵鄭宰輔爲老匹夫,若是有事必定與他有關。”李超很肯定的說,“請大哥快點說,小弟還得回潭州幫大哥管理那老巢。”
知道李超雖然不是急性子但卻是個責任心極重的家夥,平日可以逍遙,若是有事則容不得半點拖沓,而他又是個順毛驢,所以石斌也就順了他的性子立刻将事情說了出來。不光是鄭清之使的離間計還有賈似道升遷至京湖制置大使可能率軍出征的事情。
“大哥擔心極是,弟兄們之間的利益分配是小事情,都是生死兄弟,之後慢慢調整就好,但這與您嶽父和與那鄭清之的關系要是處理不好可是大事情了,一個不小心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東西可就全沒了。”王三也有些擔心的說道。
“宮内傳來的消息是那理宗皇帝最近又起了抗元之心,并想餘玠從四川出兵,我嶽父從鄂州出兵,兩路夾擊拿下漢中,但我嶽父是何等樣人你們都清楚,定然會将我的兵馬拴在身邊當侍衛用。而鄭清之和餘玠定然想我領兵獨當一面,這其中必然起争執,你們看如何是好?”
“不如和上次大哥你去四川一樣,帶上那八營人馬留下一些部隊在大營專門保護你嶽父,另外再帶一彪人馬出征?”王三笑着說道。
石斌點頭算是贊同王三的看法,但仍然眉頭緊皺似乎有些不滿意,應該是想要一個更好的辦法。王三當然明白石斌爲何如此,從來分兵都不是上策,何況他石斌的兵馬本就不多,這個做法無法撈到大利益。
如今賈似道是東路軍的總指揮,他這個女婿卻畏首畏尾的躲在大營給他當護衛,拿不到首功,豈不讓衆人恥笑?所以還得想個好辦法,讓賈似道能相信自己在沒有他的護衛下仍然可保無憂。
李超便開口道,“大哥,小弟有一法應該可行,不過要冒些風險。”
“快說!快說!”也不顧那麽多禮儀,石斌大聲嚷道。
“如今大哥掌潭、鼎二州,麾下應該可以有五千禁軍和一萬餘廂軍。而大哥不是還藏了五千餘能征慣戰的将士在潭州嗎?不若調些出來專門護衛您嶽父?不必太多,八百到一千應該足夠,而且給他們的命令隻是護衛,不許出征,即使賈似道想出征也不行。”
那五千藏兵可是石斌最後的老底,要他拿出來五百來都舍不得,還拿出八百到一千?
當然明白石斌的心思,王三見他不想分兵,于是幹脆也同意李超的看法,說出了讓石斌最終贊同的理由。因爲若不分兵,他與賈似道之間比必生嫌隙,若分兵則不僅無法立功、遭受嘲笑,更可能是在戰事不利時被圍殲。
畢竟石斌升遷太快又是賈似道的女婿,朝中嫉妒的人太多,若他有難,自然多是落井下石,少有會雪中送炭幫他一把的,所以爲防意外的确應該多帶兵馬。
石斌正要準備結束交談,王三又說出了一句令石斌震驚的話來,‘不僅要帶而且要多帶,不僅要打而且要多打。’
若王三不是他的鐵杆心腹,此時的石斌很想将他狠揍一頓,将他打醒,一旁的李超也非常意外王三的話語。
一共不過七千餘人馬,如何還能多帶多打?他王三是得了失心瘋嗎?
二人一齊看向王三,卻見他又是那副欠揍的故作高深的樣子浮現在了臉上,如今石斌已經有了些上位者的威嚴,不顧李超在旁怒喝,“快說!大哥我沒時間與你猜謎語!”
見石斌居然來了火,王三當然不敢再亂來,隻說,“大哥忘了李玉溪和賽張飛了嗎?他二人不過剛剛歸順就得了營指揮之職,衆兄弟跟随大哥出生入死也才剛剛從指揮之位升遷,難保他們心中沒有想法。雖然剛剛都是興高采烈的走了,也許隻是爲了顧全大哥面子,畢竟如今的一切都是大哥給的。何況小弟認爲也必須讓他二人參戰,否則衆人定然不會服氣。”
王三的話給石斌提了個醒,的确剛剛在讨論出戰時居然忘了李玉溪和賽張飛二人,這多虧王三說了出來,否則還真容易生出些不必要的誤會。
“二位賢弟,大哥有個想法你們幫忙參謀參謀。如今那八營人馬是咱們戰鬥力最強的人馬,若是這次全拿出去打是不是太浪費?我認爲帶三營人馬足夠。而剛剛王賢弟說的我認爲很對,将李玉溪和賽張飛的人馬就全部帶出去,将他們磨砺磨砺。而李賢弟說的帶一千人馬我則認爲少了點,你們認爲呢?”
二人何等聰明,哪裏不知道這‘磨砺磨砺’什麽意思?說白了就是當炮灰,他們沒了自己的實力,自然隻能依附于石斌了,這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大哥所言甚是,咱們那八營的确最多拿出三營,李玉溪和賽張飛也有一千多人馬,如今一來就有了兩千人馬。但小弟認爲從藏兵之中調一千人馬還少了點,至少要一千五百士卒,最好是兩千人。”李超振振有詞的說道。
而聽話的二人則暗罵李超是個敗家子,站着說話不腰疼,一下就調走至少三千五,還最好要四千。
見二人面色不是很好,李超又改了說法,表示從藏兵之中調一千二百人足夠,不過得是打過仗的精兵,否則無法保證賈似道的安全。
“嗯,這才對。”石斌耐人尋味的笑着說道,“那就從一千兩百鄉兵中留下五百給我嶽父,其餘的全随我出征。這次出征就由李超你領兵,趙剛做先鋒,王三就留在鼎州吧。若我在北邊遭了事情,我許王三你調一千精銳鄉兵接應。”
知道這是石斌的最終命令,二人也都贊同,便即刻立刻議事廳各自忙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