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黑袍臨近少年跟前,借勢一甩下擺,**的鋒銳之氣橫空冒出,齊刷刷的she向地上的少年。
白衣老頭兒面色一沉,不悅的神情一閃而逝。下一秒,他一個擺手,便把迎面而來的所有氣刃,全部化解。
“給我滾遠點!敢動他絲毫,我定會搞得你形神俱滅!”
白衣老頭兒低沉的聲音炸響,雙眸瞪向還在不斷靠近的黑袍。
話音剛落的那刻,黑袍被白衣老頭兒的震人氣勢所壓,身形不自覺的停在原地。僵硬着,愣是不敢在動彈半分。
而後,在衆人的注視下,黑袍如同一條落水狗般,慌忙的轉身而逃,逃向了宮殿中的深處,那抹幽幽紅光的發源地。
“這老頭兒原來有這麽厲害嗎?我記得它不是被墨兄打的很慘嗎?”
姬無情見勢不妙,悄然躲到了莫言的身後去,用一隻眼睛觀察着不遠處的白衣老頭兒。
馬尭接話:“仔細看看,這老頭兒身上的氣息,已經和當時全然不同,這個地方的氣息,正在不斷更替着他體内的氣息,把渾濁的氣息排除他的體外。”
尹博文吃驚側頭瞪目:“換意思說,這地方可以養這個老頭兒?在這裏越久,他就越厲害?”
“不,”馬超笑眯眯的搖了搖腦袋,一直眯起的眼睛這才睜開一條縫隙道:“應該說,這裏的氣息能夠淨化他體内的渾濁,把他從堕落的深處,拉了出來。現在的老頭兒,正不斷的變化成神明。”
“對,馬超說的沒錯,這裏的氣息應該也是認主的,它們能養本就生活在這裏的人。”丹流閣細細打量白衣老頭一番,這才補充道。
“照你們這麽說,完全解釋不通啊,那個小娃娃怎麽還是那樣子?體内的氣息還是亂的很?”尹博文納悶的問道。
頓時,幾人一起緘默不語,少年和白衣老頭兒完全是不同的變化。他們也無法理解。
墨如漾耳聽幾人的談話,在所有人噤聲後,這才說出了自己的發現:
“男孩身體的氣息并不缺乏,甚至還暴漲,已經到了極限。在加上男孩的氣憤情愫,使得周圍氣息,無法對他進行調息,更替出他身體中多餘的氣來。
他現在體内的氣過多,譚宮和氣海穴全部閉合,無處安放,隻能不停地在體内亂竄。”
“這樣啊,”姬無情作恍然大悟狀,剛剛應聲,餘光就瞥見老頭兒那邊再出新狀況。
所有人被姬無情引得看向白衣老頭兒那邊,隻見白衣老頭兒竟抓起了愣怔中的少年衣襟。
随後,便是幾個清脆的大耳刮子,扇到了少年的青紫臉龐上。
因爲生氣,怒氣無處發洩,不斷積壓,少年又是抿着嘴的,已使得整張臉龐,被憋得青紫漲紅。
青紫的是經脈鼓脹,漲紅的是血絲流動過緩。
“嘶,疼。”眼瞅着白衣老頭兒手下不留情的扇在少年臉上,姬無情自己卻看的倒吸幾口涼氣,情不自禁的摸上自己的臉頰。
莫言側目看她,苦笑搖頭。
啪哒哒哒——
耳聽一陣紛雜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白衣老頭兒的瘋狂舉動,終于停了下來。而他手中的少年,已在停手的當刻,昏阙過去。
緊咬的嘴唇,也随之張開。一口濃濃的黑氣自他口中吐出,消散在空氣之中。
少年的臉龐不再是青紫,而是變得格外通紅,似是要滴出血來。這全部都要歸功于白衣老頭的努力。
“請停步。”
白衣老頭兒頭也不擡的出聲,緩緩的把少年放倒在地上。并且細心的替對方,掖好翻卷起來的衣角。
墨如漾幾人冷汗落下,連忙聽話的止住腳步,停在了離白衣老頭兒二人,還有幾尺的地方。
“求你們,不要傷我孫兒,他從沒有害過一個人。我已教訓過了他,他定不會再對先生們動手。”
白衣老頭兒從地上慢吞吞的站起,随後滿目複雜的看了墨如漾一眼,随即跪到了地上去。
瞧着俯首在他面前的白衣老頭兒,墨如漾冷哼一聲:“不必求我們,我們隻是一群凡夫俗子,想要圖個财路罷了,并沒有要對神明動手的打算。”
“這般好說,”白衣老頭兒這才從地上起身,佝偻的身形都随着氣息的不斷替換,而挺直了幾分。“求财,我知道宮中的寶庫在哪裏,您們選了拿走便是。”
“這樣最好,和氣生财嘛。”尹博文狡黠的笑着,頗帶贊同的點了點腦袋。
随後,白衣老頭兒轉身,一把抱起地上的少年,開始兀自向破敗的宮殿中走去。
每走一步,腳下所行之地,都會捎帶起微微的灰塵來,留下一行略顯孤寂的腳印。
墨如漾幾人對視一眼,連忙跟了上去。
跨進深宮之中,尹博文百無聊賴的走着,這宮中裝潢已散,破舊不堪,使他沒了審看的興趣。
反倒是丹流閣和馬超馬尭,四散着跟着走。他們從落滿灰塵的斷柱邊走過,從镂空雕刻的竹窗前走過,從出現了豁口的長明燈邊走過。
每一眼都看的仔細,似是在欣賞着,這掩蓋在灰塵之下的宏偉浩大的王朝宮殿。
“喂,老頭兒,如果我沒猜錯,你是龍骨所化的精怪,而這個小娃娃,就是龍皮所化的精怪,對否?”
尹博文沒有欣賞古物的閑情雅緻,倒是十分直接的沖白衣老頭兒開口道。
白衣老頭兒愣怔一下,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不過遂即還是歎息一聲,點了點腦袋:“尹先生猜得不錯,我們的關系正是如此。隻不過,我要比他的修爲早上近千年,所以它自小喚我一聲爺爺。”
“老先生,”莫言被尹博文擠眉弄眼的暗示,弄得好不自在,于是隻得順着對方的意思,沖白衣老頭兒開口道:
“我們在此行進來之前,也是調查過龍脈的存在,它本是地面之上的偌大地域,怎麽會在一夜之間消失?變成了在地下出現呢?
我們翻查了許多的曆史文獻,可都無從查證,也沒有一本文獻,可以解釋出龍脈消失的真實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