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都仿佛都踩在大地之上,踐踏日月。
而他們的眼神,更是可以刺穿一切,碾壓空氣。
來的這三人,赫然正是那天地人三傑人才。
他們身上鋒芒畢露,殺意凜然。
這時,見到了這三人,那惡人不由心神一冰,他向來極爲谄媚,會察言觀色,一眼就看出眼前這三人的氣息強大,遠不是他能企及的。
此刻的他,已經顧不得狐假虎威,心下想着趕緊溜走才是。
萬一惹怒了眼前三人,被對方碾壓至死,隻怕就白死了。
但便在這時,三人之間,爲首的司馬天已經向他看來。
然後司馬天淡淡地說:“區區蝼蟻,居然敢挑釁貴客?”
雖然語氣淡然,但聲音裏的淩厲殺意,卻根本擋不住。
那種殺戮過無數人,從屍山血海裏湧出來的氣息,一下子讓這賊眉鼠眼的惡人直接直接崩潰,跪倒在地上:“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請看在城北的南山虎王份上,饒小人一命,小人日後必然鞍前馬後,随意差遣。”
南山虎王,正是這裏的幫主,也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聽到這裏,周圍人不由瞳孔一縮,那南山虎王可是一位神出鬼沒的高手,據說甚至有着舉人境的實力。
“一個區區黑幫家夥,也敢自稱什麽虎王?”司馬天冷傲地說着,忽然手指一動,猛地向這惡人彈去。
手指閃爍之間,指風猛地貫穿了這惡人的頭顱,最後直接刺在牆壁上,把牆壁直接刺出一指長的巨大空隙,餘勢不歇,又自飛掠向外。
一時間,那惡人頭顱炸開,身體慘然倒地,化成屍血。
周圍衆人眼神全部震懾起來。
這一擊之威,竟強到這般地步!
哪怕是南山虎王,也不能及,更何況,這人隻是随意一彈指而已。
而其身後兩人的境界,看起來氣息相仿,這更讓他們身體僵硬,一口大氣也不敢出了。
殺戮随心,什麽時候北城來了這般高手?隻怕整個北城都要變天了。
便在這時,殺死了那人,司馬天的面色絲毫未變,轉過頭來靜靜地凝視在楚雲亭身上,臉上幾多複雜。
在剛才的舉人試裏,楚雲亭明明有将他們一舉擊潰的能力,但在關鍵時刻,卻反而饒了他們,還動用傳承之法,讓他們突破境界,幾乎完美地答出了這次的舉人試卷子來。
在回神之後,他們内心五味雜陳。
眼前這人究竟是仇人,還是恩師?
感知着楚雲亭的氣息,他們一路來到這裏,但不知怎麽,他們内心竟有一些不知所從起來。
他們崛起于寒門,在京都裏大發光芒,在司馬地的籌劃之下,勝過了無數的天之驕子,最後雖然不敵那些經香閣的天才,但卻入了左相的法眼,得到了左道,讓他們更上一層。
原本他們想着,将楚雲亭誅殺,得到左道的後半部傳承,便真正有機會進入經香閣,逆天改命。
但此刻,面對着楚雲亭,他們一點信心都沒有了。
從楚雲亭身上,他們感知到楚雲亭掌握着比左道還要強的道術,而他們在楚雲亭面前,是破綻百出。
想到這裏,司馬天向着司馬地望去。
司馬地是他們的智者,是他們的核心。
但司馬地在此刻,卻是低下了頭,不發一聲,仿佛放棄了命運的選擇。
這是司馬天從來不曾看到過的,這代表着司馬地的智者手段,在楚雲亭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所以索性不動用計謀了。
司馬天又看向司馬人。
司馬人尊崇人道,尊崇人性,甚至有一絲崇尚陽光,也是他們覺得真正的希望所在。
而這時,他看到了司馬人臉上滿是對楚雲亭的膜拜。
這一刻,司馬天終于下定了決心,對楚雲亭行禮說:“多謝楚公子之前的恩情,日後,我等必然遠離京城,不再與楚公子作對……”
這是徹底與左相決裂,放棄了得到左道的希望。
他終于是一個知恩懂恩的人。
而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整個人心神一輕,而旁邊的司馬地與司馬人,也是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釋然的表情來。
這正是他們心有靈犀的選擇。
但便在這時,他們彼此之間,忽然氣血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身體的經脈錯亂,都同時吐出了一口血來,臉上慘然,幾乎踉跄倒地。
一時間,他們彼此面面相觑,失聲地說:“這是蠱咒!左相居然在我們身上下了蠱咒!”
蠱咒,乃是用特殊的蟲豸滲透對方的體内,從而得到控制對方的目的,一旦對方的行事偏離了方向,這蟲豸蠱咒就會自動反應,從而進行傷害,破壞經脈。
輕者失去修爲,重則變成行屍走肉,直接被控制。
頓時,他們對視之間,臉上滿是憤怒。
真沒有想到,左相如此殘忍!
他們哪怕智者千算,卻沒有算到這一幕來。
一時間,司馬地慘然地說:“都是我,沒有推算出來,害得大家……”
他已經想象到,他們三人即将被控制成行屍走肉的情況了。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司馬天臉上滿是果決,此刻的他,知道左相的蠱術何等之強,已經不報有任何僥幸,心存死意。
“大哥,我們與你同在。”司馬地與司馬人對視一眼,臉上都沒有絲毫後悔之意。
關鍵時刻,這才見得人心。死亡之前,這才見得真情。
而後,他們勉強撐起身體,對着楚雲亭微微行禮,卻是要向外走去。
他們此刻拼命壓制蠱毒,想要在臨死之前,找一處山青水秀的地方,了結他們的餘生。
但便在這時,他們卻是忽然聽到眼前的楚雲亭輕輕地說:“你們屬于冰寒體質,修煉的功法,原本是九冰功法,但陰柔過盛,陽氣不足,導緻了你們的境界受到嚴重的阻礙,所以沒有發揮出你們的天賦出來。而後來學了左道,更是陰氣太盛,導緻你們的抵禦力缺陷,所以被左相的蠱毒所緻。”
“而在我看來,這蠱毒,并非是絕症。”楚雲亭語氣裏,有着說不出的從容和自信。
這些話一出,眼前的三人目瞪口呆,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來,猛地一起回頭,失神地對楚雲亭說:“這蠱毒,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