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利爪的前端沒入賀雨的胸腔,溫熱的血液随之流出,染紅了她月白色的衣擺。
劇烈的疼痛讓賀雨晃過神來,她試圖去阻止利爪的shen入。可手掌剛離開地面,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傾倒下去。
墨如漾随她一起倒地,利爪從皮肉中抽出,因重心不穩,轉而抓上某團柔軟。
“臭妖怪!你這個該死的殺千刀的!”賀雨嗖的臉色一紅,氣急敗壞的叫道。使勁用粉嫩的拳頭,捶上墨如漾的胸膛。
被嗜血狼性蒙蔽的墨如漾,可不管她的叫喊,一把擒上對方的脖子,高高舉起另一隻利爪來。
“别急,馬上就沒有痛楚了。”
墨如漾作勢就要把手掌刺下去,可哪想,在不遠處爆發出一聲怒喝來:“土河車!”随着這聲落罷,一道土柱從地裏崩裂而出。
直直向墨如漾襲去。
土柱的移動速度很快,墨如漾留戀的瞧了賀雨一眼,還是騰空躍起,離開原地,已達到躲避的目的。
石柱擋到賀雨的面前,無數小石子拍打到她的臉上。滿臉淚痕的她,感受到針紮般的刺痛,忙從愣怔中回神,四肢并用,好不狼狽的爬向韓冰亮的方向。
遠處,韓冰亮松了一口氣。可借着他松懈的這一秒,手持桃木劍的道士,直接從側面突襲,給了他緻命一擊。
土河車形成的石柱,也在韓冰亮受傷的同刻,露出潰散的趨勢。墨如漾甩出妖刀,刀刃在頃刻化作兩人多高。
唰——隻是輕輕一劈,手起刀落,石柱崩裂成兩半,碎成衆多巨形石塊,堆落到地上。
韓冰亮見勢不妙,一掌把傷他的道士推離自己,而後右腳一踏地面道:“木林風!”
倏地,一陣來勢洶洶的飓風,從他腳下驟然冒出。飓風的範圍極廣,傷害巨大,使得還在打鬥中的衆人,踉踉跄跄站不穩腳跟。
“呵,盡會用一些奇怪的術法。”尹博文面對如此飓風,沒有絲毫的怯意,而是猛地把腳掌往地上一踏,将腳掌深深嵌入土地之中。
他一步一個腳印,緩緩向飓風中央走去。
“瘋子,都是瘋子!今年的混元大典都是一群瘋子!”韓冰亮因疼痛全身抖擻不停,手掌緊緊捂着腰間流血不止的傷口。“大哥那邊已經成了,都給我撤!”
話落,随他一起來的五人腳下,皆刮起猛烈飓風。頃刻間,六人集體不見蹤影。
偌大的峭崖邊,再次隻剩下墨如漾一衆人等。呼~微風刮過,吹拂起衆人的鬓角發絲,過分的平靜,就好似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跑什麽啊,我看他那麽厲害,還想會會他呢。”尹博文掃興的歎息一聲。
此話一出,衆人才從靜止中恢複。他們面面相觑一番,這才發現,老天師不知何時沒了蹤影。
“老天師呢?!”負責守衛的道士,最先大聲呼叫起來。墨如漾擡手,輕輕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
“别急,老天師剛剛離開這裏,應該是向那個方向離去的。”說罷,他遙遙指着一個方向道。
莫言抿唇:“那是上清宮的方向,上清宮是不是出事了?”
“嗯,空氣中有股焦灼的氣味。”墨如漾附和道。
當即,他就和莫言、尹博文、道士四人相互對視一眼,施展輕功,向上清宮中奔去。
遠遠看到上清宮時,已是滿天的火光。在這般冰冷的天氣之下,熊熊的火焰自上清宮的後院燒起,直沖天際。
離的幾丈之遠,都能感覺到炙熱的火溫。
“剛才那個男的,說他大哥得手了什麽東西,難道就是放火燒了上清宮?”尹博文兀自發問道。
遂即,他自問自答回道:“不,不可能這麽簡單,他們肯定是有什麽目的的。”
墨如漾聽此,微微斜視尹博文的疑惑面龐道:“還記得你前日所說的話嗎?隻怕被你猜對了。”
尹博文做恍然大悟狀,一錘拳頭:
“嘿,我就知道。肯定是因爲那些邪教不甘心被排擠,所以過來報複的。
嘿嘿,極有可能,他們是過來盜竊通天隸的,順手想擄走老天師。沒想到老天師被我們保護,沒讓他們得逞。極有可能,咱們現在回去後,通天隸已經......”
不等他話說完,莫言的拳頭已落到他肩頭:“别說了!”
同行的上清宮道士,不由得把腳下速度,提升幾分,望向上清宮的面龐,也是寫滿焦急萬分。
順利回到上清宮的後院,映入幾人眼中的景象,便是被熊熊大火吞噬的鎖妖塔和一排殘垣斷壁的廂房。
整個後院,除了漫天的火光,再無一處可以落腳的地方。
幾人貼着發黑的牆壁,闖過灼人的火焰,向前院奔去。離前院越近,弟子們的吵雜聲就越清晰。
摸了一把額上的熱汗,尹博文三人從火光中高高躍出,在通往後院的拱門邊站定。
這一幕,驚到了還在傳遞水桶救火的弟子們。不過遂即,弟子們就把目光收回,繼續撲到救火的大業中。
尹博文三個一看情況如此緊急,也忙從角落中尋來水桶木盆等,參與其中。
誰都沒有注意到,墨如漾不見了。
.......
“青主!圓青!”墨如漾在後院中不懈的呼喊着。
半妖是不允許進入前院的,所以他斷定,青主還在後院無疑,隻是尋了個地方躲起來了罷了。
“要是你還想見到夜姬,就快些出來!”墨如漾繼續喊道,可依舊沒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影冒出。
對了,夜姬!墨如漾在心頭盤算一下。趕緊調轉方向,躍上燃燒的屋頂,朝上清宮的老君殿疾馳。
老君殿是上清宮裏煉丹的地方,而夜姬被困的地方,亦是在那處。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給我開!給我開啊!”
剛剛離近老君殿一些,墨如漾就清晰的聽到青主那歇斯底裏的咆哮聲。
空落落的院落,大氣磅礴的老君殿孤傲的伫立着。兩頂大大的香爐,放置于台階的下方,雖在這嚴寒天氣,依舊冒着幽幽的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