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的将李玉溪這個西夏皇族招募到了自己帳下,石斌自然是非常高興,即使黨項人已經日落西山但并未滅亡,誰知道将來會不會成爲自己抗元的一大助力?
李玉溪雖然仍舊對黨項人原來生活的土地有些不舍,但因其爲遊牧民族并無多少故土情節所以離開也不是那麽難受的事情。
至于複興.黨項也不是她現在有能力考慮的,所以能在石斌手下圖個安穩慢慢積蓄力量也不失爲一個好的選擇。
回到自己的營寨,石斌向衆人做出了一個成功的手勢,都是聰明人當然明白什麽意思,尤其是趙剛欣喜若狂。
賈玲知道趙剛對李玉溪的愛意,自然不會把李玉溪當情敵,而是拉着她的手跑到一邊聊天去了。
“大哥,剛剛餘大人的反應如何?你覺得咱們接下來的事情還能辦嗎?”王三見石斌非常高興,他心中卻不是很踏實,立刻湊過來問道。
“應該沒事。剛剛進寨門的時候我不是已經将責任歸到了李玉溪身上?在帥帳之中她也很主動的圓了謊,隻不過在選擇去向的時候故意耍了耍我,算是一個小小的報複吧。”石斌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似乎在笑李玉溪的小孩子氣。
石斌的這番話讓王三心中踏實了許多,既然是李玉溪主動要求也沒有多說什麽,那餘玠即使想給石斌穿小鞋也無處下手,最多也就是利用撤軍緩慢這個理由少分點功勞給他。
而石斌對這功勞還瞧不上,所以對接下來的事情影響不會很大,隻要不出大纰漏,拿下鼎州知府的可能性至少有八成。
“賢弟,你說咱們什麽時候再去見餘大人,以什麽理由去見,陳謙金什麽時候進去比較合适?”
“大哥,見餘大人還是晚兩天比較好,太早了時間上很急,讓人很容易懷疑咱們是早有謀劃,太晚又會讓人感覺大哥你懈怠,所以大哥五日後求見應該最好,從鼎州到這驿卒最少也要跑三天。”王三很肯定的說道。
“那以什麽理由呢?上次來的時候已經送了禮,這次回來好像也安排了厚禮,五日之後再送禮是不是讓人感覺太奸猾?畢竟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石斌略帶愁色的說。
自然非常認可石斌的話,王三也不贊成總是送禮,餘玠也是一代名臣,次次都用黃白之物當敲門磚隻會讓人鄙視。
“大哥,小弟有一計,請你聽聽,看看如何。”
“賢弟請說,大哥如今腦中是一團亂麻,巴不得你替我想個好辦法。”
知道石斌是想立刻帶着李玉溪回潭州‘剿匪’,最後拿下那鼎州知府的位子,很難冷靜的想辦法。
“咱們雖然回程太慢讓餘大人不快,但咱們兩次出擊都是全功而返,相信餘大人欣賞得很。而他手下卻無大哥一般的大将,難道他就不想招募您?即使招募不成與您搞好關系,或者請你幫他分析分析如今局勢當當幕僚總是想的吧。”
轉眼看了看王三,他這小弟正是因爲多智自己才器重,而餘玠肯定也會因爲那些功勞器重自己,的确,找個由頭與餘玠去談談目前宋元局勢是最好的辦法。
方向找到了接下來要找由頭,而且還是個說得過去的由頭,既不能讓人感覺虛僞又不能讓人感覺莽撞。
左思右想沒個答案,突然耳邊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李玉溪你居然有些喜歡趙剛那憨子?”李玉溪則在一旁害羞的扭着頭,羞憤不已,似乎很氣憤賈玲如此嘴巴沒把門。“姐姐錯了,是我嘴巴不緊。原來你隻是感覺他還是個勇士,不是喜歡。”
此時石斌眼中精光一閃,臉色立刻好起來,暗道直接就拿李玉溪說事不就完了,還想其它幹嘛?
見石斌臉色大好,“大哥是不是想到什麽好辦法了?”
将王三一把拉過來,偷偷的用手指了指李玉溪,“李玉溪不是黨項人嗎,你說咱們就拿餘大人此次北伐的路線做文章如何?”
