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金剛第八位兀顔光,是遼國第一員上将,官封遼國都統軍,相當兵部尚書!
年方三十五六,堂堂一表,凜凜一軀,八尺有餘身材,面白唇紅,須黃眼碧。威儀猛勇,力敵萬人,十八般武藝,無有不通,兵書戰策,盡皆熟閑,正是遼國第一員上将。
上陣時,三重铠甲,貼裏一層連環镔鐵铠,中間一重海獸皮甲,外面方是鎖子黃金甲,頭戴七寶紫金冠,耀日黃金龜背甲,西川蜀錦繡征袍,藍田美玉玲珑帶。
左懸金畫鐵胎弓,右帶鳳翎鈚子箭。足穿鷹嘴雲根靴,坐騎鐵脊銀鬃馬。錦雕鞍穩踏金镫,紫絲缰牢絆山鞒。腰間挂劍驅番将,手内揮鞭同統大軍。
仗條渾鐵點鋼槍,殺到濃處,不時掣出腰間鐵簡,使的铮铮有聲,端的是有萬夫不當之勇。
這個也是尚書,同樣是兵部的,都非常給力,作爲遼國最勇猛最具智謀的第一人,張清石打、花榮放箭、關勝力戰都拿不下,而且幾乎不占下風。
武藝高當百人敵,最厲害的當然還是他的兵略,可當萬人敵,萬萬人敵,一個太乙渾天陣,打得宋軍損兵折将、一籌莫展、惶惶不可終日!
且看他水浒中的表現:
初次登場——兀顔光出場于《水浒傳》第八十五回:“宋公明夜度益津關,吳學究智取文安縣”(某些文簡事繁本和其他罕見版本回目或有不同)。
書中講到遼國侵占宋朝土地,宋江等梁山一百單八将受了宋朝招安,便被朝廷派去征讨遼國,一路打下幾座城池。
燕京城裏,遼國歐陽侍郎向遼主耶律輝建議,招降梁山衆将:“宋江這夥,都是梁山泊英雄好漢。如今宋朝童子皇帝,被蔡京,童貫,高俅,楊戬四個賊臣弄權,嫉賢妒能,閉塞賢路,非親不進,非财不用,久後如何容的他們!
“論臣愚意,狼主可加官爵,重賜金帛,多賞輕裘肥馬。臣願爲使臣,說他來降俺大遼國。狼主若得這夥軍馬來,觑中原如同反掌。臣不敢自專,乞狼主聖監不錯。”
狼主指遼主耶律輝,他聽罷,便表示贊成道:“你也說的是,你就爲使臣,将帶一百八騎好馬,一百八疋好緞子,以及朕皇命一道,封宋江爲鎮國大将軍,總領遼兵大元帥,賜與金一提,銀一秤,權當信物,教把衆頭目的姓名,都抄将來,盡數封他官爵。”
這時都統軍兀顔光從班部中出來,表示宋江一夥隻是“草賊”,自己手下兵多将廣,可以将他們打敗,不必招安:
“宋江這一夥草賊,招安他做甚?放著奴婢手下,有二十八宿将軍,十一曜大将,有的是強兵猛将,怕不赢他?若是這夥蠻子不退呵,奴婢親自引兵去剿殺這厮。”
這裏說明兀顔光自視頗高,并且覺得遼國皇帝待宋江一夥草賊太過優厚!
遼主耶律輝道:“你便是了不得的好漢,如插翅大蟲,再添的這夥呵,你又加生兩翅。你且休得阻當。”
簡而言之,就是招安了梁山衆将,可令兀顔光如虎添翼,于是不贊成兀顔光的看法,還是招降了宋江等人。
遼主不聽兀顔之言,再有誰敢多言?這兀顔光都統軍隻得作罷。直到宋江等假意接受遼國招降,以詐降之計占領了霸州再次請纓——
當時歐陽侍郎等人被放回,遼國遼主耶律輝得知此事,大怒,要斬了獻招降之計的歐陽侍郎:
“都是你這奴婢佞臣,往來搬弄,折了朕的霸州緊要的城池,教朕燕京如何保守?快與我拿去斬了!”
