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鮮血飛濺,揮舞着短斧的骷髅完顔阇母隻用了一斧,就砍死了一位被劉一彬吸引了視線,沒反應過來的同族。
靈魂消散,死亡之氣蔓延,完顔阇母眼中的靈魂之火似熾熱了一分,那已經發不出來聲的嘴巴張合間,仿佛在高聲大喊:“巫妖王,永生。”
喊罷,邁開骨頭,再向另一位前同族砍去。
“不……不要……不要過……”
終于,死亡的聲音,飛濺的鮮血召回了女真蠻人的注意力。一回頭,就尿了,瞧着這手舞短斧而來的骷髅,心态都崩了。來不及反抗,第一個念頭就是躲,先躲開再說。
但驚懼的是,腿上的白骨之爪依舊在死死的抓着他,然後一柄斧頭砸了下來。死亡如風,砍在我身。
好似一刀一個小朋友,骷髅阇母再建新功,又一個前同族被砍死了。
“怪物,鬼,這是怪物……”
被一件驚恐接着一件驚恐給輪番轟炸的女真蠻子,再強大的神經,在這一刻,也崩了。
一聲接着一聲的驚慌失措大叫,此起彼伏的喊在了這戰場之上。止不住的牽動了前去救援阿骨打的蠻子的心。讓他們忍不住的先回頭望來,然後,懵了……
他們這一懵,不打緊,但阿骨打卻要吐血了。本皇在等你們支援啊。
駕着亡靈戰馬的劉一彬,勢如天崩般直取完顔阿骨打小命。
被亡靈戰馬踢傷的阿骨打奶疼,直接不戰就先輸了氣勢,再加上阇母與粘罕的不到一合相繼死亡,阿骨打更是沒了戰的欲望。哪怕他能打過劉一彬,也在這些心态影響下打不過了。直接生出了逃意,連着兩個驢打滾,躲着劉一彬的博殺。
躲?
你今天躲不了了。
眼中狠辣的劉一彬再一次念起了咒語:“生老病死,唯有亡靈永存不朽,枯萎。”
嗡,
好像言出法随,一道光環從劉一彬頭頂冒出,向周圍擴散而去,一時間,場内女真蠻人身上,盡皆被一朵似藤又似四葉草的幻象包裹了起來。
接着,恐懼降臨,女真蠻子們發現自己身體内的能量在流失,步伐在變沉重,累意在升騰。
恐懼、恐懼、還是恐懼。
女真蠻子們今天似要将這一輩子的驚恐全用完一樣,怒吼了起來:“啊,不,不要,殺……殺……殺……”
同樣被枯萎的完顔阿骨打有淚都往心裏流了,看着死亡的阇母、粘罕,以及又被阇母砍殺的蒲魯虎、繩果,不僅兄弟、戰神大将死了,連侄子與兒子也死了。
不由得,阿骨打看向那騎着古怪戰馬,強大到根本無法匹敵一般的撒離喝,不,這不是撒離喝,這是魔王。不由扪心自問:我……我大金要亡了嗎?
不,不會的,我大金不會亡的,我-完顔阿骨打,建立了大金國号的一代人傑,怎麽可以亡,我即大金,隻要有我在,大金就不會亡。
想到這裏,完顔阿骨打一顆雄心壯志再一次升了起來,想起死去的兄弟、大将、兒子、侄子也不痛苦了。
現在,他要想的是怎麽跑,怎麽逃過這撒離喝魔王的追殺。組織起軍隊,隻要組織起軍隊,由軍隊産生的血怒之氣足以滅殺這撒離喝。我大金的軍隊,所向無敵……
就在阿骨打決斷的時候,施下枯萎神技的劉一彬,磨刀不誤砍柴工,又又又一次念咒了:“逝去的勇士,不屈的英靈,成爲我的追随者,繼續書寫你不死的傳奇。以我巫妖王之名,亡靈複活。”
新的咒語,新的能力。
與前面的召喚骷髅不同,這一次劉一彬念的咒語是亡靈複活,而不是召喚亡靈大軍。
在劉一彬接受的傳承中,有着三大亡靈‘樹’,炮灰召喚骷髅、主力複活死屍,以及炮灰、主力皆有的亡靈改造。
而現在,就是第二項,複活死屍,不過可惜的是,這複活死屍與召喚骷髅不同。召喚骷髅隻要有屍骨就可以完成,但複活死屍卻要根據品質影響,不僅有強有弱,還有根本無法複活的。
随着複活的咒語,場上三具新鮮的肉體開始變化了。一陣陣的顫抖中,好似乍屍般要往起來爬一樣。
但爬着爬着,其中兩具屍體‘噗通’兩聲又倒了回去,再一次躺屍了。
隻有那具被劉一彬用霜之哀傷砍掉腦袋,号稱金國戰神的粘罕的無頭屍體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哪怕無頭,高大壯碩的身體也依舊挺拔如松。一股好似氣勢又好似靈魂的咆嘯喊了出來:“頭來,頭來……”
可那飛到三米外的腦袋卻怎麽喚也喚不回去,好似一塊石頭,紋絲不動。
一時間怨氣沖天,殺氣遍野。
粘罕的無頭的屍身氣勢暴漲,再一次咆嘯起來:“誰拿了我的頭,是誰?是誰?”
被骷髅驚住的女真蠻子們又一次跪了,跪在了這連頭都沒有,卻不停的可以喊出聲音,呼喚、質問自己頭顱何在的粘罕身上。
這一刹,不止是恐怖,所有的驚恐全都從心底最膽小的地方湧了出來。
戰?
這……這還戰個什麽。
他們是蠻人,是狂戰的蠻人,但他們還是人,是還有恐懼還有感情的人。
一時間,女真蠻子們心生退意了,再也沒有戰的心思了,看着這無頭的粘罕,一步一步,不停的往後退着。
“是你,是你拿走了我的頭……”
一聲厲喝中,無頭粘罕抓起了自己的斷刀,向其中一位蠻子奔去。厚重的屍身,直踏得地面轟隆作響,不像是踩在地上,反倒像踩在人心上。
“不,粘罕,是撒離喝,是撒離喝砍了你的頭……”
可不待這蠻子說完,無頭粘罕就奔了上來,蠻子不傻,扭身就想跑,可恐怖的是,他在枯萎,他的腳步重了數倍,跑,跑你妹啊,根本跑不動。
咝……
一聲輕響,跑不動的蠻子不用跑了,一柄斷刀從背後劃過了他的脖頸,狂暴的力量中,将他的腦袋剁了出去。
接着,一隻大手穩準狠的一把抓在了這顆飛出身體的腦袋上,無頭粘罕沒有頭顱,卻一直可以說話的聲音仿佛大笑了起來:“即使沒有腦袋,絲毫不影響我找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