此話一出,王三也是興奮不已,“大哥,此計甚妙,既顯得大哥憂國憂民,還不會漏半點馬腳,到時候因爲鼎州動亂回師也會給餘大人一個好印象。”
商議好後,二人就算是真的修整起來,每日除了與諸位将軍做生意就是睡覺和扯淡,讓其他人羨慕不已。
休閑的時候時間是過得最快的,還沒舒服個痛快就已經到了第五天,到了該去演戲的時候了。
修好胡須,洗漱好,穿戴好,接着就去了餘玠的帥帳。
以前自然沒人會把石斌當回事,即使他戰功赫赫也會被想當然的認爲是賈似道給了他‘小道消息’。
若是隻在陝西地界轉了兩圈還不算什麽,問題是居然孤軍深入跑去了蒙古草原再又從原西夏地界跑了回來,并幫餘玠奪回了廣元和巴中,如今幾乎所有人都不得不佩服。
門衛一見是石斌,連好處都不敢收就放他進去,若不是石斌硬塞了點碎銀子進倆門衛口袋之中,估計二人也隻能捏着鼻子接受這虧本買賣。
進帳見餘玠又是在看抵報研究戰術,石斌不由暗道:宋廷若是有全國勞動模範估計非餘玠莫屬。
經過這兩次戰鬥,石斌在餘玠心中的地位大大上漲,見他進來,餘玠也隻是看完了手中的抵報就和石斌說起話來。
“石大人,今天過來所爲何事?”餘玠滿臉笑意的問道。
“大人,下官此次前來并無大事,之所以叨擾大人,是有些許憂慮。”
“憂慮?還請石大人明言。”
“大人,此次在大人的領導下我們拿下了廣元和巴中,實在是讓人欣喜。不過下官絕不認爲大人會就此止步,下官抗元之心大人必然明白,所以下官僭越的想了想,接下來大人将如何辦呢?”石斌滿臉愁容的問。
很意外的看了看石斌,在他眼中,石斌自然是全力抗元,但似乎不會如此莽撞,不過既然已經問起來,餘玠當然不會閉口不言,很無奈的說道:“石大人果然有大才,本官也爲此感到憂慮。朝中主和派占上風,多半會就此又和元人談判。不過若皇上此次願意北伐,石大人覺得如果能北上,走哪條路合适?”
“下官認爲可以兵分兩路,一路以王堅大人爲先鋒奪下隴南,另一路則在王大人占了隴南後奪漢中。若能成功那下漢中,形式就對我大宋大有好處,荊襄之地的壓力就會大爲減輕。”
正要誇石斌思維缜密,卻聽到帳外有人吵鬧,堂堂帥帳之外有人吵鬧自然會讓餘玠氣憤不已。立刻讓侍衛将那人押進了帳内。
“什麽事情?”餘玠怒吼道。
“禀告大人,此人在帳外搗亂,說鼎州動亂,劉知州求教。”那護衛戰戰巍巍的答道。
“混賬!荒唐至極!他當我餘玠是什麽?是他的救火隊員嗎?我手下也和他手下一樣,隻知道混日子的廢物嗎?”仿佛氣還沒消,又說道:“拖出去,二十軍棍。”
聽到這話陳謙金立刻向石斌投來求助的眼神,石斌立刻起身說,“餘大人,如今鼎州是後方,斷然亂不得。下官反正遲早要回潭州,就讓下官順道剿滅鼎州亂賊,大人以爲如何?”
餘玠并不答石斌的話,隻是揮手示意侍衛将陳謙金拉出去,“算了,十軍棍吧。”
本以爲這道坎過了,卻沒想到陳謙金一出去餘玠猛的一拍桌子,立刻将桌上的茶具都震了起來,喝道:“石斌!你好大的膽子,你當本官昏聩到連自己手下的偵騎都認不出來了嗎?說!你到底想幹嘛?想割據州縣造反嗎?”
這話可說得夠重,一個不小心可就是萬劫不複,“大人誤會,陳謙金前幾天被下官派到潭州去核實了下那裏的情況。下官還是有些私心,這陳謙金思維缜密,我想試試他辦事的能力,好将他歸到帳下,畢竟他不過您手下你個小卒,但對下官卻很有用。”
“你居然敢挖我的牆角?”餘玠猛的站起來指着石斌說。
“大人,這麽一個區區小卒您實在是不會在意,不過這次卻幫了下官不小的忙,所以我才鬥膽如此···”石斌很‘害怕’的答道。
“好,此事揭過不提,那你剛剛是什麽意思?想順道剿匪嗎?”
“是。”
“很好,很好。本官沒想到石大人如此厲害,俗話說無利不起早,說說你到底想要什麽。”餘玠冷血着說。
完全沒有想到餘玠居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把戲,知道多說無益,還不如來個痛快,“下官想拿下鼎州知府。”
雖然想到過石斌會有些打算,卻沒想到他如此直率,讓餘玠都不知道如何評價了,到底是說他沒腦子還是太厲害?
沉思很久,等得石斌都快崩潰,餘玠開口了,“不是不可以,但你得付出些什麽,本官不能白幫忙,否則很難向下屬交代。”
早就打好了腹稿,張口就說,“大人,這兩次的功勞下官不要分毫。就是下官這次北上分得的好處,下官也不要分毫,全憑大人處置。不過這是下官本人的财富和功勞,不代表我手下,畢竟他們随我出生入死還是得分點。”
這番話讓餘玠吃驚不小,不得不笑着說:“石大人果然非池中之物,如此大的财富和功勞眉頭都不皺一下就舍棄,本官自問都難做到。石大人放心,我餘玠還不至于奪了你下屬的功勞和财富。不過那劉震霄并無大過,即使本官想幫忙也不能做得太過。”
心中暗罵餘玠老混蛋,但臉上依舊笑着說,“大人不必擔心,劉知州那我自有辦法,隻請餘大人到時候同我嶽父一起發一份保薦就好。”
原來隻是要一份保薦,餘玠當即笑了起來,畢竟石斌功勞擺在那,身份擺在那,即使升得快點别人也不敢說什麽。
餘玠立刻點頭,“好,這份保薦本官寫。至于其他就得你自己操心了。”
石斌拜謝之後長籲一口氣慢慢的退出帥帳,此時的他,已經是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