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霧霭的遮掩。墨如漾無法看清坑洞的大小,但是在能見的範圍内,是無法看到坑洞兩邊的盡頭的。
同一時刻,墨如漾手心中的線頭,徹底縮回了丹流閣的紅手絹兒中。
“三哥怎麽辦啊?無情這樣子也不是個辦法。”丹流閣急切的說道,雙眼緊緊的盯着那,坑洞中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他看不到姬無情的身影,心中的擔憂更與時劇增着。
“無情?姬無情?喂,你聽到沒有?聽到回個話啊。”尹博文沖着坑洞大喊着。
可是半晌都沒有人回應他。
莫言一下子也沒了辦法,急得跺起腳掌來,雙眉擰起呈‘川’字樣。
墨如漾遲疑着,雖然運起體内的妖氣。便能在這坑洞牆壁上如履平地。可是坑洞下面的危險是未知的,他不想背着兒子去冒這份險。
更不想把小棺材交到别人手上。
在幻境之中,把兒子掩埋于後山之上,已是迫不得已的做法,他不想再經曆第二次那種擔憂焦躁的心情。
猶豫期間,墨如漾隻覺得眼前一晃,一個細長的物件便從坑洞中甩了出來。眼尖的他直接将物件,握入了手心。
待發現這個物件是姬無情的長鞭後,他立馬一個反握,開始暗暗用力。試圖将對方,從坑洞中拽出來。
看此情景,莫言、尹博文也連忙過來幫忙。三人合力,長鞭一點點的被拽出坑洞。
拽着拽着,長鞭突然卡住了。一股莫大的阻力,阻止了三人的蠻力拖拽。
長鞭和紅線,同時卡在了坑洞的邊緣,甚至還有回縮的趨勢。
就好像有一個力氣極大的怪物,正在坑洞底下與他們做着拉鋸戰一般。
莫言驚了,墨如漾同樣露出了狐疑的表情來。三人共同使力,拽了又拽之後發現,真的拖不動了。
“該死的,該不會是卡到石縫裏面了吧。”尹博文咒罵着。
“沒,看着不像,”丹流閣雙目緊盯着紅繩與懸挂在邊緣的長鞭,沉聲說道。
“那現在這是什麽情況?”尹博文嘴上念叨着,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還在使勁發力。
雖然他平常和姬無情看不對眼。可是把對方抛到這坑洞底下的打算,他還是沒有的。
“快點想辦法,我快堅持不住了。”尹博文咬着牙關,歇斯底裏的喊道。
随着他的話音剛落,坑洞下面的力量再次加大。正是因爲這股狠勁,讓人沒有防備。包含墨如漾在内的三人,齊刷刷被拖入了坑洞之内。
丹流閣毫不例外的,被來自紅線上的牽引,一同拉扯住,共同墜落。
頓時整個甬道就響起了嘈雜的呼喊聲,尖叫聲。片刻之後,随着幾聲重物墜地的悶響,五人四仰八叉的,躺倒在了一片小土坡上。
因爲坑洞并不深,所以五人在土坡上緩了一會兒後,便安然的站了起來。
身上除了少許的擦傷外,并無什麽大礙。
這一點還是值得所有人慶幸的。隻不過所有人都變得灰頭土臉,莫言甚至還沒有防備的,被壓到了,墜落幾人的最低部。
一頭埋到了土地中,再擡頭時。整個臉上都是灰土,隻有兩隻大眼睛在烏溜溜的轉着圈。
“噗哈哈哈哈哈!”姬無情看着莫言幾人的慘樣,頓時笑得花枝亂顫起來。
一下子就把剛才所經曆的危險,全部抛之腦後。
“話說這裏是哪啊?你還笑,都是因爲你,我們才掉下來的!”尹博文怒氣沖沖的從地上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憤憤的沖姬無情吼道。
姬無情白他一眼,沒有搭理的打算,而是趴到莫言的身邊,替對方撫掉臉上的灰土。似是受不了尹博文的咋呼了,她才頗爲不爽的回道:“我剛才又不是有意而爲之,誰知道這下面居然有個大坑啊。而且你們剛才在拉我時,我突然感覺有人抓住了我的腳踝,一下子就被扯了下來。”
說罷,她從地上站起,掀起衣擺來,給衆人展示自己發黑的腳腕。掀動間,被她握在手心中的長鞭顫動了兩下。
蓦地,所有人的視線被長鞭吸引過去。他們緊緊的盯着鞭子,隻見鞭子居然詭異的懸浮在空中。一直延伸到另一個方向去。
沿着鞭子一點點向那頭看去,視線卻被霧霭給遮掩住了。
姬無情臉色一變,使勁抽動了兩下鞭子。鞭子僵持在半空中,紋絲不動,那邊似是被人狠狠的拽着,對方要比姬無情的力氣大上許多。
“扯過來!我倒要看看是什麽鬼玩意,居然讓大爺跌得這麽慘!”尹博文虎目一瞪,上前兩步就抓住了長鞭的一節。
話音還未在這坑洞中徹底消散,尹博文已咬着牙關,在長鞭上發起了猛勁。
莫言和丹流閣見狀,不敢遲疑一同跑了過去。又是一場拉鋸戰的展開。
墨如漾踱着步子,看看鞭子,再看看努力的莫言等人,終是,一邊背過手臂,死死地扶住背上的小棺材,一邊向着鞭子那頭的濃霧中走去。
莫言看他如此,當即勾起嘴角來。
深入濃霧,墨如漾隻覺得視野虛晃起來,幸好有長鞭作爲分辨之物。
姬無情的長鞭是可以自由收縮的,平常情況下大半的鞭子都縮在鞭鞘中,隻有在需要的時候,才會被全部抽出來。
而這次因爲未知力量的拉扯,迫不得已,已拉伸到了最長尺寸。
整個長鞭在半空中繃直着,時不時的左右偏移一下,看得出來,鞭子兩頭的雙方,都不想放開手掌。
沿着長鞭又走了幾步後,一股濃重的腥臭味充斥進了墨如漾的鼻腔之中。這股腥臭味摻雜着人血味,不過血味也是臭的,對他沒有一點吸引力。
墨如漾以手掌掩住嘴巴,繼續向腥臭的鞭子那頭靠去。倏地,鞭子顫動了一下,而後猛地向血腥方向縮去。
不及讓墨如漾反應,姬無情幾個人就驚呼着,一個接一個的徑直砸到了他的後背上。
而在他們的手中,鞭子徹底沒了蹤影。他們正是因爲猛烈扯動的慣性,被一同扯了過來。正好碰到站在中央的墨如漾,便砸了上去,以至于沒被鞭子那頭的未知力量,直接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