班部中轉出兀顔統軍,此時,兀顔光出來阻止,聲稱自己布下陣勢,就可以打敗宋軍,不必斬歐陽侍郎:“狼主勿憂,量這厮何須國主費力。奴婢自有個道理,且免斬歐陽侍郎。若是宋江知得,反被他恥笑。奴婢引起部下二十八宿将軍,十一曜大将,前去布下陣勢,把這些蠻子,一鼓兒平收!……”
兀顔光與遼主說話時,一般自稱“奴婢”,極少自稱“臣”,副統軍賀重寶也是如此自稱。而其他遼國高層人士如皇弟耶律得重、右丞相太師褚堅,以及歐陽侍郎等,則自稱“臣”。
這裏,或許和滿清的親近臣子對上自稱奴才類似。就地位而言,兀顔光權力很大,可以指揮包括耶律得重在内的遼國皇族将領,必不低于自稱臣的這些人。
容與堂本中,甚至有“宋江前日擒王子,番将今朝捉李逵”這樣的詩句,詩中“王子”指的是兀顔光之子兀顔延壽,即把兀顔光視作了“王”級别的人。
要把宋江這些能征善戰的人,“一鼓兒平收”!好大的氣魄!
而兀顔光手下的副統軍賀重寶也提出,不必兀顔光動手,自己就可以用計消滅宋江兵馬:
“狼主不用憂心,奴婢自有個見識。常這道:‘殺雞焉用牛刀。’那裏消得正統軍自去,隻賀某聊施小計,教這一夥蠻子,死無葬身之地!”
于是遼主派賀重寶前去迎敵,可惜他“小計不成”,先勝後敗,送了卿卿性命不說!幽州城又被宋軍占領,遼主耶律輝感到形勢十分危急。
遼主升殿,會集文武番官:“即自宋江侵奪邊界,占了朕四座大郡,早晚必來侵犯皇城,燕京難保。賀統軍弟兄三個已亡,汝等文武群臣,當國家多事之秋,如何處置?”
都統軍兀顔光第三次請求發兵,奏道:“狼主勿憂!前者奴婢累次隻要自去領兵,往往被人阻擋,以緻養成賊勢,成此大禍。伏乞親降聖旨,任臣選調軍馬,會合諸處軍,克日興師,務要擒獲宋江等衆,恢複原奪城池。”
遼主終于同意,遂賜出明珠虎牌,金印聖旨,黃钺白旄,朱轓皂蓋,盡付與兀顔統軍。更是直接言明:
“不問金枝玉葉,皇親國戚,不揀是何軍馬,并聽愛卿調遣。速便起兵,前征進!”
這一次包括皇親國戚在内的任何兵将,都全權歸兀顔光調遣。
明珠,身份的象征,如頂戴花翎一般;虎牌類似虎符,調兵遣将之用。金印,指舊時帝王或高級官員金質的印玺,相當于工作證明,也借指官職;聖旨相當于任命文件。
黃钺,钺爲古代兵器,青銅制,斧形,圓刃或平刃,安裝木柄,用以砍斫,行于夏代及西周。這裏是黃金制作的模型,相當于尚方寶劍!
