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把楚雲亭膜拜爲神靈。
願爲楚雲亭而死。
而幾乎同時，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都湧出了強大的光芒來，反哺進楚雲亭手裏的聖龍珠。
同樣，整個世界因爲改變，甚至也反哺了大量的光芒而來。
如果說，楚雲亭剛才動用聖龍珠，改變了世界，奠定了世界的新格局，讓世界重生，而現在，這個新生的世界擁有了國運，同時也把這些國運全部反哺進楚雲亭的聖龍珠裏。
天地萬物，本就是統一的。
釋放出去多少，就得回來多少。
一時間，楚雲亭手裏的聖龍珠光芒耀眼，如同嶄新的一般。
剛才動用聖龍珠消耗着的那些氣運，竟一分不差地全部回來了。
連楚雲亭臉上也不由露出了一絲欣喜來。
“原來人界的氣運是相輔相成，可以彼此轉化的……”楚雲亭暗暗地點了點頭。
當然，他也并沒有太過動容，因爲這是屬于他的選擇，哪怕錯了，哪怕消耗掉聖龍珠，他也在所不惜，這不過是意外的驚喜罷了，并不影響他的心志。
此刻，見到這樣，那位神相王者，看向楚雲亭的眼神裏，更是充滿了贊歎。
他原本乃是山靈，是這裏世界的主宰，對天地萬物都視之平等，不會因爲個人的喜好而去憐惜、厭惡。這裏的考核試煉，并不是他所創立的。
這所謂的玄冥之河，也是一種屏蔽他與人間的感知，讓他不爲物喜，不爲己悲。
一直到楚雲亭的出現，這才讓他動容，甚至他故意用壓迫的手段，以及後來故意求饒的手段，都是在試探楚雲亭的心性，看看楚雲亭值不值得獲得他的完美傳承。
現在，楚雲亭不僅完美地超出他的希望，甚至讓他看到遠古那些帝王、帝師的風采。
那些遠古帝師，開辟高山，鑿開道路，登上衆山，驅逐蠻夷，建立都城，祭祀鬼神，任何一樣事情都做到了極緻，做到了巅峰。
而這樣的遠古帝師，身上便有着萬邪不侵、從容不變色的态度，而且知識廣博，無論是寶鼎之煉藥、還是推算萬物之蔔卦、預知節氣之先知、馴養鳥獸之獨特、播種百草之聖心，是現在的這些帝師所無法企及的。
可以說，這些遠古帝師的品質與境界，早就已經失傳。
但他現在，居然在楚雲亭看到有一絲遠古帝師的風采來。
那種堅定的心志，那種廣博的閱曆，各種神出鬼沒的手段，以及出人意料的決定。
這樣的人，在遠古時代，若是遇風雲而起，便可以化身爲龍，成爲帝師或者帝王，駕馭天下，改善國策，帶來祥瑞！
他看向楚雲亭的眼神，不無贊賞。
這是近千年來，他所見過的最出色的人物。
這甚至讓他感覺到，或許楚雲亭有可能通過第六山，打破這千萬年來人類無法通過第六山的奇迹？
不過他馬上搖了搖頭。
仙緣，哪有那麽容易，哪怕如今的那各國的帝師，也都無法擁有仙緣，而區區一個舉人，怎麽可能擁有？
或許等到楚雲亭突破到進士境乃至突破到大學士境，還有一次踏上七山六海的機會，或許那一次，楚雲亭通過這些年的成長與奇遇，擁有突破第六山的能力也不一定。
而這時，那離玉變得沉默不語。
她這一路上，随意通過前面四關，幾乎沒有遇到什麽阻礙，她也自認爲她的天賦無雙，必然會橫掃天下，但現在，她在楚雲亭面前，真的有自歎不如的感覺。
哪怕楚雲亭的境界如今還不如她，哪怕她擁有楚雲亭所沒有的文寶，哪怕她擁有無數的邊疆戰場上恐怖的殺戮經驗，但現在的她，竟有一絲膜拜楚雲亭的感覺。
有些人，生而知之。
有些人，天生智者，天生擁有大智慧，他們所做出來的選擇，必然會撼動天下，改變人類的格局。
而楚雲亭便是這樣的存在。
統籌全局、心憂天下，在她心目裏，隻有那些縱橫國度間的國師這才能做到，這才擁有歲月的沉澱，但她在楚雲亭身上卻是發現了。
她相信，若是與楚雲亭易地相處，她一定做不到楚雲亭這樣的出色，若是楚雲亭自幼與她一樣，在邊疆上不斷地殺戮而成長，楚雲亭如今的境界，必然會比她更高。
這是她曆來第一次佩服同齡人。
所以此刻，她對于楚雲亭通過這第五山的考核，一點都不嫉妒，對楚雲亭擁有聖龍珠，也一點都不嫉妒。
這是楚雲亭應得的。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以楚雲亭的心性，哪怕失去了聖龍珠，哪怕沒有得到這次的完整文宮傳承，日後還是一樣會得到！
而同時，她忽然湧起了一個新的想法來。
這個想法越來越炙熱，如同烈火一般，在她的内心熊熊燃燒。
她越覺得這個想法的可行性來。
那就是她想要親近楚雲亭，與楚雲亭結成同盟，讓楚雲亭一起對抗左青師。
此刻的她，并不知道楚雲亭的身世，也不知道楚雲亭與左青師的仇恨，此刻的她，甚至想要用自身擁有的一切，去換取楚雲亭的承諾，換取楚雲亭對她的認可。
若是有楚雲亭合作，以楚雲亭的心智與手段，或許真的能對抗左青師！
爲此，她願意犧牲她的肉身，犧牲她身上的一切，包括文寶，包括她所得到傳承。
隻要能報仇，就如同這些惡魔人類得到重生，如同這個世界得到新生一般，這是她夢寐以求的希望。
當然，此刻楚雲亭并不知道那神相王者與離玉的想法，因爲此刻的他，忽然感覺到滿天的星辰向他落下，把他籠罩，無數的星辰光芒滲透進他的腦海裏，向他傳承着無數的知識。
這是文宮的傳承。
完整文宮的傳承。
這是他前來七山五海最大的願望！
隻是當他感知到文宮所傳承過來的知識後，他的表情不由一怔，露出了失神的表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