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飄然而進陵院内,腿法飄逸,腿力驚人。
黑衣黑帽、黑布蒙面,是一黑衣人。
除了楚楚與三位輪回者。
其它四人,步驚雲、聶風、秦霜,哪怕是幽若,都是學了武的,自然對雄霸的武功了若指掌。
“風神腿!”
另三人沒說,隻因,在風神腿上沒人有比用風神腿在江湖上闖下‘風中之神’這赫赫威名的聶風有發言權。
聶風此言一出,聲音不大,卻震耳發襲。
不但三位輪回者臉上神采動了,就連楚楚都有些急切。更莫提步驚雲、幽若這一仇一親兩人。
步驚雲眼中光芒暴閃,精光迫人道:“是你!”
他認出來了,這人不就是霍家莊投镖的黑衣人麽。
幽若沒識出來,也沒地方認,但步驚雲認出來,相當于他認出來,連忙道:“爹,真的是你麽!”
黑衣人有了動作,伸手摘下了蒙着臉的黑布,一張霸氣到帥的老男人臉顯現在了衆人面前,不是雄霸是誰。接着,頭套也脫了,一頭銀發,更給這霸氣到帥添了一份蒼桑感。讓人大歎,枭雄遲暮。
“雄霸,白發雄霸。”
三位輪回者中,那女子驚聲歎道。
其餘中年、青年,也心顫無比,果然雄霸來了,隻是,這來得卻讓人無法想像,劇情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
白發雄霸,這可是全劇中幾乎最強的存在了。現在,大BOSS提前現身了。
“師父,你真沒死……”
聶風目瞪狗呆了,一張潇灑的臉,被驚得除了狗就是哈士奇了。
“師……師父。”
秦霜連忙低頭躬身拜道。
對于雄霸,在幾位徒弟中,也許隻有他這位大師兄,才是最親近的存在。雄霸從小将他養大,哪怕是上一次大戰,師徒對決,雄霸隻要動根手指頭,就可以殺了他,但是雄霸沒有。
“爹……”
美夢成真,看見爹爹終于活過來的幽若,撲進了雄霸的懷裏,輕聲低泣起來。
隻有步驚雲,身上氣勢狂飙,戰意已經發了出來,隻待動手。
白發雄霸撫着白須,一邊拍着幽若的背,一邊道:“風兒、霜兒,你們有心了。”
而後,看向步驚雲,滿面誠懇道:“雲兒,難道老夫死一次,都抵消不了你的仇恨嗎?”
步驚雲眼睛微咪,不禁上下打量了一番這白發雄霸,道:“哼,假死騙我,如何能消我心頭之恨。且,孔慈之事,我定不與你幹休。雄霸受死……”
說罷,步驚雲身上的排雲掌運了起來,可下一刻,步驚雲又一沉眉,鼓蕩的排雲掌消逝了,舉着麒麟臂便打殺上去。
“雲師兄……”
“雲師弟……”
聶風、秦霜一急,卻沒擋住,就見步驚雲驚鴻般撞向了雄霸。
白發雄霸隻來得及,将手一抱,把幽若推到身邊,就正面迎上了步驚雲的麒麟臂。
砰,
一聲悶響自白發雄霸胸前透過。
白發雄霸身形狂退五、七步,一口血噴了出來。竟然未作任何抵擋。
“爹……”
“雲師兄……”
不待聶風喊完,秦霜揉身擠到進了步驚雲與白發雄霸之間,擋在了雄霸身前,雙眼緊盯步驚雲:“雲師弟,夠了。”
這時,聶風也站在了步驚雲身側,提氣防備。
“爹,你沒事吧,你沒傷着吧。”
幽若扶着白發雄霸,眼淚憐憐,嗆啷,抽劍而出,怒目步驚雲再道:“步驚雲,男子漢大丈夫,說過的話都不算數,你還算什麽人,豬狗不如。爹已經還了一命給你,怨已了,恩卻未還,現在,又恩将仇報,好,你很好,今日你索性将我父女全殺了,給你添足名聲……”
卻不想,白發雄霸卻按住了幽若的手:“幽若,不得亂說。這一切都是我欠雲兒的,霜兒、風兒,你們都讓開,既然雲兒覺得一命不夠賠給他,那我再賠一次又有何妨。”
眼見秦霜、聶風不動,再次道:“霜兒、風兒,若是你們還認老夫,且先讓開,與老夫和步驚雲将這恩怨徹底解決掉。”
秦霜、聶風聽得此言,隻得暗暗戒備,讓開兩步。幽若氣苦,看着父親的側臉,父親變了,大變特變了,變得再也不像原來那個天下會的爹了,白發蒼蒼,讓人不敢相認。
步驚雲再一次打量起了白發雄霸,心中暗思,歪嘴冷問:“孔慈之事,怎麽回事?”
白發雄霸捂着胸:“老夫亦不知,我來之時,隔世石已毀,陵寝已動。”
步驚雲最後一次看了看白發雄霸,那本就有點歪的嘴,再次歪了不少,冷聲笑道:“你不是雄霸,呵呵,你不是……”
說着,身子一轉,直奔陵寝而去。
白發雄霸松了口氣,望着步驚雲的背影,看着聶風、秦霜、幽若,歎道:“風兒、霜兒,老夫死過一次,才知以前錯了。悔聽江湖術士之言,自毀長城,誤了你們。迷信害人……”
低聲下氣,心若刀割。
雄霸此言,隻聽得聶風、秦霜心中感動。
白發雄霸看向秦霜,摸着秦霜空着的一隻袖子,又道:“霜兒,爲師以前執迷不悟,累你……”
秦霜回視着雄霸老淚縱橫,一時間鼻子酸楚,用獨臂扶着雄霸抓着他空袖管的手:“師父莫要自責,這是霜兒的命,現在,師父與兩位師弟不再仇視,霜兒便心滿意足。”
“好孩子,好孩子啊……”
白發雄霸歎着氣,眼角望着幽若,心頭一轉:“霜兒,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前的事,老夫有愧。現在,老夫潇灑一身,聲名不累。僅有一個寶貝女兒,若是你有意,老夫可将幽若許給你……”
幽若一聽,渾身輕顫,吓道:“爹……”
秦霜也愣了,忙道:“師父……”
怎奈白發雄霸,竟然回頭望向幽若:“幽若,你可是不願意?你霜師兄爲人正直,心胸寬廣,從小到大,爹看着他長大,與兒子無異。老夫死過一次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隻怕百年之後,剩你一人孤苦伶丁……”
幽若臉上苦澀,但看着爹的臉,遲疑了,珠淚低垂,連忙低了低頭:“爹,您……您開心就好。”
“好,好。”
白發雄霸大喜般,拍着秦霜的肩膀,卻不給秦霜話說,又向聶風道:“風兒,老夫曾碰上一女子,言語之間,甚是與你相熟……”
聶風一聽,明白了,卻又有些扭捏起來:“師父,此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