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亭遍閱萬書,早對文宮有着最完整、最精确的認知。
所謂的文宮,是體内形成的獨特世界,是精神力量凝聚而成的宮殿。
普通人的精神氣在體内流動,儲存能量并不強大,容易遺失,如果因爲太過消耗腦力的事情,甚至會讓自身精神疲倦。
而文宮便是把這些精氣神給緊緊地包納其中,層層疊疊地保護起來,不受外界各種心神的侵蝕,能在文宮裏源源不斷地凝聚精氣神,保持心神空明,不會出現精神疲倦、精神透支的情況。
這樣一來,精神力這才能越來越多,最後充盈整個文宮,從而駕馭文寶,發出最強的一擊。
可以說,如果沒有文宮,強行施展文寶,甚至會造成全身精神源泉被廢、全身經脈被廢的情況。
就好像有一些人,在面對危境時,忽然爆發出強大的力量,但随後傷筋動骨,壞了自身的根基,數年都無法恢複。
這文宮對于施展文寶的作用,是無可估量的。
像那離玉,還沒有凝聚成文宮,就強行施展出文寶,很有可能就會導緻潛力被消耗,再也無法突破。
但楚雲亭此刻眼前的文宮,卻并不一樣。
如果說,别人感知到文宮,是看到一個極大的宮殿呈現在體内,而現在楚雲亭看到的文宮,呈現在自己的精神識海裏,卻是無數星辰投影下來的宮殿光影,比别人要大的多。
天空上,有許多的星辰,紛紛投影下來一些文宮,如同走馬觀花一般,展示在楚雲亭面前。
仿佛是在等待着楚雲亭去從中把那些投影中的一處給固定下來。
别人的文宮無法選擇,而現在,楚雲亭不僅文宮要大,而且還有自己選擇的空間。
“選擇天上星辰對應下來的投影,從而形成文宮?這樣的文宮,比起自身文氣凝聚的文宮有什麽區别?”饒是楚雲亭知識淵博、閱曆過人,此刻一時也不由失神,無法做出選擇。
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開始動用心神,觀察起天上的那些星辰起來。
既然是投影,那麽他就看看這些星辰的原體有什麽區别。
在他這樣觀察之下,他一下子發現了天上星辰的各種異樣。
整個天空之中,無數的星辰閃爍。
有一些星辰是恒星,不斷地發出耀眼的光芒。
有一些星辰是行星,不斷地運轉。
有一些星辰是衛星,隻是大星辰的附庸而已。
那些恒星的力量極爲強大,如同太陽之火,焚燒無限,一旦投影到地上,地面就直接化成灰燼,是無法形成文宮的。
而那些大星辰的附庸衛星,則不斷地自轉公轉,力量也不足以在大地上形成附庸。
可以選擇的便是那些行星。
每一處投影下來的行星的光芒,都不一樣。
有一些全是水,有一些全是木,有一些全是隕石,有一些什麽都沒有。
但無論怎麽樣,這些行星卻是與五行有着極大的關聯。
“從選擇五行入手嗎?”楚雲亭不斷地觀察着天空上的那些行星,心下微微搖了搖頭。
他自幼修煉,五行俱全,并沒有特别的缺乏。
但幾乎同時,他腦海裏靈光一閃!
“是了,金星!”
“既然我五行并不缺,那麽我就選擇最适合我發展的!如今的我,想要與左師對抗,那左師身後等于有一個離國的資源,我想要與他對抗,至少要有同樣的資源才行!”
“金星便代表着資源。”
楚雲亭在與左師的幾次暗中交鋒裏,雖然屢屢勝出,但卻沒有傷到左師分毫,因爲左師所消耗的,隻是微不足道的一些資源而已。
如果楚雲亭有同樣的傾國資源,便可以動用大量的人力、物力對左師進行打擊,與左師抗衡。
而五行之中,金星便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金屬。
金星的命名,就是因爲它是最亮的行星,如同一顆璀璨着的鑽石一般,在一些古典籍裏甚至被稱爲美神。
而在金星上面,有着大量的玄武熔岩礦,其價值是超過離國的金、玉等物,而金星星辰上,充斥着大量的火山,有着大量的火山沉澱物,都是超過億年,每一種沉澱礦物裏的資源、力量都大到恐怖的地步,甚至接近于仙界上的仙石。
若是能得到金星的投影,或許便有機會能攫取上面的那些珍貴的礦物,價值萬千,足以讓楚雲亭在資源上,與左師相抗衡。
在這樣的情況下,楚雲亭毫不遲疑地走到了天空上金星的投影的位置。
這一處投影的位置,目前并不大,有着大約一畝的空間。
如同一處莊園般大小。
但卻已經比大部分人的文宮要大數倍了。
可以說,若是楚雲亭能凝聚這樣的文宮投影,日後他能儲存着的文宮精神力量,必然會比其他人更強大,那樣一來,爆發出來的文寶力量,就絕對會強大的多。
隻是便在這時,當想要控制這一處文宮投影空間時,楚雲亭卻是遇到了極大的阻礙。
他根本無法接近這一處投影。
整個投影裏,有一種強大的力量,在排斥着他。
哪怕楚雲亭動用各種力量,都無法接近。
這個金星投影的文宮,裏面的氣息在不停地流轉,仿佛如同遠古裏的帝師王者,那樣高傲而冷漠。
那裏的氣息,就好像遠古的誇父追日,都無法馴服它。
其中蘊藏着的力量,更是有着一種超乎人類的仙道,根本不是楚雲亭能禁锢的,也不是其他人能禁锢的。
此刻楚雲亭這才明白,爲什麽連左青師這種帝師的存在,都無法馴服這種文宮投影的力量了。
因爲這幾乎等于仙道裏的傳承。
其中醞釀着的力量,有着永恒的氣息,有着永生的氣息,根本不是現在的人類能企及的。
遠古的那誇父追日,讓楚雲亭産生過無數由衷的敬意,連那誇父的力量都無法馴服這投影文宮,更何況是他?
但這時,楚雲亭嘴角卻有着一絲從容的笑意來。
既然無法馴服,那就暫時不馴服。
就好像仙屆的一位仙人落難下凡,不屑于人間所有的一切,你不可能去馴服、不可能去駕馭,甚至也不可能去溝通,不可能與其産生共鳴。
但卻可以另辟蹊徑,去做另外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