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心中咂舌一番,尹博文忙伸揚高手臂,可話剛出口兩字,就被墨如漾攔了下來:“先别吭聲。靜觀其變!”
聽此,墨如漾隻得悻悻的比起嘴巴來,不着邊際的向着周圍掃視一圈,在确定周圍沒有一絲動靜後,又向墨如漾到:“他們離咱們還有多遠?”
“很近很近,快到了。”墨如漾蹙起眉毛來,腳下的步伐不由得緩慢許多,尹博文跟着他的步調,走至馬車的一邊去。
那些镖局的夥計們,還沒察覺到二人的異常,依舊在談天說地的聊着。每個人的臉上都是興奮的色彩,不用想,就知道他們都在爲即将回家而感到開心。
“到了,在上面!”
突然,墨如漾韓出一聲來,吓了镖局夥計們一跳不說,就連尹博文都是一激靈。
不過遂即,尹博文就反應過來,忙把指縫中的袖刀飛出,直沖天際而去。
刷刷——袖刀帶着破風之勢,劃破氣流,輕易的便紮進了林子上空的一棵樹上的某人。
那人身穿灰色的衣衫,以發幹的樹皮作掩護,隻要不移動位置,就很難被發現,就好像和樹幹融爲一體般。
‘這小子的眼力真不錯,居然能看到我!’
某人連中兩刀,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全身好一陣的痙攣。他的額頭冒出層層虛汗,卻對身上紮着的袖刀,無從下手。
袖刀的兩側都是鋒利刀刃,如若一個不慎,把刀子再向胸口中送上兩分,某人就要去閻王殿和閻王喝酒談天去了。
想到這一點,某人一直僵着動作,不敢再動彈半分。面對權衡生命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去冒風險。
樹下,尹博文仰頭盯了一定樹杈。
幹枯卷皮的樹幹上,滿是暗棕色的瘡痍,一直延伸到樹冠上的枝丫上去。
可是卻在這滿是瘡痍的枝幹中,一隻樹幹的顔色,極爲奇怪,那顔色爲單純的灰色,灰的很徹底。
正是這徹底的顔色,讓樹幹上的人露出了馬腳。
“中了!”尹博文咧唇一笑,沖身旁還在呆愣的镖局夥計們說道。
镖局夥計們齊刷刷的轉過頭來,木讷的盯了尹博文的面頰好半晌,眼中的無神之感才暗退下去。
“中了,什麽中了?!”最前面的那個小夥計慌忙向尹博文出聲道。尹博文指指頭上的樹幹:“上面我打了隻獵物。”
“獵物?樹上?”小夥計同樣擡起腦袋,朝着高高的樹幹上看去。隻見很明顯的,在樹杈的一隻分支旁,正露出一小片的灰色衣角。
衣角靜止了好半天,都沒再動彈一下,就連改變位置,都不曾有過。
這使得尹博文不禁納悶:“難道是被我直接解決了?不可能啊,我這次并沒用多大的力氣啊。”
他垂首,試探性的握了握手掌,開始小聲嘟囔道:“我何時變得這麽厲害了.......難道是因爲刀上有毒?”
說着說着,尹博文終是想了起來。從龍脈回來後,他記得有次把刀扔到了姬無情的門口去,并留信一封:快幫忙磨磨刀。
姬無情并未發火,而是在尹博文前腳剛走,後腳就出門把袖刀拿起。她的右手一把抓氣錢袋,臉上洋溢不屑的神色。
表情雖是如此,可第二日,袖刀們便安然被放到了尹博文的房屋門口去。
那一次,把尹博文吓得不輕,姬無情的反常有些讓他感到怕怕的。
呵,現在知道了,這是在下毒害他呢!尹博文在此瞬間,怒氣蹭蹭的高漲。
頓時,馬車周圍的镖局夥計們,都感受到了尹博文的攝人怒氣。一個個緊抿着嘴巴,不敢再吭聲一句。
他們也是發現了危險的,于是紛紛掏出各自報名的武器來,而後極力仰着腦袋,雙眼死死的盯着那片露在樹幹外的衣角。
“應該死上面了,不管他了,繼續趕路。”尹博文壓抑住心頭的怒氣,半斂起一對虎眸道。
镖局兄弟們眼中的遲疑顯而易見,其中一個手拿血滴子的人,索性把手中的血滴子甩向樹上,以探‘某人’是否真的死在樹上。
不料,血滴子抛至半空,使用它的镖局兄弟,便被突然從幹枯灌木中躍出的黑影,一腳踹飛出去。
那人的腳筋狠辣,镖局兄弟磕到樹幹上,膿血噴出口的同時,他也從樹軀幹上落下,留下凹進樹中的一個淺顯人形。
這一幕,看的所有镖局兄弟都愣了,點點的恐怖之色從每個人的眼中蔓延起來。
倒是尹博文,看到此幕,眼中的興奮之情難于言表,狂笑之餘,他一記飛躍就向那人跳去。
“吃我一腳!”
那人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就算是面對如此急速的攻擊,他都很是輕易的躲開。
尹博文的瞳孔驟縮,如果他沒看錯,對面這人根本就不是僥幸躲開這一擊的,而是在經曆了重重思考後,才得出的躲避結果。
說白一些,這人就好像預知到了尹博文會往哪裏攻擊一樣。
“好,很好,好久沒碰到這麽厲害的人物了。”尹博文腳步一跨,擺出架勢來。
他緩緩脫下上半身的衣服,露出結實的胸膛來。塊塊的肌肉在他身上凸顯,古銅色的膚色,在陽光下更顯得耀眼。
“過來。”尹博文擺出認真對付的架勢,伸出一隻手掌,從對面的黑影勾了勾手指:“快過來讓我看看,你有幾分幾兩,夠不夠讓爺爽一把的。”
“......”身穿灰色緊衣的人,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他目光兇狠的瞪視向尹博文,似是在警告着對方。
尹博文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你這眼神什麽意思?難道你不是在伏擊我嗎?”
“本就等的不是你!”淡淡的日光下,灰色緊衣的腦袋,發出流轉的光澤來。
就好似一顆經過重重打磨的珠子一般。
“死光頭,讓你來你就來,哪裏有這麽多的廢話?”尹博文騰的從地上躍起,一拳向灰色緊衣攻去。
眼瞅着拳頭逼近,灰色緊衣依舊沒有躲閃,他的嘴唇還在張張合合之中,似是在回應着尹博文的話語:“我有事來找,不是來與你打架的,我沒空閑時間。”
“屁,一個臭和尚,除了每天吃齋念佛外,還有何事可作?沒時間和我打一架?呵,那你躲在樹上做什麽?”尹博文字字铿锵,同刻,拳頭已抵上灰色緊衣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