白旄mao,意思是古代的一種軍旗。竿頭以牦牛尾爲飾,用以指揮全軍,出處《書·牧誓》。
黃钺白旄是一個成語,比喻出征。
朱轓fan,車乘兩旁之紅色障泥的器物。《漢書·景帝紀》:“令長吏二千石車朱兩轓,千石至六百石朱左轓。”顔師古注引應劭曰:“所以爲之藩屏,翳塵泥也。”
後常以“朱轓”指古代高官所乘的紅色車子或貴顯者之車乘。
唐劉禹錫《和南海馬大夫聞楊侍郎出守郴州因有寄上之作》:“忽驚金印駕朱轓,遂别鳴珂聽曉猿。”
清蔣士铨《桂林霜·立祠》:“绛節新移,朱轓相傍。”皂蓋,亦作“皁蓋”,古代官員所用的黑色蓬傘。《後漢書·輿服志上》:“中二千石、二千石皆皁蓋,朱兩轓。”
唐白居易《有小白馬乘馭多時溘然而斃不能忘情題二十韻》:“毛寒一團雪,鬃薄萬條絲,皂蓋春行日,骊駒曉從時。”
言歸正傳,再說兀顔光發兵迎敵——兀顔光長子小将軍兀顔延壽毛遂自薦,先帶兵前往幽州,好讓兀顔光兵馬稍後趕來甕中捉鼈,結果呢?
結果兀顔延壽步了賀統軍的後塵,再次兵敗,兀顔延壽自己更被呼延灼所擒,随後,宋江兵馬向燕京進發。
卻說遼兵敗殘人馬,逃回遼國,見了兀顔統軍,禀說:“小将軍去打宋兵陣勢,被他活捉去了;其餘牙将,盡皆歸降;李金吾亦被他那裏一棍打死;太真驸馬逃得性命,不知去向。”
兀顔統軍聽了大驚,便道:“吾兒自小習學陣法,頗知玄妙。宋江那厮,把甚陣勢,捉了吾兒?”
左右道:“隻是個‘九宮八卦陣’勢,又無甚希奇。俺這小将軍,布了四個陣勢,都被那蠻子識破了。臨了,對俺小将軍說道:‘你識我九宮八卦陣,你敢來打麽?’
“俺小将軍便領了千百騎馬軍,從西門打将入去,被他強弓硬弩射住,隻有一半人馬,能勾入去,不知怎生被他生擒活捉了。”
兀顔統軍道:“量這個‘九宮八卦陣’,有甚難打,必是被他變了陣勢。吾不起軍,這厮也來。若不取勝,吾當自刎!”
兀顔光得知此戰報,要迎戰宋江,并稱若不取勝就自刎。于是以瓊妖納延、寇鎮遠爲先鋒,逢山開路,
遇水疊橋,他自己則領十一曜大将、二十八宿将,引大軍出發迎敵,遼主耶律輝也在軍中,禦駕親征。
布混天陣——太乙混天象陣:
遼軍先鋒瓊妖納延被史進、花榮聯手殺死,寇鎮遠則被孫立所殺,宋江乘勝追擊。
兀顔光以部下十一曜大将、二十八宿将軍排出太乙混天象陣:
前軍盡是纛旗,一代有七座旗門,每門有千匹馬,各有一員大将。怎生打扮?頭頂黑盔,身按玄甲,上穿袍,坐騎烏馬。手中一般軍器,正按北方鬥、牛、女、虛、危、室、壁方位所立。
七門之内,總設一員把總上将,按上界“北方玄武水星”,頭披青絲細發,黃抹額緊束金箍,身穿秃袖袍,烏油甲密鋪銀铠,足跨一匹烏骓千裏馬,手擎一口黑柄三尖刀,乃是番将曲利出清。
