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先教我們玩遊戲,不然你們外來人說話不算數怎麽辦?”别看這小奶娃的年紀這般幼小,腦筋卻是轉得很快,從地上站起來,快速把口中的丸子咽下道。
尹博文挽臂:“看不出來啊,你是個機靈鬼呢。”說着他伸出三個手指來,作發誓狀:“我發誓行了吧?如果你們告訴我後,我不教你們的話,就讓我出門踩狗屎!”
此番回應,惹得小奶娃們拍手叫好,如此一忽悠後,那個機靈鬼開始雙手叉腰道:“告訴你們吧,其實這都是婵兒阿姐教我們的,她老是這麽唱。不過是在她丈夫還沒死掉之前教的,現在的婵兒姐,已經不跟我們說話了,阿媽說不能靠近她,她現在是個瘋子。”
“婵兒?”尹博文蹙眉,莫言走上前來,極小聲道:“是那女瘋子沒錯了。”
“問問他,那婵兒現在在何處。”墨如漾随之說道。尹博文納悶的蹙起眉毛,不過還是向那小奶娃繼續發問道:
“那你們知道昨天你們的婵兒阿姐回來後,被帶去了哪裏嘛?”
聽此,墨如漾的耳翼動了動,豎起耳朵來準備細聽。哪想,這個小奶娃的阿媽,不知從何時又折了回來,一聽尹博文等人再問小奶娃禁忌的問題。
于是趕忙捂住了小奶娃的嘴巴:“說什麽呢,别瞎說!”話罷,就把一衆小奶娃驅散走了,帶着自家的娃子回屋。
“婵兒姐昨天和你們是關在一起的!”那機靈鬼奶娃雖然被阿媽擰着耳朵,但還是掙紮着喊了出來:“别忘了下次碰面,教我們遊戲!”
“你還說!”他阿媽怒喝道,照着機靈鬼的額頭輕拍一下。
此番小插曲結束,墨如漾三人轉身就向昨日所住的牢房趕去。牢房很是堅固,就算經過洪水的洗禮,除了最下面的兩層被沖毀,露出了支撐所用的木頭柱子外,上面的兩層,還處于安然無恙的狀态。
在第三層的房屋表面,黑壓壓的一片,大片大片的蟲子,趴在房屋的木闆上,死死覆蓋着。
“能被這麽對待的,也就隻有那個女瘋子了。還真可怕。”尹博文嘟囔着,開始和守門的回鹘族人打招呼,試圖進入。
未曾想,守門的四個回鹘族男人們,卻整齊劃一的把手中的桑叉交叉起來,阻擋住了墨如漾三人的腳步。
“牢房重地,你們不能進,快點離開吧。”其中一個男人豎着眉毛,厲聲提醒道。
三人隻得惺惺作罷,于守門人的注視下,遠離了這個牢房重地,站到一棵綠瑩瑩的樹下去。樹上長着紅彤彤的果子,幽幽的飄出甜香的果氣來,煞是好聞。
“墨兄你問那個女瘋子幹嘛?這麽關心她?怕不是看上她了吧?”尹博文靠在樹幹上,勾唇賤兮兮的笑着:“不過那女瘋子的臉,我至始至終都沒看清楚過,說你看上她,有點不太可能呢。莫不是你還想着吃她呢吧?”
如此一說,尹博文的記憶自動在腦海中浮現出來,呈現出一幅完整畫面:
墨如漾站在洞口邊,腳下散落着些許的椎骨塊,嘴上滿是血漬,雙眸充滿貪婪之光的盯着匍匐在地上的女瘋子(黑影)。
嘴角的口水,混雜着血漬流出,滴落帶地面上去。
那場景,尹博文回想起來,不禁覺得全身一顫。
“怎會,隻是那個婵兒,被抓回來之際,曾出口求我救她。”墨如漾打斷了尹博文的胡思亂想。
“她不是瘋了嗎?還能求你救她?”尹博文道。莫言沉聲:“那隻能說,是女瘋子的求生本能,她不想回來這裏,這裏一定有什麽讓她害怕的東西。”
“這裏?”尹博文眼睛掃視周圍一圈,入眼的全是和睦景象,倒是看不出哪裏有恐怖之景。
莫言搖頭苦笑:“咱們所看到的,肯定和那女瘋子所看到的,大不相同,不能以表面去揣測一件事情,沒人能确定,這平靜的背後,到底隐藏着什麽。”
若有所指的話語,讓尹博文聽得心中一喜。他連忙湊近自家三哥:“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莫顔轉爲抿唇淺笑,臉上挂着一絲堅定的神色,眸子中閃着異樣的光亮神采:“那個老者有問題,老妪都說了,她的婵兒,那也就是說,婵兒是老妪的女兒或者其他親戚關系。
而老者和老妪柯哈的關系不一般,我猜是夫妻無疑。大膽猜測一下,兩夫妻之間的關系會鬧成這般僵,肯定是因爲那個婵兒。
既然都有水兒那般大的孫兒了,可是卻一直不聽老者或老妪柯哈提起那個所謂的‘女婿’
而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倒是讓人十分好奇。”
尹博文同樣勾起邪魅的弧度來:“被三哥這麽一說,我也很感興趣嘞。”
墨如漾斜視着這倆人一眼,自動把眼珠轉向一邊去。也是這随意的一轉,就恰巧看到了牢房那邊的驚變。
隻見覆蓋住牢房三層的蟲網,在一瞬間全部脫落,啪嗒啪嗒的掉落到地上。頓時,轉變成地面上黑壓壓一層。
那四個守門的,一看情況不對,拿着桑叉就沿着木樓的外部階梯沖了上去,直奔屋中。墨如漾扶額,這回鹘族的人都不怕死吧。
如此想完,四個壯漢就呈弧線,被人從三樓的門口,扔了出來。他們在半空劃過一道完美的弧度,穩穩紮進了地面中,身體一軟,昏死過去。
由此可見,那婵兒的下手力度之大,真可謂是下了死手。
閑談中的尹博文和莫言也被聲響吸引,扭過頭來,一起看去。頓時兩人雙眼瞪大,不可思議的抽動嘴角。
附近所住的回鹘族民們,自然是看到了這恐怖的一幕。頓時手握武器,就朝牢房聚集而去,各個虎目圓瞪。
不過他們那掩飾在面皮下的懼怕之色,卻是被墨如漾看了去。墨如漾三人不再當做旁觀者,紛紛腳尖輕點,離開原地。
同昨日的情況一樣,回鹘族民們,人還未到牢房下,大批的蟲子就先沖了出去,沿着牢房的木闆,齊刷刷襲上三樓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