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很快就到了進宮獻藝的日子。
韓湛考慮到漢獻帝上午要上朝議事,便沒有着急,而是等到快中午時,他才派羅布把八姑叫到了後堂。
等八姑見禮完畢,韓湛開門見山地問:“八姑,如今五日期限已到,不知本侯吩咐你們新排練的兩部黃梅戲,可曾練熟?”
“回主公的話,都已練熟。”八姑在如實禀報之後,憂心忡忡地問:“但妾身擔心姑娘們從來沒見過聖上,驟然進宮,不免慌張。若是君前失儀,恐怕會連累到主公。”
“既然已經練熟,等進宮以後,就按照平時排練時那樣演出。”韓湛聽八姑說完後,不以爲然地揮揮手說:“你待會兒告訴姑娘們,本侯會随你們一起入宮,就算有什麽君前失儀的情況出現,本侯都會一力承當。”
韓湛的話等于給八姑吃了一顆定心丸,她的臉上露出了輕松的表情,忙不疊地說:“多謝主公,妾身會把主公的這番話轉述給姑娘們,讓她們今日好好地表現,不給主公丢臉。”
“讓姑娘們抓緊時間做準備,用過午膳之後,我們就要進宮面聖。”
韓湛考慮到漢獻帝以前被董卓欺負慣了,若是自己貿然帶人進宮,沒準會把他吓壞的。便叫過陳到,吩咐他說:“叔至,你派人去宮中禀報,說本侯在午膳之後,會帶着戲班入宮獻藝。”
陳到前腳剛離開,羅布後腳就拿着一封書信走了進來,向韓湛禀報說:“啓禀主動,陳公台派人送來的書信。”
“陳公台的書信?”韓湛聽說是陳宮的書信,心裏立即湧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連忙說道:“快點把書信拿來給我看。”
韓湛的預感是正确的,陳宮在書信裏告訴韓湛,張邈得知朝廷打算招曹孟德入京爲官之後,忽然又改變了主意,不願再出兵讨伐曹孟德。
看完書信後,韓湛冷哼了一聲,随後吩咐羅布:“羅布,去把軍師請來!”
沒等羅布離開,就看到郭嘉從外面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嘴裏說道:“主公,不知有何事要找屬下?”
“奉孝,公台剛剛派人送來了一封書信。”韓湛皺着眉頭,冷笑說:“沒想到張邈又變卦了。”
“什麽,張邈又變卦了?”郭嘉聽韓湛這麽一說,眉毛不禁往上一揚,表情嚴肅地說:“公台在信裏說了些什麽?”
韓湛把手裏的書信朝郭嘉遞過去,嘴裏說道:“奉孝,你自己看看吧。”
郭嘉接過書信,仔細地浏覽上面的内容。等他看完書信後,臉上反而露出了輕松的表情。他整理了一下衣冠,朝韓湛拱手一禮:“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喜從何來?”韓湛一臉茫然地問。
“主公,我們前段時日,和張邈議定的是共同出兵讨伐曹孟德,然後平分東郡。”郭嘉笑呵呵地說道:“既然如今張孟卓反悔,不願意出兵,那麽我們正好等曹孟德入京後,接管整個東郡,就不用再和任何人平分了。”
韓湛考慮的是和張邈共同出兵,從曹孟德的手裏奪取東郡。一看到對方不出兵,心裏自然有些不舒服。可如今聽郭嘉這麽一說,意識到自己鑽了牛角尖。其實自從漢獻帝給曹孟德下了诏書,命他入京開始,張邈就變得無關緊要了。他此刻變卦,拿下東郡之後,就沒他什麽事兒了。等時間成熟,自己再揮兵南下取陳留,擴大自己的地盤。
“還有,”郭嘉接着說道:“聖上給曹孟德的诏書此刻應該早已到了東郡,但卻遲遲沒有任何消息傳來,也不知曹孟德是否會奉旨入京。吾看應該盡快命令大軍做好出征準備,一旦曹孟德抗旨不遵,我們就能名正言順地出兵了。”
“若是要出兵,就必須把我大哥他們叫來。”韓湛說着,吩咐站在一旁的羅布:“羅布,你立即前往軍營,把我大哥請來。”
羅布自然知道韓湛所說的大哥,就是趙雲,連忙答應一聲,轉身便走。郭嘉好奇地問:“主公,上次出兵青州,就是子龍将軍領兵出征。此次出征東郡,不如讓太史子義将軍試試?”
“不行。”對于郭嘉的提議,韓湛立即搖頭表示反對。見郭嘉一臉茫然的樣子,他連忙解釋說:“本侯曾經說過,等把曹家小姐接回來,就立即安排子義成婚。如今曹家小姐不日就可以入京,怎麽能因出征之事,耽誤子義的人生大事呢。”
韓湛剛說完,後院的管家補丁就從堂外走進來,他來到韓湛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說:“公子,午膳已經準備好了,您是否在此處用膳?”
韓湛點點頭,說道:“沒錯,把午膳擺在大堂裏,本侯要與軍師一同用膳。”說到這裏,他扭頭對郭嘉說,“奉孝,本侯打算午膳之後,就帶戲班入宮獻藝。奉孝不如和本侯一同用膳,膳後再一同入宮如何?”
郭嘉是韓湛府中的常客,況且今天過來的目地,就是想和韓湛一同入宮面聖。既然此刻韓湛主動提出了要求,他也沒有拒絕,便大搖大擺地在下首位置坐下,拱手對韓湛說:“多謝主公的一番美意,那嘉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見郭嘉願意留下和自己共同用餐,韓湛便催促補丁:“補丁,速速把午膳端上來,本侯要與軍師一同用膳。”
“主公,稍等一下。”就在補丁轉身要離開時,郭嘉叫住了他,并提醒韓湛說:“你待會兒要見子龍将軍,想必他也沒有用膳,不如等他來了,我們再用膳不遲?”
“奉孝,你說得對。”經郭嘉一提醒,韓湛立即想起自己居然把趙雲這麽重要的人物忘記了,連忙叮囑補丁:“補丁,吩咐後廚上三人的膳食。記住,子龍将軍是武人,他的食量大,給他準備的分量加倍。”
“明白,公子。”補丁畢恭畢敬地答應道:“小的這就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