他引三千披發黑甲人馬,按“北辰五星君”而列,旗下軍兵,不計其數。正是:凍雲截斷東方日,黑氣平吞北海風。
再看,左軍盡是青龍旗,一代也有七座旗門,每門有千匹馬,各有一員大将。怎生打扮?頭戴四縫盔,身披柳葉甲,上穿翠色袍,下坐青馬。手中一般軍器,正按東方角、亢、氐、房、心、尾、箕而立。
七門之内,總設一員把總大将,按上界“東方蒼龍木星”,頭戴獅子盔,身披狻猊铠,堆翠繡青袍,縷金碧玉帶。手中月斧金絲杆,身坐龍駒玉塊青,乃是番将隻見拂郎。
他同樣引三千青色寶甲人馬,按“東震九星君”而列。青旗下左右圍繞軍兵,不計其數。正似:翠色點開黃道路,青霞截斷紫雲根。
右軍盡是白虎旗,一代也有七座旗門,每門有千匹馬,各有一員大将。怎生打扮?頭戴水磨盔,身披爛銀铠,上穿素羅袍,坐騎雪白馬。各拿伏手軍器,正按西方奎、婁、胃、昴、畢、觜、參。
七門之内,總設一員把總大将,按上界“西方鹹池金星”,頭頂兜鍪鳳翅盔,身披花銀雙甲,腰間玉帶迸寒光,稱體素袍飛雪練,騎一匹照夜玉狻猊馬,使一枝純鋼銀棗搠,乃是番将烏利可安。
他引三千白纓素旗人馬,按“西兌七星君”,白旗下前後護禦軍兵,不計其數。正似:征駝卷盡陰山雪,番将斜披玉井冰。
後軍盡是绯紅旗,一代亦有七座旗門,每門有千匹馬,各有一員大将。怎生打扮?頭戴朱紅漆箕,身披猩猩血染征袍,桃紅鎖甲現魚鱗,沖陣龍駒名赤兔。各伏手軍器,正按南方井、鬼、柳、星、張、翼、轸。
七門之内,總設一員把總大将,按上界“南方朱雀火星”,頭頂著绛冠,朱纓粲爛;身穿绯紅袍,茜色光輝。甲披一片紅霞,靴刺數條花縫。腰系紅寶帶,臂挂硬弓長箭,手持八尺火龍刀,坐騎一匹胭脂馬。乃是番将洞仙文榮。
他引三千紅羅寶甲人馬,按“南離三星君”,紅旗下朱纓赤衣軍兵,不計其數。正似:離宮走卻六丁神,霹靂震開三昧火。
再說,陣前:
左有一隊五千猛兵人馬,盡是金镂弁冠,鍍金銅甲,绯袍朱纓,火焰紅旗,寶鞍赤馬,簇擁著一員大将。頭戴簇芙蓉如意縷金冠,身披結連環獸面鎖子黃金甲,猩紅烈火繡花袍,碧玉嵌金七寶帶,使兩口日月雙刀,騎一匹五明赤馬,乃是遼國禦弟大王耶律得重。
正按“上界太陽星君”,正似:金烏擁出扶桑國,火傘初離東海洋。
陣前右設一隊五千女兵人馬,盡是銀花弁冠,銀鎖甲,素袍素纓,白旗白馬,銀杆刀槍,簇擁著一員女将。金鳳钗對插青絲,紅抹額亂鋪珠翠,雲肩巧襯錦裙,繡襖深籠銀甲。小小花靴金镫穩,翩翩翠袖玉鞭輕,使一口七星寶劍,騎一匹銀骝白馬,乃是遼國天壽公主答裏孛,按“上界太陰星君”,正似:玉兔團團離海角,冰輪皎皎照瑤台。
兩隊陣中,團團一遭,盡是黃旗,簇簇軍将,盡騎黃馬,都披金甲。襯甲袍起一片黃雲,繡包巾散半天黃霧。黃軍隊中,有軍馬大将四員,各領兵三千,分於四角。每角上一員大将,團團守護。
