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門派使得什麽術法,會給常人帶來怎樣的傷害,洛水閣的弟子們最爲清楚。
于是,一撥人馬灰溜溜的扛起,吐血昏迷的落生,向觀望台的頂層跑去。
上清宮中有專學醫術的道士,負責其他道士們的病疾事宜,此次切磋自然安排好幾個在頂層鎮場。
“哈哈哈,就說了這些個人,沒一個能打的。”尹博文嚣張的大笑,随後示意性的沖銅鑼邊的道士挑挑眉毛。
那道士翻了個白眼,咣一聲把銅鑼敲響:“甲組,外八門勝!”
此聲一落,觀望台上的衆人,均深深的把‘外八門’這個名字,印刻入了腦海之中。這個名字,将是日後江湖中人的一場噩夢。
滿懷驕傲的尹博文,從場地中一躍而出,朝最角落的墨如漾和自家三哥走去。
還未走上幾步,一道令人極不舒服的注視感,使得他不禁停下步子。
尹博文歪頭去看,隻見星月教那個高深莫測的高手,雙眼正眨也不眨的死盯着他。
“能活着下來,真是福大命大。”對方面無表情的臉上,蹦出刺耳的話語。
惹得尹博文的臉上,青一陣紫一陣。不過遂即,他便冷笑一聲:“呵,洛水閣的弟子這麽多,你也躲不掉的。”
雖然隻是比個口型,但星月教的高手,亦是看清楚了這番話語、
他頓時輕蔑的嘲諷道:“呵,我又不是你們這種外行的廢物,我自有對付洛水閣的手段。”
尹博文白他一眼,不願再多搭理,轉身繼續往上層走。
台下,報幕的監院再次宣布,乙組正式開局。嘩——觀望台的中央位置,竟然起身了一片人。
不多不少,前後左右加起來,正好五個。
剛剛到達位置的尹博文,順勢往座位上一靠,瞟着那起身的五人嗤笑:“切,這互相是有多看不順眼啊,居然抽到一起去了。”
“啊,對了。”尹博文似是想起了什麽,蓦地側身,沖墨如漾作揖。“感謝墨兄的救命之恩。”
墨如漾輕描淡寫的擺擺手掌,示意尹博文不必多禮。
莫言奇怪的看着尹博文:“博文?發生了什麽嗎?”聞言,尹博文讪讪一笑,開始把在台上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講述出來。
話畢,莫言做恍然大悟狀。怪不得在台上時,尹博文整個人站在那裏不動彈,原來裏面有這層緣由。
他還以爲尹博文自負,故意讓步洛水閣呢。
莫言如此想着,哭笑不得的搖頭,這也怪不得他,誰讓他跟尹博文做了這麽多年兄弟,尹博文是個什麽脾性,他還是清楚的很。
台下,乙組五人皆陰沉個臉,氣勢洶洶的入場。他們所到之處,外派的弟子們均目光躲閃,不敢直視。
可是當他們錯身而過後,屏息的弟子們,立馬恢複常态,做出一副激動無比的模樣。
“這堆人什麽來頭?怎麽感覺這麽受歡迎?”尹博文納悶的說。
浮雲山莊的藍衫青年一聽他這話,忙解釋道:
“他們幾個啊,是三個敵對的門派,好像是因爲掌門間的恩怨,所以各個門内弟子,見面如同仇家一樣。哪想,這次混元大典,偏偏讓他們幾個門内弟子,抽到一起了。”
“嘿嘿,照你這樣說,咱們有好戲看喽?”尹博文到底還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立馬笑盈盈的回道。
藍衫青年眉角亂抽,頗帶一絲無奈的意味:“可以這麽理解。”
台下場地内,亂鬥已經拉開序幕。五個相互看不對眼的人,陷入了死拼之中。
日頭一點點的升高,寒風小下去許多。上清宮門口的地面,不知何時落上了薄薄一層枯黃的樹葉。
負責巡視安全的道士,在注意到地上的落葉後,忙尋了把掃把,極其認真的打掃起來。
上清宮的門面整潔,是最爲重要的,就如同一個人的臉面一般。這是監院教導道士們的話,他們謹記于心。
窸窸窣窣——
道士專注的掃着落葉,樹上卻響起了細小的摩挲聲。他仰頭去看,腦袋還未徹底擡起,就看到幾隻撲騰着翅膀的鳥兒,從滿是枯黃葉子的樹上,直沖天際。
“原來是鳥兒啊,”道士嘟囔一聲,腦袋從新低了下去,手上的動作依舊舒緩。
殊不知,就在他頭頂的樹上,四個虎視眈眈的人,正握着長短不一的匕首,将尖銳的刀尖,直沖着他。
若是他剛才沒有直接低下頭去,而是擡頭去細看的話,隻怕現在的他,已是躺在地上的一具冰冷的屍體。
轉眼之間,第二場的切磋,随着其中四人的倒地不起而結束。
最後站着的那個人,亦是滿身傷痕,硬撐着一口氣,伫立在場地中央。他高伸着胳膊,耀武揚威般大喊一聲。
頓時,觀望台上,好一片的人爲他喝彩。
“丙組入場!”
莫言唰的從位置上站起,活動了一下四肢和脖子。
“要是可以拒絕,真的不想過來參加這種宴會呢。”這般說着,他走出這一排的座位,開始向台下走去。
尹博文左右掃視一眼,遺憾地發現,那個臭屁的星月教的人,并未在莫言的對手之中。
入場後,莫言才發現,此次的四個對手中,竟然有兩個都是上清宮的道士。
其中一個還是個小孩子,瞧起來十五六歲的模樣。上場後,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左右打量着其他三人。
“上清宮沒人了嗎?怎麽派小孩子過來。唉。”莫言無奈的歎息一聲,不過轉即他後退幾步,擺開架勢。
既然是切磋,那就該有個切磋的樣子,他絕不會因爲對手是小孩子,就會大意輕敵。
其他三人一瞧他這般,也不再懶散的站着,紛紛摸出了各自的武器來。
隻有上清宮的兩個道士,以禮爲先,拱手沖其餘三人行了個禮。
哒——随着莫言腳尖離開地面的一瞬,丙組的切磋正式開始。
坐在角落中的墨如漾,興趣盎然的瞅着台下,小東小小年紀便跟在侯如意身邊,也不知學到了什麽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