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船世家的最後一代,令我怎麽也沒想到的是,居然是個女孩,女孩叫做葉沐,是個很聰明很機靈的女孩。
當生下葉沐後,造船世家的老一輩已老,自然是無法繼續孕育兒女。
自此,造船世家的香火,也算是斷了。最後,老一輩的人把自家女兒葉沐嫁給了一個周圍毫不起眼的小船匠。
說來奇怪,兩人會結上姻緣,也全是那小船匠求來的。
我被封在河底,親眼目睹了小船匠和葉沐的相識相知相戀,我自心底也是提二人祝福的。
可哪想,這對小夫妻,在生下女兒後,小船匠竟然向葉沐起了歹心,兩人在某天夜中,與相識的碼頭上争執。
我聽不到二人的談話,隻能遠遠的看着。沒多久,小船匠竟然将剛剛做完月子的葉沐,推下了河中。
我吃驚之餘,正準備過去幫忙,竟然看到小船匠也随之跳到了水中。當時的我,還以爲他要救葉沐。
可是我錯了,他不是要救她,而是一把摁上了葉沐的腦袋,緻使葉沐在水中漸漸失去了氣息。
當時的小船匠,是那般的惡心,是那般的可惡,就像是從地府中爬上來的厲鬼一樣,從他的臉上,我看不出一絲愧疚。
甚至,從他的臉上,我還能看到高興的神采。他可是殺了妻子啊!殺了自己的親人,居然會露出那種表情來!
随後幾日後,小船匠找人把葉沐的屍體撈了上去,埋掉。甚至還當着衆人的面,抱着葉沐的屍體,放聲大哭。
當時那虛僞的小船匠,惡心到讓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回憶。
喪事之後,我發覺小船匠時時在河邊碼頭發呆,似是在爲什麽事情憂慮着。
當時的我,也是被氣憤蒙住了理智。居然用自己僅剩不多的修爲,化成人形,前去見了他。
我把自己化作野仙,以算命爲媒介,告訴他,他想知道的事情,都在他的妻子身上。其實當時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小船匠到底想要知道些什麽。
會那樣說,隻是給小船匠下了一個餌罷了。
随後,小船匠真的上當了,他狐疑的問了我一些事情,甚至還要我展示了仙法。我全部照做,然後他相信了我。
可是随後他卻告訴我,自己的妻子已故,他想知道的事情,肯定沒辦法再知曉了。
我勸他不要灰心,并告訴他,我可以幫忙複活他的妻子,隻要集齊九九八十一個活祭,就可煉制起死回生的丹藥。
小船匠是見識過我的仙法的,自然是對我的話,毋庸置疑。他選擇了相信,選擇了收集活祭。每日每日,都會用卑劣的手段,把渡客殺掉,抛屍河中。
我隐在水底,暗暗看着他的所作所爲。我貴爲神明,自是不能親自動手殺他,爲葉沐報仇,所以才出此下策。
看着他被那些孤魂野鬼纏着,瞅着他的陽氣,一點點的被魂野鬼吞噬的所剩無幾,我的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暢快。
隻要時候到了,他殺掉九九八十一人,那些人的孤魂,就會把他整個人吞掉。屆時,我隻要做個旁觀者,看他落個死無全屍的下場就可。哈哈哈哈——
我的計劃,如此完美,沒想到卻被你們在此時打斷。唉,可能真的是他命不該絕吧。”
講述到最後,獸頭已陷入癫狂狀态。猩紅的眼球爆出眼眶,眼白也被根根的血絲充斥着。
墨如漾俯視着如此模樣的它,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不過下一秒,他就躍下獸頭,緩步向念念的爹爹走去。
獸頭口中的小船匠,自然就是這個男人了。
從本質上講,獸頭所幹的一切,都是因爲和造船世家的不解羁絆所促使。它對造船世家有情有義,自是看不得世家後代,被人無故殺死。
“你你要幹什麽。”男人也是怕的,坐在地上,一個勁的挪動屁股,向後退縮着。臉上閃過驚恐的神色。
尹博文伸出腿去,攔住了男人的退路:“想去哪啊?乖乖呆着!”
男人怯怯的擡頭看看尹博文,再看看墨如漾,突然跪了下去,伏在地上:
“還請好漢們饒命,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當初我們家落敗不堪,沐沐身懷造船絕技,卻不願意告知于我。
她又因爲要坐月子,根本無法施展絕技,給家中帶來收益。我問了她好久,他都不願告訴我。我一氣之下,才在河邊與她起了争執,我不是故意殺她的!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話到最後,已是涕泗橫流,也不知是真的悔過,還是被衆人的瞪視所吓的。
“你都不替自己再做一些辯解嘛?”墨如漾一腳踏上了男人的腦袋,太陽穴微鼓起來,額上血絲鼓脹。
被人踩在頭上的男人,似是沒有再做狡辯的意思,除了全身顫栗不止外,就會一個勁的求饒。“”
獸頭獰着臉龐,嘴角勾起一絲陰冷的弧度:“替我殺了他吧?隻要你幫我殺了他,我任你”
噗嗤——不等他說完,墨如漾的爪子已經伸了出去,正中男人的胸口。
男人驚訝的瞪大眼睛,口中奔出一口鮮血來,點點的血迹順着他的下巴滴下。他難以置信的盯着墨如漾:“你”
“你該死,”墨如漾附在男人的耳邊,惡狠狠的說道。下一秒,爪子從男人的胸口抽出。
又是一陣鮮血pen濺,随後男人腦袋向下,栽倒在了地上去。
這一連串的舉動,在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發生完畢。幾乎就在頃刻間發生,頃刻間結束。
所有人都愣怔的看着地上沒了氣息的男人,就連獸頭都是一副錯愕的表情。
“可否滿意?”墨如漾一甩手上的鮮血,沖着獸頭勾唇招呼道。獸頭也被他這幅樣子吓到了,呆滞兩秒後,才算晃過神來。
“好好好,殺伐果斷,我喜歡!”獸頭哈哈大笑起來,語氣中帶着一絲輕松。“照我給你保證的,我任憑你處置!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殺你?殺了你對我又沒什麽好處。”墨如漾聳聳肩膀,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道:“隻是這個人該死,所以我才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