東南一員大将,青袍金甲,手持寶槍,坐騎粉青馬,立於陣前,按“上界羅睺星君”,乃是遼國皇侄耶律得榮。
西南一員大将,紫袍銀甲。使一口寶刀,坐騎海骝馬,立於陣前,按“上界計都星君”,乃是遼國皇侄耶律得華。
東北一員大将,綠袍銀甲,手執方天畫戟,坐騎五明黃馬,立於陣前,按“上界紫曜星君”,乃是遼國皇侄耶律得忠。
西北一員大将,白袍銅甲,手仗七星寶劍,坐騎踢雲烏骓馬,立於陣前,按“上界月孛星君”,乃是遼國皇侄耶律得信。
黃軍陣内,簇擁著一員上将,左有執青旗,右有持白钺,前有擎朱杖,後有張皂蓋。周天旗号,按二十四氣,六十四卦,南辰北鬥,飛龍飛虎,飛熊飛豹,明分陰陽左右,暗合璇玑玉衡,乾坤混沌之象。
那員上将,使一枝朱紅畫杆方天戟,頭戴七寶紫金冠,身穿龜背黃金甲,西川紅錦繡花袍,藍田美玉玲珑帶。左懸金畫鐵胎弓,右帶鳳翎銅子箭。足穿鷹嘴雲根靴,坐騎鐵脊銀馬。
錦雕鞍穩踏金镫,紫絲缰牢絆山橋。腰間挂劍驅番将,手内揮鞭統大軍,這簇軍馬,光輝四邊,渾如金色,按“上界中宮土星一泰天君”,乃是遼國都統軍大元帥兀顔光。
黃旗之後,中軍是鳳辇龍車。前後左右,七重劍戟槍刀圍繞,九重之内,又有三十六對黃巾力士,推捧車駕。前有九騎金鞍駿馬駕轅,後有八對錦衣衛士随陣,辇上中間,坐著遼國狼主。
他頭戴沖天唐巾,身穿九龍黃袍,腰系藍田玉帶,足穿朱履朝靴。左右兩個大臣:左丞相幽西孛瑾,右丞相太師褚堅。各帶貂蟬冠,火裙朱服,紫绶金章,象簡玉帶。龍床兩邊,金童玉女,執簡捧印。龍車前後左右兩邊,簇擁護駕天兵。
遼國狼主,自按“上界北極紫微大帝”,總領鎮星,左右二丞相,按上界“左輔”“右弼”星君。正是一天星鬥離乾位,萬象森羅降世間。
宿曜随宜列八方,更将土德鎮中央。
胡人從不關天象,何事紛紛渎上蒼?
那遼國番軍擺列天陣已定,正如雞卵之形,似覆盆之狀,旗排四角,槍擺八方,循環無定,進退有則,這便是太乙混天象陣!
兀顔光派陣中太白金星大将烏利可安,帶領四名星宿将軍進攻宋軍,五炮齊響,早是對陣踴出軍來,中是金星,四下是四宿,引動五隊軍馬,卷殺過來,勢如山倒,力不可當。
宋江軍馬,措手不及,望後急退。大隊壓住陣腳,遼兵兩面夾攻,宋江大敗,急忙退兵,回到本寨,遼兵也不來追趕。
點視軍中頭領,孔亮傷刀,李雲中箭,朱富著炮,石勇著槍,中傷軍卒,不計其數。随即發付上車,去後寨令安道全醫治。宋江教前軍下了鐵蒺藜,深栽鹿角,堅守寨門。
宋江在中軍悶悶不樂,與盧俊義等商議問計:“今日折了一陣,如之奈何?再若不出交戰,必來攻打。”
盧俊義道:“來日著兩路軍馬,撞住他那壓陣軍兵;再調兩路軍馬,撞那厮正北七門;卻教步軍從中間打将入去,且看裏面虛實如何?”
