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熬了這麽多年,竟有沖破囹圄的一天,這讓她如何不激動?
她望着楚雲亭的眼神裏充滿了慶幸,甚至腳踝與腳尖都在微微地顫抖。
天生憂郁、遭遇盡無數壓迫的她,是如此地燦爛一笑,如此地期待。
然而這時,異變頓生。
遠處,那些商人的身影此起彼伏地出現,把楚雲亭等人從兩百丈内圍得水洩不通。
他們殺氣騰騰,身上的攻擊符咒無比地璀璨,而其手裏的文寶也是在熠熠閃光。
所有人的力量凝聚起來,如同泰山一般,如此地浩蕩。
這些商人每一個都在此數年,得到了無數的奇珍,自身的力量絕對不容小觑,他們曾在六個月前就一起圍殺過一位大儒巅峰,如今的行爲,簡直是如魚得水,手到擒來。
此刻,整個街道周圍已經空無一人,隻怕其他人都被吓到了,而交易區裏的那些寵獸也全部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便有一個爲首的商人,拿着一把陰冷的鬼頭刀,帶着浩浩蕩蕩的大儒氣息,籠罩周圍,一步步踏前,用刀指着楚雲亭,冷冷地說:“小子,跪下吧,這樣還能留你一條全屍。”
他的眼神裏閃爍着貪婪,此刻的他,不僅是想要把楚雲亭殺死,帶走海獸女折丹,甚至還要帶走楚雲亭身上所有的财物。
一陣風吹拂過來,他的聲音随着風釋放出去,更是殺意十足。
“這就是人城的規矩嗎?”楚雲亭淡淡地說:“如今獸潮在即,無數世家在人城裏戒備,鎮壓各種叛亂,你這樣做,不怕被那些執法者直接滅殺嗎?”
“哈哈……”那人仰天一笑,語氣裏有着說不出的輕蔑:“那你又是否知道,我便是其中的一位執法者?像我這樣,隻需要找一個理由,宣布你是叛亂的發起者,想要攪亂整個交易區的秩序,同時還與外面的那些獸潮有着關系,隻要拿下你,就可以保護人城安全,你覺得,還有誰會替你說話?”
這話一出,那海獸女折丹整個人的面色變得異常的慘白!
對方卑劣如斯!
居然誣陷楚雲亭與獸潮有關系!
哪怕是明眼人都知道,這是無中生有!
但對方就是這樣做了,如此地肆無忌憚。
她的心沉到深淵去了。
眼前這人的境界,乃是大儒巅峰的存在,而周圍那些商人不少都是大儒高階,組合起來的力量,加上文寶的動用,絕對可以吊打大儒巅峰。
眼前這少年哪怕再強,又如何能逃出生天?
她内心從希望,一下子跌到了深深的絕望。
她的眼神閃爍着火焰的怒火。
她不甘心!
自幼起,她就是如此地壓抑與憂郁,因爲她的血脈不顯,她的境界受到壓制禁锢,她在獸群裏受盡了無數的壓迫,而現在,她在楚雲亭身上找到了希望,可是眼前的人卻要把她最後一絲的希望給毀了。
所以此刻,她怒了,她想要爆發出她的底牌,哪怕與眼前這些人玉石俱焚,她要把這些人都殺了!
燃燒血脈,透支血脈!
哪怕是潛藏的血脈,被禁锢的血脈,也可以用這種爆發的方式,直接把眼前這些人全部滅殺。
當然,結果就是她也會隕落在這裏!
她的眼神慢慢堅毅起來。
她不甘心被命運擺弄。
隻是這時,她忽然看到,身邊的少年雲淡風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不必擔心,一群跳梁小醜而已,不值得你做出如此的犧牲。”
隻瞬間,她的眼眶紅了,眼淚猛地潸然而下。
他什麽都懂她!
而且他還有如此霸道與自信的口吻。
一時間,她變得平靜下來。
“嗯?敬酒不吃吃罰酒?居然敢如此口出狂言?”那商人不由勃然大怒,他這是第一次被别人稱呼爲跳梁小醜,此刻,怒氣簡直沖飛了天,他死死地盯着楚雲亭:“小子!你惹怒我了,原本我想要給你留一條全屍,現在,我要将你碎屍萬段!”
浩浩蕩蕩的力量,從他手裏的鬼頭刀釋放出來,仿佛如同帝王降臨此處,文寶之力直接釋放,消耗掉精氣神,在天地之間,形成鬼王,身上籠罩着無數的陰火,向楚雲亭撲了過來。
一旦被這鬼王的陰火碰到,楚雲亭就會世世代代受死亡之火的煎熬,每一天被燒掉一點靈魂,如同五馬分屍一般地痛苦!
他要把楚雲亭永世地折磨,把楚雲亭化成小鬼,來維護他的尊嚴!
這是來自大儒巅峰的文寶釋放,而且專破靈魂,攻擊起來防不勝防,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擋住的!
此刻,那金一也從交易區趕了出來,遠遠地見到這一幕,心下都是顫抖——哪怕他認爲楚雲亭深不可測,甚至有着接近帝師的實力,但楚雲亭畢竟是太年輕了,面對這樣的攻擊,隻怕隻有灰飛煙滅。
他不由暗暗惋惜——隻可惜這位少年生不逢時啊,要是錯開這段時間,隻怕誰也不敢在此大動幹戈。
“就憑這種雕蟲小技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楚雲亭在這樣的攻擊下,依舊保持着從容淡定,淡淡地說着,随後翻手一轉,整個人湧出了一道紫色霞光,守護住周圍。
并沒有動用精氣神去消耗文寶,就是簡簡單單地施展出一道紫色霞光,在那鬼王的壓迫之下,看起來是如此地渺小。
再匹配上楚雲亭的話,聽得那些商人簡直笑破了大牙——把鬼王的文寶之力,稱爲雕蟲小技,那麽楚雲亭所施展出來的,難道是蟲子身上的小虱子嗎?
連那海獸女折丹也面色暗淡下來。
面對文寶的攻擊,唯一能對抗的,就是同樣施展出文寶的力量來抵消,這是整個世界所公知的消息,而除此之外,其他手段在文寶攻擊面前,根本是不值一提。
而楚雲亭現在這樣做,自然是死路一條。
隻是這時,楚雲亭的嘴角卻泛起一絲淡淡的笑容。
無他,因爲他這次施展出來的手段,便是傳世玉玺的一息無敵手段!
這是他第二次施展,他想要看看,這種一息無敵手段能到怎麽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