宋江便依盧俊義之言,次日收拾起寨,前至陣前準備,大開寨門,引兵前進。遙望遼兵不遠,六隊壓陣遼兵,遠探将來。
這是很精彩的一幕,不過是以宋諸多将領挂彩結束:
關勝在左,呼延灼在右,引本部軍馬,撞退壓陣遼兵。大隊前進,與遼兵相接,宋江再差花榮,秦明,董平,楊志在左,林沖,徐甯,索超,朱仝在右,兩隊軍兵,撞開陣勢,殺散一旗人馬,正北七座旗門,隊伍不整。
宋江陣中,卻轉過李逵,樊瑞,鮑旭,項充,李衮五百牌手向前;背後魯智深,武松,楊雄,石秀,解珍,解寶,将帶應有步軍頭目,撞殺入去。
此時“混天陣”内隻聽四面炮響,東西兩軍,正面黃旗軍撞殺将來。宋江軍馬,抵擋不住,轉身便走,後面架隔不定,大敗奔走。
退回原寨,急點軍時,折其大半。杜遷、宋萬又帶重傷,黑旋風李逵殺得性起,隻顧砍入他陣裏去,被活捉去了。
宋軍要以兀顔延壽換回李逵,兀顔光開始表示拒絕,但後來宋軍到陣前要求交換俘虜,遼軍便同意将李逵交出,換回了兀顔延壽。
又過一日,宋軍再次攻打混天陣,大敗退回,嚴冬已至,宋軍閉寨不出。後來宋朝鄭州團練使、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王文斌從東京押運衣襖到宋江軍中,又逞能上陣對戰遼軍混天陣,被遼将曲利出清所斬。
太乙混天象陣形如雞卵,循環無定,進退有則,梁山軍中熟悉陣法的朱武等人,隻知道此陣來曆,浮于表面,卻不會破陣,宋軍因此苦惱不已。
然而“沒什麽事不是睡一覺解決不了的”!宋江就是如此,宋軍多次攻打混天陣,無法取勝。正當宋江苦惱之時,在夢中見到九天玄女。
“求玄女娘娘教我,如何破遼人太乙混天象陣!”宋江三拜九叩誠懇求教道。
“此陣之法,聚陽象也。隻此攻打,永不能破。若欲要破,須取相生相克之理……”九天玄女教宋江以五行相克和星宿對應的規律,就可攻破混天陣。
于是宋江則以九宮八卦陣迎戰,這也就讓兀顔光走向了“兵敗陣亡”的一幕——
宋江點按“中央戊己土”黃袍軍馬,戰遼國“水星”陣内,差大将一員“雙槍将”
董平,副将七員朱仝,史進、歐鵬、
鄧飛、燕順、馬麟、穆春;
再點按“西方庚辛金”白袍軍馬,戰遼國“木星”陣内,差大将一員“豹子頭”林,副将七員徐甯、穆弘、黃信、孫立、楊春、陳達、楊林;
再點按“南方丙丁火”紅袍軍馬,戰遼國“金星”陣内,差大将一員“霹靂火”秦明,副将七員劉唐、雷橫、單廷、魏定國、周通、龔旺、丁得孫;
再點按“北方壬癸水”黑袍軍馬,戰遼國“火星”陣内,差大将一員“雙鞭”呼延灼,副将七員楊志、索超、韓滔、彭屺、孔明、鄒淵、鄒潤;
再點按“東方甲乙木”青袍軍馬,戰遼國“土星”主将陣内,差大将一員“大刀”關勝,副将八員花榮、張清、
李應、柴進、宣贊、郝思文、施恩、薛永;
再差一枝繡旗花袍軍,打遼國“太陽”左軍陣内,差大将七員魯智深、武松、楊雄、石秀、焦挺、湯隆、蔡福;
再差一枝素袍銀甲軍,打遼國“太陰”右軍陣中,差大将七員扈三娘、顧大嫂、孫二娘、王英、
孫新、張青、蔡慶;
再差打中軍一枝悍勇人馬,直擒遼主,差大将六員盧俊義、燕青、呂方、郭盛、解珍、解寶;
再遣護送雷車至中軍,大将五員李逵、樊瑞、鮑旭、項充、李衮;其餘水軍頭領,并應有人員盡到陣前協助破陣。
陣前還立五方旗幟八面,分撥人員,排“九宮八卦陣”勢,這次宋江是依照九天玄女夢授的破陣之法,果然将混天陣打亂。
兀顔光以方天畫戟爲兵器與關勝展開大戰,不料身邊牙将被張清用石子打散,李應、柴進、宣贊、郝思文縱馬橫刀,亂殺而來,兀顔統軍見身畔沒了羽翼,處境危險,回馬向北逃走,卻被關勝追趕。
宋軍中花榮乘機箭射兀顔光,正中護心鏡,原文是這樣寫的:
花榮在背後見兀顔統軍輸了,一騎馬也追将來,急拈弓搭箭,将兀顔統軍射将去。那箭正中兀顔統軍後心,聽的铮地一聲,火光迸散,正射在護心鏡上。
卻待再射,關勝趕上,提起青龍刀,當頭便砍。關勝這一刀砍下,被兀顔光身上的三重铠甲擋住——那兀顔統軍披著三重铠甲:貼裏一層連環銅鐵铠,中間一重海獸皮甲,外面方是鎖子黃金甲。
關勝那一刀,隻透的兩層。再複一刀,兀顔統軍就刀影裏閃過,勒馬挺方天戟來迎。兩個又了三五合,花榮趕上,觑兀顔統軍面門,又放一箭。
兀顔統軍急躲,那叫一個心裏苦啊!你們好意思幾個打我一個?
可惜,戰場無情,能群毆,逞英雄單挑那是傻子!
他躲過了這一箭,但是險而又險,那枝箭帶耳根穿住,打落了他的鳳翅金冠。
“好吧,你們一群人欺負我一個,我打不過就躲!”于是兀顔統軍急走,然而周圍一夥人都不是好惹的,一個個殺紅了眼,等着斬将奪旗立功呢,首先是張清飛馬趕上:
“拈起石子,望頭臉上便打”,石子飛去,打得他“撲在馬上,拖著畫戟而走。”
然後是關勝趕上,“再狠一刀”,那青龍刀落處,“把兀顔統軍連腰截骨帶頭砍著,颠下馬去。”
花榮不甘心呢,我忙活了半天,你們搶功勞啊!這不行,于是收起沒有來得及發出的第三箭,“搶到”兀顔統軍跟前,“先換了那匹好馬”。
花榮心想:“人中呂布被你們宰了,這馬中赤兔,就讓給我吧!”也算補償了他的一番勞苦!
沒有最狠,隻有更狠!這時張清趕來,“再複一槍”往兀顔統軍身上戳,可憐兀顔光一世豪傑,一柄刀,一條槍,結果了性命。
李靖“六花”人亦識,孔明“八卦”世應知。
“混天”隻想無人敵,也有神機打破時。
嗚呼哀哉,兀顔光的一生就此終結。書中描述他陣亡時,稱他爲“遼國英雄”,兀顔光陣亡後,遼國遼主耶律輝逃回燕京,喪失了鬥志,向宋朝投降了。
還是不要當“人中呂布”的好,沒有一個好下場!呂布那可是兵敗下邳,授首白門樓的。就連他的愛妾絕代佳人貂禅也将被……
結局可想而知!隻是呂布或許死不瞑目吧,那可是讓他不惜反目斬殺董卓的美女啊!
據野史記載,貂禅爲張飛虜獲,贈與關羽。是夜風清月白,關雲長手捧一卷《春秋》,一詠三歎,深感女色禍國之烈,轉念想到貂禅,陷董卓誘呂布,留在世上爲害不小。
加上他早品嘗過這絕代佳人的滋味不下千百次,本着“得到過便不珍惜”的自然規律,于是拍案而起,右手提起青龍刀,左手揪過貂禅,喀嚓一聲斬了……
更有一說法是曹操把貂蟬明許關羽,暗應劉備,以期挑撥他們兄弟感情,爲絕曹念,關羽殺死了貂蟬。
更有元代雜劇“關公月下斬貂蟬”,說曹操派貂蟬誘惑關羽,關羽怕自己把持不住,揮刀斬了貂蟬月下的影子,貂蟬飛身進入月宮。
還有種種說法:比如,關羽把貂蟬藏起來,曹操得知後就派人捉拿,貂蟬撲劍自戕。
比如,貂蟬在關羽安排下返回故鄉,終老故土,也有說是出家爲尼,并有著作“錦雲堂暗定連環計”。
比如,呂布被殺後,曹操有意,但是貂禅心死,出了家。
又說,貂禅在陳留的一個村子裏隐居,和一個叫宋健的人度過了憔悴的餘生。